第3章查案
聽到“大牢”二字,被嚇傻的李路這才反應過來,想起大牢裏的可怕,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一直守在門口的王家兄弟,也是目瞪口呆,沒想到陸大石這個廢物,竟然能看出李路這個破綻。
王富沉吟片刻,忙快步來到李路身邊,和顏悅色的說道,“李路,你只要把這塊銀子的來歷,告訴捕頭大人,不就沒事了!”
說到這,王富還朝李路悄悄的眨了眨眼,示意他把這事糊弄過去再說。
王富是背對着陸大石,那個眼神,自認做的隱蔽,卻沒想到,陸大石卻早已從李路驚愕的目光中看出端倪,知道王家兄弟不願意讓自己破案。
哼!只要案子鐵證如山,任你們怎麼阻撓,也是白費心機。
得到王富的鼓勵,李路轉身走到陸大石面前,想要編個謊話騙過去,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想要編謊話也不容易。
“大人,大人,銀子是借……。”
未等李路說完,陸大石揮手打斷,“李路,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如果亂說話,企圖矇騙本捕頭,到時,可不要怪我!”
陸大石身材高大,再配上這番中氣十足的語氣,倒真有幾分威勢。
李路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膝蓋一軟,便跪在地上,想要說話,但眼淚卻先流下來了。
見李路流淚,陸大石有些不快,“李路,快些說出銀子的來歷,別在那哭哭啼啼,本捕頭看着心煩。”
李路被陸大石鎮住,謊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心一橫,“大人,小人這錢是從妹妹那裏借的。”
陸大石聞言,倒有些奇怪了,從妹妹那裏借錢,為什麼不願意說。
“李路,你妹妹是做什麼的,怎麼會有銀子。”
這世界的銀子很少,市面上流通的大多是銅錢,普通人也沒有機會得到銀子,就更不用說有花銀子了,要不然,1009個銅錢的葯,為什麼一兩銀子就能買下來,不是葛掌柜心善,而是銀子難求。
李路聞言,低着頭小聲說道,“我妹妹前幾年被賣到了青樓……。”
陸大石聽到這,忙揮手打斷,話點到為止,明白就行了,他也沒什麼興趣去揭別人的傷疤。
被陸大石打斷,李路的臉上頓時露出感激之色,他擦了擦眼淚,“多謝大人。”
銀子的事情已經說清楚,陸大石決定先將這事放一邊,等最後再說。
眾人回到各自崗位,將戲繼續演下去。
李路把錢遞給葛掌柜,葛掌柜像模像樣的看了看,放到抽屜里,隨後,將藥方遞給在一邊等待的李黑子。
李黑子拿着藥方仔細看了一遍,便衝著後門喊道,“張小三,人蔘二錢。”
李黑子話音剛落,聽到外面的張小山便應了一聲,便來到葯櫃前,照着藥方上所寫,開始抓藥。
李黑子從葯匣里拿出葯,卻並不放在櫃枱上,而是放在櫃枱下面,開始鼓搗。
陸大石看着有些奇怪,便緩步來到櫃枱前,探頭向里看去。
原來櫃枱裏面還有一個小型工作枱,上面放着大方紙,剪刀,小鍘刀和秤等工具,李黑子將葯匣里的葯取出來,放在工作枱上,按照客人需要多少來切割,再上秤,最後才用一張紙,把藥包起來交給客人。
“二兩人蔘來了!”
張小三拎着一個柳條編織的小筐走進來,將小筐放在工作枱上,取過桌上的竹鑷子,假裝從小筐里鑷出人蔘放在桌上,然後,便提着小筐離去。
李黑子也在工作枱上像模像樣的把一張紙包起來,遞給櫃枱對面的李路。
“謝謝!”
李路道了一聲謝,接過紙包便匆匆離去。
到此,整個買葯的過程到此全部演示完畢。
眾人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買葯就是這個過程,交錢,抓藥,一切都很正常。
陸大石卻眉頭緊鎖,不時的在櫃枱前來回踱步,甚至還到櫃枱裏面檢查了一遍。
王家兄弟對陸大石的舉動卻嗤之以鼻,他們也聽說過有很多名捕,在案發現場來回取證,尋找線索,最後一舉破案。
不過,他們可不相信陸大石這個廢物是那種名捕,在他們看來,陸大石也不過是在那惺惺作態。
終於,陸大石停在櫃枱前,不再走動,而是低頭沉吟,半晌后,他猛然抬頭,虎目圓睜,伸手指着李黑子,暴喝一聲。
“李黑子,是你乾的,是你偷梁換柱,把葯換了。”
陸大石的這一聲暴喝,震的眾人只感覺耳中一陣嗡嗡作響,半晌后,才回過神來。
“李黑子,李路站在櫃枱外面,看不見你配藥的過程,你就是趁着這個機會,將要換掉,你還敢抵賴嗎?”
李黑子被驚得心神俱裂,顫抖着雙唇正要辯解的時候,就聽到陸大石再此喝道,“你是李黑子嗎?”
李黑子忙點頭答應,“小人正是李黑子。”
他的話音剛落,陸大石便感覺腦海中一陣脹痛,痛得他差點驚呼出聲,隨後,便感覺腦海里多了一些東西。
“啊!完了,……被他發現了!……這回全完了!……弟弟的學費怎麼辦?……他們會不會把我抓走?………他們打我怎麼辦?……我該不該把張小三供出來?……要不是他欠了那麼多賭債!……他是主謀,供出來會不會減輕我的罪行?……都怪張小三!……。”
陸大石共享了李黑子的心理活動后,案情豁然開朗,他本來就懷疑是李黑子做的手腳,只是搞不清楚柳樹根是怎麼帶進來的,葯是怎麼送出去的,這一下全明白了。
“王富,王貴你們二人把張小三和李黑子帶到藥店門前,我要在外面把案情跟大家說一下。”
王家兄弟互視一眼,都點了點頭,分頭朝着各自的目標走去。
等到王家兄弟把張小三和李黑子帶到藥店門外,陸大石這才將雙手背在身後,緩步走出藥店。
藥店外面圍觀的百姓,都在議論這件事情,猜測着各種可能。
有人說是藥店老闆壞了良心,有人說是李路心懷不軌,更離譜的是,說李路得罪了仙人,是仙人把他的葯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