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籌款
陳洋一副感慨的樣子,說道:“是啊!所以,我今晚決定去找一個老闆談事情,讓這個老闆給我們處捐筆款子,購買最先進的電訊設備。哦,今晚談事可能會談到很晚,霍秘書,你呆會先回家吧。女人熬夜可不好,很容易讓皮膚粗糙的。”
霍建玲心頭大震,但是,想起汪明婕交辦給自己的任務,只好硬着頭皮說道:“沒事!你對汪處座那麼忠誠,那麼賣力,我作為你的秘書,也得賣力,也得忠誠。反正我今年二十了,也算是老姑娘了,皮膚粗糙了,嫁不出去,就不嫁唄。呵呵-------”
陳洋笑道:“呵呵,那行,你把車子開過來,我們一起乘車去閘北找湯老闆,這可是一個大老闆。讓他捐助三十萬元給咱處里,應該沒問題。既然要見客人,我得去把皮鞋擦亮些。哦,我出去十字路口擦擦皮鞋,你把車開過來。”
霍建玲瞪大眼睛,慨嘆了一聲:“湯老闆能捐這麼多錢?天啊!好,我馬上去開車過來。”
然後,她將信將疑地跑開,去庫房駕車。
陳洋趁機溜出76號大院,走到十字路口,佯裝到報亭買報紙,塞給喬裝打扮的忠義幫弟子一張紙條。
那人也塞給陳洋一個信封。
陳洋從信封里取出一張照片,瞄了一眼,便收起放入懷兜里。
然後,他拿着報紙又佯裝去擦皮鞋的樣子,將一張紙條扔給了鞋匠,恰好遇着霍建玲駕車而來。
陳洋便上了霍建玲駕駛的吉普車。
待到了目的地,霍建玲發現這是一處熟悉的住宅,便停車側問:“陳副處長,這可是和武四寶合作開修理廠的那個老闆的宅子啊!難不成,你讓他來給咱們處里捐款?行嗎?武四寶還不殺了你?”
她說罷,緊張的掏出手槍,還拉開了保險。
陳洋笑道:“放心吧,我有護身符,保證武四寶不敢對我怎麼樣!”
“真的?”霍建玲關了手槍保險,但是,將信將疑,仍然有些緊張。
可是,陳洋卻走下吉普車,走向大宅門前,低聲告訴門衛:自己是陳洋,季雲霧的弟子,武四寶的師弟,現任的偵輯處副處長,有重要事情求見湯老闆。
湯老闆自然認得陳洋,而且是熟人。
但是,同人不同命,同航不同海。
身材瘦小的湯老闆走的是武四寶那條歪路。
聽聞陳洋有重要事情求見自己,湯老闆略一遲疑,便答應相見,而且傳命護院拿好槍枝,槍上膛,刀出鞘。
大門一開,霍建玲緊張的隨陳洋踏入湯老闆的大宅院裏,步入大客廳。
湯老闆抱拳拱手相迎,笑得有些勉強和難看。
陳洋大馬金刀落坐,丫環送上茶水。
看着環伺左右的彪形大漢,看着那些駁殼槍和明晃晃的鋼刀,霍建玲站到了陳洋的身後,悄然的掏出了勃郎寧手槍。
她芳心甚是緊張,額頭見汗。
掛羊頭賣狗肉、實是悍匪的武四寶不好惹,其合伙人肯定也不好惹。
可今夜,陳洋卻帶着她惹上了。
呆會,能否有命走出湯宅?
真是一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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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老闆說道:“陳老弟,咱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為何今夜如此客氣前來寒舍?”
陳洋掏出香煙,掏出純金打火機,“啪”的一聲,打着火,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側頭朝湯老闆吐了一個煙圈。
這就太欺負人了。
湯老闆連連擺手拍煙,神情甚是惱怒。
可是,他一下子也不敢發作,畢竟陳洋身後有季鳳怡和76號的汪明婕作後台。
霍建玲見狀,心裏也甚是惱怒,暗恨陳洋無事生非。
她後悔真不該接受汪明婕這個交給她來監視陳洋的任務。現在看來,陳洋真不是什麼好鳥,隨時都惹事生非,會把命給弄丟了。
陳洋朝湯老闆吐了口煙圈,很淡定的又言帶威脅地說道:“湯老闆,小弟我現在偵輯處,任副處長,分管機動大隊、情報科和總務科。你放心,你的宅子外圍,全是我的便衣兄弟。後院,也有兩名兄弟已經潛進來了。所以,我們最好別發生火拚事件。畢竟,你上有老,下有少。小弟我可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什麼?”湯老闆聞言,駭然反問一句,便朝兩名漢子揮揮手。
兩名彪形大漢急握槍奔向後院去查看。
霍建玲心裏直打鼓:陳洋這小白臉何時通知了機動大隊?機動大隊實際上也不可能聽這小白臉的命令。
哼,名義上分管機動大隊和情報科、總務科,實際上小白臉連毛都分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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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洋又笑道:“湯老闆,今晚之事很簡單,本座就是代表偵輯處,讓你捐款50萬元給咱們處里。你拿錢出來吧,哦,我這裏有一隻信封,你拿去看看。如果你不拿錢出來,相信今晚或者最遲明天早上,武四寶也會要你及全家人的命。”
他說罷,從懷中掏出那隻信封,遞與湯老闆。
湯老闆氣得直打哆嗦,但是,又真怕被陳洋抓到什麼把柄,急忙伸手接過信封,並伸出兩指去取信封內的信,卻挾出了兩張相片。
他瞟了相片一眼,還沒完全看全張相片,又急着將相片送回信封里去,氣急敗壞地質問:“姓陳的,你好卑鄙!哼!五十萬元?做夢!大不了,今夜咱倆魚死網破。”
霍建玲這才知道陳洋為何會這麼自信能向湯老闆要到錢,原來是陳洋抓住了湯老闆的把柄。
而這個把柄與武四寶還有關係,看來汪處座說的沒錯,幾個租界巡捕房聯合執法,抓捕武四寶弟子盜車案一事肯定與陳洋有關。
陳洋又吸了口煙,又側頭朝湯老闆吐了口煙圈,笑道:“湯老闆,我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你呢?上有老,下有少。你惦量惦量。這套相片,我那裏還有一套。大家都是玩黑的,相信你也懂得我會留下底片。嘿嘿,好了,今晚火燒湯宅就沒必要。同歸於盡更沒必要。我走了。再見,再也不見。”
他說罷,起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