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亦曰,邊疆來報,猩邏國偷襲西北邊境,西北十萬駐軍,只剩下三分之一,李天盛將軍,錢豹將
軍,和殷承將軍三人奮勇殺敵,最終均戰死沙場,親眷亦被敵人所斬殺,慘絕人寰。滿朝震驚,
眾臣嘩然!
“你如今總算是得了願。”賈瑚端着青釉如意細蓮紋茶盞,含笑的看着水沨一臉的清爽之
色,說道。
“很明顯嘛?”水沨朗笑出聲,問道。
賈瑚點點頭:“起碼在我看來十分的明顯。”
水沨微微一笑道:“西北猩邏雖然一直很是讓人惱怒,但是那三個不知好歹的奴才,卻真真的讓
我恨得牙痒痒。想要把持西北,當個土皇帝?也要看看自己又沒有命享!”
賈瑚點點頭,“如此也好,雖然難免傷及了無辜,但是一舉把那三人的心腹,親衛掃了個乾淨,
倒也是一樁美事。何況,還給他們留了個好名聲,倒是白白便宜他們了呢。”
水沨也很是遺憾地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因為他們先滅了軍隊的士氣。以後總能尋
個錯處,將他們的一擼到底。”
賈瑚搖搖頭:“何苦呢,人死如燈滅,左右也就是個虛名,又不用給他們立碑,享煙火,也就這
樣。”
水沨說道:“你總是個怕麻煩的,到白白便宜了許多人。例如,賈府的二太太,掌家多少年?撈
了多少錢財?你都不過問。”
賈瑚溫然笑道:“榮國府的錢未必就多乾淨,她帶走了,反而是把禍害也帶走了,我倒是還要謝
謝她了。這分家本就鬧得沸沸揚揚了,東府那邊也是不踏實了許久,如今他們能這樣爽快的搬
走,也是託了這筆銀子的福勒。”
水沨道:“這倒也是。”然後看着賈瑚滿足的咽下口中的茶,也笑着湊過去,說道:“我瞧着,
你總愛喝這雲霧茶,我也要嘗一口。”
賈瑚笑着搖搖頭,“你又不是沒喝過?如是真的想要叫張順德給你上一杯,就是了。”
水沨道:“我瞧着就你這杯里的就好,也不用這般麻煩。”
賈瑚聞言,將杯子舉到他面前,道:“怎得愈發像個小孩子?別人的就都是最好的?”
水沨握住他端茶的手,笑道:“那我就用大人的方法喝,也就是了。”說罷湊身吻住賈瑚的唇,
輾轉磨挲,糾纏,將那淡淡的茶香彌散在兩人的唇舌,口齒之間。賈瑚端着茶盞,也不敢動作,
只能任由着水沨索取。
一吻既罷,賈瑚臉色緋紅,有些着惱:“胡鬧什麼,若是熱茶撒了,豈不是傷着了?!”
水沨只笑道:“瞧,我不是握着你的手呢嗎?怎會讓茶燙到你呢?”
賈瑚只瞧着水沨,良久,驀地一笑,“罷了。”
水沨也笑了,手扶上賈瑚的臉,柔聲道:“那我可真是要謝過子兮大度了呢。”然後順勢將賈瑚
壓倒在炕上,深深的吻住,方抽了宮絩,水沨將手彈進了賈瑚的衣衫內,吻不斷向下,然後俯首
在那胸前殷紅的乳首上廝磨着。
忽聽,門外張順德來報:“陛下,揚州尋鹽御史林海大人進宮來給陛下請安了。”
水沨一頓,看着身下的賈瑚衣衫半裸,眼波如絲,正是一派醉人的神色,只恨的牙痒痒,暗惱着
林海回來的不是時候。不先回扶上歇息,急急進宮來做什麼?!
賈瑚悶笑着,推了推水沨,說道:“你……你……你且,恩,忍忍。呵呵。”
水沨惱怒的狠狠的咬在賈瑚的乳首上,滿意地聽到賈瑚忍不住地呻吟出聲,也知自己是必須去見
林海的,否則如此駁了林海的面子,以後也是有許多難做。方自坐起身,強自平復了洶湧的欲
望,才趴在賈瑚的耳邊,咬牙道:“你且等我回來,看我怎樣收拾你!”說罷便大步離開,倒是
讓賈瑚暗笑不已。
水沨一走,賈瑚便整好衣服,披了件一斗珠淡玉色角綉折枝綠萼梅素錦面的鶴髦,便是回了賈
府。
一進府中,就有人來報,說林府的管家來了,如今正在老太太處請安呢。
賈瑚笑道:“本還想給林妹妹報個喜,如今瞧着,可是晚了一步。”說罷也朝着賈母處去了。
如今賈母還是穩居榮禧堂,不願放了權。原是想着將賈寶玉也養在榮國府,但是奈何王夫人就是
不肯鬆口,再加上邢夫人那刻薄的嘴,最終也是搬出去了。賈探春自也是跟了出去,薛家也不好
再呆下去,跟着就走了。如今賈母處不免安靜許多,只剩下,李紈寡婦獨居,賈瑚吩咐不必搬
的。再就是惜春,迎春,黛玉,鳳姐,常陪她說笑。邢夫人只請個安,也就不露臉。
賈瑚進得正堂時,就見鳳姐,黛玉,正一臉的喜氣圍在賈母身邊,當中立了個衣着樸實,很是規
矩的老人,神情不卑不亢,一派正氣的模樣。
“給老祖宗請安。”賈瑚給賈母見了禮,黛玉,鳳姐也給賈瑚見了禮,放各自落座。
“這是你林姑丈的管家,林華。”賈母指着那老人說道。
賈瑚含笑道:“那我就稱呼您為林伯了。我方才在宮中聽說姑丈回來了,可是安頓好了?”
林華回道:“多謝大爺關心,雖說多年不曾回京,但是林家在京都的宅子都有人守着,自是沒什
麼大礙的。老爺說有事要先進宮面聖,讓我來榮國府先通知一下老太太,各位老爺,少爺,小姐
們。直待面聖侯,就來拜會。”
賈瑚笑着點點頭,這林家的管家果然是和榮國府的不一樣。
老太太說道:“林姑爺可是有心了。想當初,林姑爺可適合而老爺很是合得來。只可惜,如今二
老爺已是分了出去,他是見不着了。”
一時,屋子靜下來,眾人都不敢搭話。這話的意思很是分明的,老太太雖為了榮國府,一時委屈
了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但是,總是不甘心得想要填補。
林管家也低下頭,微微皺了皺眉。這榮國府的是非他也是知之甚詳的,這老太太恐怕真是老
了……,這小姐在她處教養,這……
賈瑚只靜靜的喝着茶,也不搭腔。
良久,賈母只盯着賈瑚,心中不免有些恨恨的,想當初賈瑚他們藉著元春的事,刻意誇大,欺瞞
她,讓賈政一家都搬出了榮國府,分了家。
沒有了榮國府的名頭,賈政只是一個五品員外郎,能有什麼本事?少不得被人嘲笑一番。王夫人
是個心大傲氣的,自是不甘心,時不時地向賈母哭訴。說著世道的艱難,又不時地拿賈寶玉作幌
子,說是離了榮國府,寶玉哭了多少回,身子都不好了。從賈母處撈了不少好處,也挑唆了不知
幾回。
如今,賈母自知她壓不住賈瑚,但頂着個孝道,他也不會很和她過意不去。但前提是,她也不去
撩撥他。
如此,既然賈瑚沒有接她的話,意思一時很明確的,就是不準賈政一家回榮國府住。也只得忍下
聲氣,說道:“哎,我就是個命苦的。不過林姑爺和二老爺的宅子也離得不是很遠,可以去看看
他。”
這話一說完,林華的臉色便有些不豫。賈瑚也心中暗笑。那有一個三品大員卻去看望拜訪一個從
五品員外郎?這不是天大的笑談嗎?就算兩人私交很好,也萬是沒有這般道理的。
只鳳姐還應承道:“果是如此,倒也是便宜呢。親戚之間就該多多走動,才不會生疏得很。”
黛玉向來是心思細膩的,雖不知道賈母這話那裏不對,但是看着林管家的神色,卻不是很好,只
低着頭,也不敢說話。
“老太太的話,奴才自會告知老爺。”林華並未答應,只是說會轉告而已。賈母的神色有些不
滿,但也不好說得太過。只是點點頭。然後,便道了乏,讓他們自去,並讓賈瑚安排林華。
出了榮禧堂,林華恭敬的對黛玉說道:“小姐,老爺吩咐讓小姐收拾還要帶走的東西。過兩日
就要接小姐回府了。”
賈瑚心中早已料到,直笑着說道:“倒是恭喜妹妹了,得以和姑丈闔家團圓。”
鳳姐卻驚道:“何以如此着急?林妹妹住在這裏,自也是好的,如若是走了,少不得讓老
祖宗難過一遭。”
林華說道:“二奶奶說的是。但是,既然老爺已然進京,就斷沒有讓小姐還在親戚家住的
道理,這樣林家的顏面何存?”
鳳姐一時語塞,只瞧着黛玉:“妹妹這就去了?怎捨得老太太,我們這些姐妹?”
黛玉遲疑一下,也不知該怎樣回答。
賈瑚微微一笑道:“弟妹這是什麼話,都在京中,時時接林妹妹過來聚一聚也就是了,何苦弄得
跟生離死別似的。”
林華瞧了賈瑚一眼,只低聲說道:“大爺說得很是,就是這個理。只奴才嘴笨,說也說不好。”
林黛玉聽罷,也點了點頭,便辭了鳳姐,自帶着林管家回自己的住處,問一些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