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眾所周知前三章必須要交代世界觀
後院同屋內一般的簡陋,只有着一棵三四人環保粗細的阿拉伯膠樹,樹上掛着一個由尤塔奶奶親手製作的鞦韆,僅此而已,院內再無別的裝飾物。
這棵樹尤塔奶奶丈夫生前去印度旅遊時候帶回來的,因其‘相思樹’的別名而情有獨鍾,按理來說金合歡樹這種常綠樹在這種寒冷的環境下早該被凍死了才對......單這棵樹卻頑強得活了下來,甚至狀態比之在印度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尤塔奶奶的丈夫,正埋葬在這棵樹下.....
格林德沃看着樹上那滿是孩子們刻上去的塗鴉,在思索了一番后將手蓋在了上面“速速復原。”隨着格林德沃的手撫過,那些樹上的刻畫也一點點的隨之消失。
“他可能會更喜歡那些刻印留在上面。”尤塔奶奶的聲音從格林德沃的身後響起,還是那樣的溫柔。
尤塔奶奶將一件毛衣套在了格林德沃的身上,就像是你小時候調皮不穿衣服被母親硬套一件毛衣一樣,強硬卻讓人心裏一暖的關懷。
在象徵性的反抗了幾下后格林德沃還是選擇順從尤塔奶奶將毛衣穿上“我用魔法一樣可以保暖的.....”格林德沃就像是一個犯錯事後被逮到的小孩子一樣嘀咕着。
“我丈夫他生前也喜歡用魔法保暖,你看,現在不就趟在下邊了?”
格林德沃一愣,他在孤兒院生活的這十多年間就連一次都未曾聽尤塔奶奶提起過她的丈夫,就連孤兒院的其他年長几歲的孩子也只是知道,‘奧西里斯’是取自其的姓氏。
格林德沃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似的。
“你這孩子從小就這樣和個小老頭一樣,說句話都要想半天。”尤塔奶奶揉了揉格林德沃那頭如同工藝品般絢麗的金髮,這樣的頭髮可是多少女孩子日日夜夜保養也做不到的。
格林德沃見此還是決定問出自己心底的那個疑問“那.....奧西里斯爺爺他.....是怎麼死的呢?”
“這個故事就說來話長了.....話說你好像從未叫我推過鞦韆吧,孩子。”尤塔奶奶晃了晃鞦韆的繩索,示意着格林德沃。
儘管話題逐漸走向了悲傷,尤塔奶奶卻還是沒有將任何一點的悲傷流露出來......可能是多年以來照顧這些孩子養成的習慣吧,不能將不好的情緒傳染給這些孩子。
格林德沃一言不發的坐在了鞦韆的那個小木板上“.....”始終一副安靜的傾聽者的模樣。
‘木碎片扎到我了.....’格林德沃雖是這樣想着,但並沒有說出來,也沒有起身的意思。
尤塔奶奶輕輕地推着格林德沃的後背,在每次落回的時候再柔和的接住,如此反覆。
“霍格沃茨,孩子你知道嗎?”尤塔奶奶微微愣神,似是又回到了當初,見到了那個年少輕狂的少年。
“嗯。”
“他是赫奇帕奇的學生,總是帶着一股自信的微笑,他的口袋裏總能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每一顆都有着不同味道的糖豆,會動的巧克力青蛙,能穿越時間的懷錶.....”尤塔奶奶越講越快,眼睛裏也再次閃爍起了初見那些神奇物品時候的興奮。
儘管這些格林德沃早已在那本筆記中聽說過了,但還是配合地做出一副嚮往的神情......格林德沃從小便是這樣,如同經歷了人間滄桑般難以有劇烈的情緒波動。
但說著說著,尤塔奶奶眼神中的光芒忽然暗淡了一下,那是格林德沃第一次見到尤塔露出這樣的神情。
“他總是會隔幾天就消失一陣子,那似乎是他的工作。”尤塔奶奶極少數地露出了‘怪罪’的語氣,但更多的則是一種‘無奈’“叫什麼來着.....老了果然就記不清事了”
格林德沃適當的提醒着“傲羅嗎?”
傲羅,由一群魔法界的經營所組成的,隸屬於魔法部的團體,職責是負責抓捕那些違反了魔法部規定的巫師......也就是,魔法界的‘警察’。
“十多年前的一天晚上,他急匆匆地從壁爐出去了.....在那之後過了好久也沒有回來.....我把壁爐的每個牆磚都拆了下來也沒發現任何的密道,他就這樣人間蒸發了。”說著說著尤塔奶奶的語氣逐漸的激烈了起來。
似是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波動,尤塔奶奶嘆了口氣,沉默了許久。
就這樣過去了數分鐘,尤塔奶奶的語氣再度地平緩了下來“幾個月後,一隻白色的貓頭鷹帶着一封信和...和...和他衣服的一片碎片飛了回來。”一切記憶都像是發生在昨日般清晰,尤塔奶奶至今都記得那隻貓頭鷹翅膀上銀灰色的紋路。
“那封信告訴我,漢特他.....他在對抗伏地....神秘人的時候犧牲了。”
為了不能讓孤兒院中的孩子受到波及,連那個兇手的名字都不能提及。這也是尤塔奶奶在那次之後,第一次提及奧西里斯·漢特的名字。
‘伏地....魔?’格林德沃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腦中忽然蹦出來了這個名字。
尤塔奶奶說到此,推鞦韆的動作也逐漸地放慢了下來“孩子,你就真的那麼想做個巫師嗎?”尤塔奶奶只有在這個時候才真正地展現得像個垂暮的老人,不捨得與親人的離別。
“.....”格林德沃此時竟陷入了迷惘,不知該如何的選擇。
若是單純地想學習魔法,那本筆記中所記載的便足以讓自己成為一個不錯的黑巫師了.....但也僅僅是‘不錯’.....
可若是自己離開了,自己還能有多少次與尤塔奶奶相見的機會?孤兒院已經沒有接收新的孩子了,應該也是尤塔奶奶察覺到自己的大限將至了.....自己真的要冒這個,見不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親人’最後一面的風險嗎?
尤塔奶奶看出了格林德沃心中的動搖,就像是安慰那些受委屈而哭泣的孩子一樣,揉了揉格林德沃的腦袋,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一塊用手帕精心包裹好的餅乾。
“你這個壞習慣得改,每次吃好了就默默下桌,曲奇餅乾還沒烤好你就跑了。”
格林德沃在餅乾上小小的咬了一口,因為是剛烤好的原因餅乾不斷向外散發著那股特有的巧克力與奶香味,巧克力碎的顆粒感與餅乾酥脆感在嘴中交替。
“好吃。”這對格林德沃來說已經是最高級的評價了。
“好了,我也該回屋子裏了,不然那些孩子估計一小塊蛋糕都不會給你留的。”尤塔奶奶輕輕接住了格林德沃向下盪去的鞦韆,讓它緩緩地停穩之後便向屋內走去。
這個背影是這樣的佝僂而矮小,卻讓這些在孤兒院中的孩子感到無比的安心。
格林德沃獨自一人坐在鞦韆上,凝望着天上的星空出神着。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