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 文字的力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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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促的鉛筆印,無法和文字聯繫到一起,看起來更像是無意畫在紙上的。
這就有些奇怪,裁剪痕迹如此整齊,幾乎可以說是一絲不苟,這並不是太容易的一件事,剪紙看起來很簡單,但其實也是需要精細動作的,還需要很好的穩定感,認真和不認真差別也很大。
單純想像還不夠,為了找到剪紙的感覺沐春打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把剪刀,又鑽到桌子底下拿出一張a4紙,試着模仿杏黃色紙片剪裁起來,紙張很軟,想要邊緣不彎曲,又直又平整並不容易。
是一個十分認真的人啊!沐春心下輕嘆。
紙和筆印兩者之間存在着一些衝突,整潔和隨意的衝突,這些隨意畫上去的小短線忽然變得十分刺眼起來。
沐春試着重新排練這些紙片,將帶有鉛筆印的幾張單獨挑選出來放在一起,沒有更多的發現。這麼一來,這些鉛筆印就讓沐春愈發不能不注意,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最後索性跪在地上,目光與紙片平行,從側面觀察起來。
出現了!
如影若現很淺很淺的印記,是文字,這紙上果然是有文字的。
言靈遊戲需要把文字寫在紙上,但是沒有說用什麼筆寫,也沒有說必須寫多深,這個人顯然想到了這些。
“老師你還在研究這些紙片啊?”楚思思端着一小碗荔枝走了過來,看到沐春跪在地上研究紙片也好奇地蹲了下來,將劉海夾到耳後,視線從側面看向紙片,很快就注意到了紙上的印記。
很淺很淺,如果不是用這樣的方式可能很難發現,若有若無,並不連貫,但確實是文字。
“你也看到了?”沐春重新回到椅子上,示意楚思思也坐下。
“看到了,是有文字的,但又不能說是寫上去的。”楚思思回道。
“你們說的言靈遊戲必須要有文字對吧,對文字有具體的要求嗎?比如什麼樣的筆,什麼樣的墨水之類的?”
楚思思點了點頭,“文字的力量嘛,只要文字就可以,老師不會真信這些吧。”
“要是能給我帶來病人,信一信也無妨。”
“老師——”
“好了,楚醫生來剪一下看看,拿一張紙按照這個遊戲的剪法剪一遍。”
“哦。”楚思思照着沐春的意思拿起剪刀剪了起來,不一會就剪完了。
沐春拿過紙片和自己的放在一起,有拿過杏色紙片並列放置,三組對比之下,依然是杏色紙片的剪裁最為精細。
“誒?”楚思思不解,“這是老師剪的?”
“嗯,你看,你剪的比我好,但是和這些飄進來的紙片相比呢?”
楚思思搖搖頭,“這些紙片剪的更好,我就算再仔細點也不會有那麼好,而且——怎麼說呢,正常情況下誰會那麼仔細去剪這些紙呢?”
“正常情況下——”沐春重複着,揉了揉前額,“一個使用言靈遊戲的人是在正常情況下剪紙嗎?”
楚思思一愣,“啊這,可是老師,這只是碰巧吧,老師難道覺得?”
“是個遇到困難的人吧。”
“遇到困難無法解決,於是寄希望於言靈遊戲,有這種可能,畢竟信這類東西的人不少,而且——”
“楚醫生小時候也嘗試過筆仙之類的遊戲吧。當時的心情呢?”
楚思思咬了咬嘴唇,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至少感覺上是這樣的,但是一旦回想起來,似乎又彷彿就是前一天剛發生的,幾個女孩圍在一起,陰雲遮住了一部分的月亮,寒涼的風在窗外打轉,隨時就會從縫隙里鑽進來,來自無法察覺的異世界的氣息,她並不十分相信這些遊戲,甚至幾個女生也並非因為完全的信任和寄託,只是不記得是誰的提議,誰也不好說拒絕,交疊在一起的冰涼的手,每個人的手都是冰涼的,圍繞在白紙和黑筆周圍,被控制的呼吸,一切都是異樣的,不正常的。
那一刻,正常世界是被暫時迴避了的。
楚思思雙眼無神,被回憶牢牢拽住,深陷沼澤中的靜止。
“思思。”沐春打了個響指,楚思思方才清醒過來,時間不過過去了幾秒,卻如大夢一場。
“老師剛才問我什麼?”
“未必要完全相信才會去玩這樣的遊戲吧。”
“嗯嗯,是的,未必是完全相信。”楚思思乖巧的點頭,她可以確信那個時候並不是大家都相信的。
“也可能是帶着猶豫不決的心情,假設寫這張紙的人小心翼翼又猶豫不決,擔心言靈的力量是真的,擔心寫出來的事會成真,所以不敢將寫了字的紙剪了,又想要寄託這樣的力量,於是那個人自己改了規則,用了那張紙後面的一張,甚至這麼淺的痕迹和紙張的厚度,有可能是更後面的第三張紙。”
“可是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是為了實現還是不實現?”
“都要。”
沐春的回答另楚思思頭疼,哪有什麼都要的,“好複雜,也許只是巧合,這些紙為什麼會在我們這?”
“好問題!”
“啊?”楚思思試着把分散的紙片合併成一張完整的紙,拼到最後少了三片。
“我們要不然用鉛筆把字塗出來看看?”
淡淡的鉛筆塗過,印在紙上的字便浮現出來,整齊的文字,彷彿打字機打出來的一樣,一筆一畫工整整齊,文字的內容是
“只要…來,所…事……都會有…案吧。”
“只…來,所有的…都……答案……”
“只……寫下…,…有…答案吧。”
“只要寫下來,所有的事都會有答案吧。”楚思思把這行字寫在一張白紙上交給沐春。
“總共寫了十一遍,一樣的句子,“只要寫下來,所有的事都會有答案吧。”
沐春皺了皺眉頭,“果然是遇到困難的人啊。”
“也許只是巧合或者是寄託心事,有時候女孩子是這樣的,就算不是言靈什麼的,也會去塗塗寫寫。”
“確實如此,也許是個女孩子。”
“不是啊,老師,你不會覺得這是病人在求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