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哭揍你
熊田離開之後，陳鋒去後院盤老槐樹。
暫時沒法用真氣戰鬥，那就鍛煉鍛煉軀體好了。
醫院一夜證明，熊田那兩招還是很實用的。
盤了會樹，有點累，於是泡了一杯茶，坐在靠椅上讀食心齋筆記。
還真的看到了有關戰鬥的內容。
不是什麼戰鬥技巧，而是晉雲關於現代社會特殊存在戰鬥的一些思考。
晉雲認為，現代社會中，物資越來越豐富，生活享受也越來越多，所有的特殊存在只要稍稍肯花一些心思，就能過上非常好的生活，甚至遠超古代的帝王。
歲月靜好，缺乏了危機感，沒有了爭鬥的動力，大家都快快樂樂舒舒服服的苟活，看起來好像不錯，可是久而久之，所有特殊存在的戰鬥水準，都會有明顯的下降。
當有一天，真正的敵人來臨之時，不但不能自保，連苟活亦不可得。
“真正的敵人？”
陳鋒有點不太理解，什麼是真正的敵人？
人類社會嗎？
可是，特殊存在們和人類社會，好像已經和平共處N多年了。
外星人？
地獄來客？
天堂使者？
搞不懂。
算了，搞不懂拉倒，連晉雲也要稱之為‘真正的敵人’的傢伙，就算自己現在能搞懂，也毫無意義，徒增煩惱罷了。
看了一會書，給姑媽打了個電話。
醫院出了這麼大事，亂成一鍋粥，好像在開會，沒說幾句就掛了，還不忘叮安慰，讓自己別怕，有空回家吃飯什麼的。
一天就這麼波瀾不驚的過去了。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再次拿出那把扇子。
扇面上，那一朵朵如同桃花的墨漬，看着看着，似乎在眼中緩緩的綻放開來。
剛看了一會，眼前的畫面就開始一點點模糊起來，眼皮子也開始發沉。
靠，催眠？
剛反應過來不對勁，呼聲就已經響起來了。
扇子滑落在地。
陳鋒再次進入了夢境。
還是那個黑白的世界。
只不過，來到了一個古香古色的茶室。
周晶正對着蘇欣媛侃侃而談，蘇欣媛眼中流露出崇拜的神色，看得出來，周晶這老小子對付年輕女孩很有一手。
“哥哥，哥哥，你總算來了。”
紅衣小女孩再次出現，拽着陳鋒的衣角，焦急的說：“你怎麼走了那麼久，快要來不及了！”
“你……長大了？”
和昨天相比，紅衣女孩的個頭明顯竄了一截。
之前稚嫩童真的小臉蛋上，也多出了幾分青春少女氣息。
雖然依舊青澀，但絕對不是個孩子了。
陳鋒是談了三年戀愛的人。
他什麼都懂！
“哥哥，你救救她，救救她！”
紅衣女孩的戲很到位，大眼睛裏全是焦急，還有眼淚打轉，完美演繹出一個無助、可憐的角色。
“夠了啊！不要再吵了，不然哥哥揍你哦。”
陳鋒覺得這小女孩戲好像有點多了，有什麼說什麼不好嗎，搞得那麼神神秘秘幹嘛，蹲下來，認真的問：“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夢裏？”
“哥哥，哥哥，你救救她……”小女孩完全把陳鋒講話當做放屁。
陳鋒一巴掌打過去。
說了再吵真的會打的！
巴掌從小女孩身體裏穿過，什麼都沒打中。
“哥哥，哥哥，你救救她……”
小女孩繼續在吵，都快哭了，可是陳鋒卻覺得，從對方的大眼睛裏，看到了一絲戲虐的神情。
陳鋒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想什麼。
然後心念一動。
一絲兒淡金色的真氣從體內湧出，在手中纏繞着，好像帶了一個金手套。
原來，在夢中也是可以用真氣的。
“這次，也許可以。”喃喃自語。
“哥哥……哥哥……”
“啪！”
一巴掌過去，結結實實的打中了小女孩。
小女孩終於不叫喚了，捂着臉，目瞪口呆的看着陳鋒。
然後臉色一點點的陰沉下來。
“你，打，我？”
“是我打的。”陳鋒晃了晃金光燦燦的巴掌：“要我幫忙可以，但請不要玩弄我的思想和感情。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又是個什麼東西？不然我還打。”
小女孩兩道秀氣的小眉毛，緊緊的蹙在一起，似乎十分的憤怒。
片刻后，周圍的環境，像蒙太奇開始了飛快的轉換。
一幕幕，飛快的從眼前掠過。
成熟幽默、事業有成的英俊大叔，對於從小缺乏安全感和父愛的文藝女生，殺傷力堪比原子彈；
好感，變成了仰慕，仰慕，變成了依戀；
那把扇子還真是定情信物，女孩在參加話劇之前，周晶專門請手工匠人打造的一把道具桃花扇。
但她沒有想到，表面上熱心公益的成功企業家，背地裏，卻是擁有着不為人知的惡劣癖好。
“你不能這樣，她們還都是孩子，求你了，放手吧，我們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好不好？”女孩哀求。
手裏拿着U盤，那是周晶犯罪的證據。
“以前我錯了，以後我不會再這麼做了。”男人露出了溫柔的笑，從女孩手裏拿回U盤。
畫面的最後，定格在一片山清水秀的度假莊園。
也是火災發生的地方，郊區的青山莊園，一個私人度假村，消費水平很高。
“周晶是這裏的大股東。”
紅衣小女孩再次出現，冷漠的注視着遠方的度假屋，終於不再哭泣。
這次她又長大了一些，像20歲的大學生。
陳鋒在刑警隊見過蘇欣媛的照片，眼前這個女孩，和蘇欣媛眉宇之間有幾分相似，但長得並不一樣。
不是同一個人。
“你到底是誰？”陳鋒問。
必須承認，他的好奇心徹底被勾起來了。
蘇欣媛周晶事件的真相，他並不好奇。
男歡女愛，女人幼稚天真，男人狠毒無情的橋段，上演了幾千年，毫無新意。
他好奇的是，夢境中的這個紅衣女，以及這個夢本身。
紅衣女轉頭看向陳鋒，這一次，沒有扮可憐，也沒用什麼無辜、無助的眼神，而是很認真的說：“求求你，救救她，真的快來不及了。”
不遠處，周晶已經從一間獨家木屋中走出，反手鎖上了門。
緊跟着，木屋毫無預兆的燃起大火！
火焰之中，傳來年輕女人的慘叫。
周晶就站在門口，即沒有轉身救人，也沒有躲避從窗戶湧出的火焰。
世界上，只有一個真正的通用原則：等價交換。
有所得，必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