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娘子皆歡喜2
“秋華,你說我為什麼不記得之前的事情啊。”
在涼瀚的多次矯正之下,歸秋總算不叫她相公了。
看得出來她和將軍很恩愛,如果沒發生這些事,她應該還在將軍府當她要什麼有什麼的將軍夫人,而不是現在這樣,在狹小的土房子裏,吃着野菜粗食。
再過兩天,對方的身體好的差不多了,涼瀚就打算帶着人去皇城了。
反正她們兩個在那之後,估計也不會有任何交集了。
去往皇城的路上非常艱難,畢竟太遠了,有些偏僻地方,治安也無法保證。
不過錢這方面倒是不用太擔心了。
舉人的話,國家會給一些土地銀兩什麼的,這個月的到賬之後,涼瀚給那位幫了她一把的大夫送去了一些,剩下的便只拿了小部分用做建設家園,留下來的那些,夠她去皇城這一路上的開銷了。
“秋華,邵秋華!你為什麼不是我相公啊。”這是歸秋第65次問這個問題,而每一次,涼瀚給出的答案都是同一個。
“不是就是不是,過兩天帶你去找你相公。”
說起來,邵秋華撿到歸秋的時候,對方沒有束髮,不然也能從婦人鬢上看出來對方已經結婚了。
“可是你長得那麼好看你來當我的丈夫吧。”
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歸秋身上最濃墨重彩的一個標籤就是顏控。
邵秋華的人緣很好,所以經常有人到他家找他,但是對於那些長相平庸,甚至有些丑的人,歸秋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所以現在有不少人覺得她是個啞巴。
“你有丈夫,但不是我。”雖然對於怎麼知道歸秋是將軍夫人的這個問題,兩個暫時沒有任何借口,可她還是這麼和她說。
“那就你來當我的丈夫好了。”除了一些生活基礎,對方根本沒有任何記憶。
在原本的劇情里,邵秋華成為狀元郎,又入朝為官之後,被賞賜了一個院子,也是那個時候,他把歸秋接到了京城。
不過因為失憶,再加上可能之前玩膩味了皇城,覺得沒什麼意思,所以她並不愛出門,就連一些社交場合,她也不會陪着邵秋華參加,也是因此,關於她的身份,還是在好久之後才被邵秋華知道的。
按涼瀚的想法,這之中肯定有一些地方不對勁,但是邵秋華沒有給她這方面的任務,她自然不會去浪費精力想這個。
“不行。”涼瀚對歸秋的態度很冷淡,但是架不住歸秋熱情似火,格外粘着她。
“我喜歡你,你長得的別好看。”
“哦,怎麼個好看法?”涼瀚的意思淺顯易懂,她就是想讓歸秋誇一誇她。
每天在這裏待着都快抑鬱了,她真的好懷念上一個界面啊。
“積石有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歸秋看涼瀚的時候,眼睛特別亮,這就是她心裏的想法。
歸秋沒什麼文化,說話直來直去,這麼樣的詩句能脫口而出,肯定是之前背了下來。
背給誰的,顯而易見。
所以也沒什麼可高興的。
涼瀚肉眼可見的頹廢逃不過歸秋的眼睛,不過她不知道涼瀚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更不知道如何能讓涼瀚高興。
反正那些都不是她需要考慮的事情她只知道,自己又餓了。
自從把歸秋撿來之後,涼瀚每一天在伙食上的支出,都是原本邵秋華的五倍。
可想而知,歸秋到底多能吃。不過不管吃多少,她都沒胖,這也夠讓人嫉妒了。
涼瀚摸了摸肚子,開始給她們兩個做飯了。
她手藝實在不行,在這麼幾天的磨合之下,勉強能做出來不把兩人毒死的吃食,已經算很好了。
這也是她為什麼急着去皇城的緣由。
“明天我們就去皇城吧。”
聽到皇城這兩個字,歸秋下意識皺了眉,那裏有什麼不好的回憶嗎?
邵秋華不是細心的人,尤其是,其實他們只在皇城住了兩年,他就被安排到別的地方當知府大老爺,那段時間忙得很,自然不會發現這個。
而涼瀚不一樣。怎麼個不一樣法呢?她特別閑。閑得蛋疼。
“為什麼?我不想去那裏。”
按照原本的劇情,應該是兩個人日久生情,明年年初結為夫妻,然後邵秋華跑去參加春闈,之後一舉得中,把她接了過去,也算是當時被人津津樂道的話題了。
畢竟像是什麼一朝得志,拋妻棄子之類的事情不算少,可能苟富貴無相忘的,挺少的。
尤其是在當時皇帝有意讓他為乘龍快婿的時候,對方還是力排眾議,表示只有這一個妻子,不得不說,痴情人。
“去找你丈夫,還有就是我來年就要參加春闈了。”
“你就是我相公啊。”
……涼瀚垂眸,沒再說話。
她把洗碗的任務交給了貴求我,自己出門了。
現在是深冬,不過溫度還好,反正涼瀚靠着原主那些單薄的衣服,也能挺下來。
至於歸秋,她穿的衣服是其他幾家小娘子的舊衣,雖然是之前的,但也很厚實。
這裏的人大多淳樸,只是本應該最富裕的那個邵秋華,貌似是所有人里最窮的那一個。
不是富則周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嗎?這邵秋華,怕不是覺得自己是個聖人吧。
涼瀚搞不懂邵秋華到底是怎麼想的。
風吹過她身旁,把體溫一點一點降低。
她不會生病。只要沒有特殊情況,她就不會生病,畢竟自己的靈魂這麼強大還是有些好處的。
這村子比起周邊要好上不不少,可以說十里八鄉過得最好的一個了。
畢竟是個舉人老爺養着的。
只是這個舉人老爺活的太狼狽了而已。
河面結冰,記得幾天前她在這裏撿到了歸秋。
當時她只是過來走了一個流程,現在仔細想想,當時歸秋身上穿的一件破布麻衣,披散着頭髮。。
身上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倒是有很多不知道是被打出來,還是在河裏撞到東西留下的傷痕。
如果說,是從京城流到了這裏,那未免太荒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