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胖子
餘澤海張了張嘴，他下意識的將頭遠離了聽筒一段距離，你還別說，這山寨手機雖然功能不怎麼樣，但是通話音質那是杠杠的。
趕緊調小了音量，餘澤海這才開口說道:“原來是胖子啊，你小子在瞎嗶嗶什麼呢？家裏出了點事兒，我老爹在山裏滾了坡，走的時候有些趕時間，回村裡後手機又沒有信號，所以接下來你應該知道了。這不，今天我剛從村裡出來，你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呃……叔叔沒事兒了吧？”
“沒事兒了，運氣好，在鎮醫院大夫給檢查過了，全身的筋骨和臟腑並無大礙，只是閃了老腰，調息上個把月就生龍活虎了。”
“那就好！回頭替我向叔叔阿姨問個好，這路途遙遠，我也不好翹班親自上門慰問，只能記着下一次了。對了，你丫的失戀那事兒就翻篇吧，大丈夫何患無妻，重新再找一個不就好了，何必非得要讓關心你的人擔心呢？等哥哥忙完這幾天，咱們兄弟倆找個地方好好的喝上一杯去！”
“胖子，謝了啊！”
餘澤海掛斷了電話，腦海中就在第一時間將胖子的相關信息調了出來。
胖子，原名叫張志文，是餘澤海讀高中、大學階段的老同學兼死黨，鐵哥們……都說在每一個主角的身邊，永遠都會站着一個胖子，但事實上卻並不盡然。
說起來，張志文這個死胖子，可要比餘澤海這隻從大山深處飛出來的金絲雀耀眼的多了。無論是學習成績，還是家庭背景，張志文都可以說是完全碾壓餘澤海的。
張志文是秦省首富張大海的孫子，還是獨苗嫡孫。在讀高中時，這個小胖子不但是年年拿全年級第一名的學霸，而且，他還是一個沒事兒就喜歡帶着一幫壞小子欺負男同學，調戲女同學的“渣男”！
學習成績好得讓人慚愧，家世背景卻又是那般的兇殘。因此，對於像這樣一個“橫行霸道”的主，學校領導和科任教師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聽之任之了。
當時，餘澤海在學校的成績雖然不差，但卻並不拔尖。而且來自農村的他，為人性格隨和，低調老實，以學業為重的他並沒有什麼俠義精神去多管閑事。更何況，那胖子雖然有些“欺男霸女”的嫌疑，但卻還不至於作惡多端，更沒有惹得天怒人怨。
如此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無論是學習成績、家庭背景，還是興趣愛好……所以，儘管兩人同處一個班級，但卻並沒有什麼交集。
之所以能夠成為死黨，是因為班上的一位同學不小心招惹到了一個校霸，接下來經常被對方帶領一群人堵路欺負。
有一次，放學路過的餘澤海見狀憤怒不平，自小到大，欺負人的事餘澤海從沒做過，但要說這調皮搗蛋，打架鬥毆那是家常便飯，於是果斷衝上去助陣。事情鬧大了，而就在兩撥人的衝突逐漸白熱化，並陷入騎虎難下進退兩難的僵持之際，張志文呼朋喚友，帶領着屬於他的那群“小弟”終於趕了過來……
兩個原本並沒有多少交集的人，卻因為都不願坐視同班同學被他人欺負而不管。所以，一場戰鬥結束后，儘管他們都被揍得頭破血流，但是自此卻惺惺相惜。這一來二去的，也就混熟了。
當混熟之後，餘澤海這時方才明白，張志文這傢伙其實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壞。對方之所以在學校里屢屢表現出種種“欺男霸女”的荒誕行徑，那純屬都是因為不夠成熟想出風頭，再加上無聊作祟惹的禍。
學霸的世界，餘澤海表示不懂。或許，張志文的所作所為，純粹只是為了發泄心中那種“高處不受寒”的寂寞？
自此，兩人從高中一道步入大學；再融入社會，並走上各自喜歡的工作崗位……但是餘澤海和張志文之間的那份“革命友誼”，卻並沒有隨着時間的流逝、以及時間的更迭而變淡。
這就是真朋友，24克純金的那種！
兩分鐘后，張志文再次打來了電話。
“對了，你公司那邊的破事也儘快處理一下啊！”胖子貌似想起了什麼，忍不住嘟囔了幾句說道:“你丫的無故翹班數天，你們公司的HR小姐姐竟然把電話都打到我這裏來了。不用想我就知道，當初在入職填寫緊急聯絡人的時候，一定留的是我的電話號碼吧？”
“呃……”
餘澤海聞言為之一愣，隨之輕輕的笑了笑，說道:“那個，好像貌似大概也許可能是這麼回事兒。不過，你小子放心吧，公司那邊我會及時處理的！”
掛了電話后，餘澤海也忍不住一聲長嘆，撥通了公司HR的電話。
雖然曠工了好幾天，但是當餘澤海無奈的將家裏老爹再次拉出來充當背鍋俠后，公司並沒有怎麼刁難他，很是爽快的答應月末會給他結算這個月出勤的那幾天工資。
說真的，餘澤海也沒有想到公司會答應的這麼爽快。
然而，餘澤海並不知道的是，他先前供職的那家公司，當大家知道了他決意離開后，那些同事都挺同情他的。因為，大家在一起工作生活了那麼久，他們也都知道餘澤海的家境不是很好，而且還知道對方除了每天正常的八個小時工作外，在外面還有幾份其它的兼職，日子過的挺辛苦。
“良心企業啊！”餘澤海微微點了點，滿臉欣慰的說道:“還以為會人走茶涼呢，如此也算不枉了我給企業辛辛苦苦賣命兩年多。”
深水市高級中學，這是餘澤海曾經學習和生活了三年的故地。在校門口右轉不到百米的一個旮旯角，“張師傅麵館”就坐落於此。
北方以麵食為主，所以先輩們對麵粉的挖掘和利用十分有講究。像深水市這樣的四五線小城市，光餘澤海已知的當地具有代表性的麵食及小吃種類，至少都有二三十種。另外，深水的麵條有管飽，勁道，耐餓，唯美等特點，所以回鄉的遊子都會在第一時間吃上一碗。
“老闆，來一份大碗油潑面！”
“好勒！小哥隨便坐哈，稍等馬上就好！”
隨着后廚一道粗獷的大嗓門聲響起，緊接着，就只聽得一陣面片不斷敲擊案板發出“bangbang……”的聲響。
餘澤海捧着小碗喝着麵湯，一邊半眯着眼思索着如何才能將手中的老山參安全脫手。
若是在前世，通常像這樣的珍寶，走網銷乃上上策，其次是拍賣行，最後才是賣給那些藥店了。但是如今，網銷渠道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目前國內的互聯網絡技術還沒有成熟起來，還沒有形成網絡銷售的大環境。
去拍賣行？還是去中醫院？
餘澤海蹙着眉頭，看來自己以前還是有些唐突和想當然了。這社會套路太深，真誠太少，無論去拍賣行，還是中醫院，都給餘澤海一種隱隱的危機感。
相對而言，拍賣行還能好些，價高者得，自己無非是要付出一部分的傭金罷了，這其中除非有人暗箱操作，否則根本毋需擔心價格問題。但若是去那些中醫院的話，想賣個高價顯然是不可能了，而且像深水這樣的小城市，也賣不上什麼高價，看來還得去一趟省城才行。
其實。
餘澤海也並非沒想過重返東海市，只是這一去一回嘛，實在太耽誤事了些。省城雖然沒有東海市那麼繁華和發達，但是這些年的迅猛發展還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能就近解決，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主意打定后，餘澤海美滋滋的享用完午餐，帶着滿足踏上征程！
幾個小時后，當高速大巴抵達省城，餘澤海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五點半了，但是西斜的陽光依然堅挺，繼續炙烤着這個由鋼筋混凝土澆鑄的城市。
走出客運站，餘澤海直奔市中心一家連鎖大藥房——百草堂而去。
百草堂集中醫門診、製藥廠和連鎖大藥房為一體，是國內有名的“百年老字號”，在全國各大、中城市都開設有連鎖店。按道理講，像這樣的龐然大物，並能存在這麼多年的老店，多半是靠譜的，否則早就被歲月的齒輪給淘汰了。
既來之，則安之。
在百草堂的大門口踟躕了片刻，餘澤海這才信步走了進去。在櫃枱後面，有兩名身着白大褂的年輕女孩兒正在討論着什麼，興緻酣處，還不時傳出一陣陣嬌笑聲；除此之外，在大藥房內，還有數名導購人員正在耐心的為客戶服務着。
餘澤海停在櫃枱前，櫃枱后的兩個女孩兒立刻停止了討論，兩雙美眸朝餘澤海掃了掃，臉上的花痴狀一閃而過，其中一人對着餘澤海微笑着說道:“這位小哥，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到您的？”
“美麗的小姐姐，請問你們的坐鎮醫師，或者你們的經理在不在哦？”餘澤海面帶笑容，顯得極為謙和，小夥子本來就長得挺帥，如今的在靈泉的滋潤下，加之又成功修鍊到了鍊氣一層，渾身上下自然而然散發出的那種獨有的氣質，再配合那張清秀俊朗的臉蛋，看得兩個女孩子小臉都微紅了。
“坐鎮醫師去門診了，不過，我們的經理剛好在的，請問小哥哥你有什麼事情嗎？”那姑娘稍稍回過神來，有些好奇的問道。
“咳……那個，我想給你們百草堂打一個轟動全球的廣告，當然，這需要很高昂的廣告費，只不過，這就需要你們幕後大老闆是否有那個眼光了。”餘澤海故意輕咳了兩聲，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那姑娘微微一愣，隨即連忙搖了搖頭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們百草堂本來就是活招牌，根本就不需要打廣告，你還是去找別家吧！”其實，此刻的女孩兒心裏已經開始抓瞎了，鬧了半天，原來面前的這個帥哥是廣告公司的一個業務員。雖然對方的穿着很樸素，但是他長得還真是帥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