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挑禮物
薛刃略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又繼續鋤地。
於寧見薛刃幹得認真,就從空間拿了一些梨子給他吃。
薛刃接過梨子就啃了起來,“這梨真甜。”
“你要是喜歡就多吃幾個。”於寧笑着說道。從空間拿的水果能不好吃嗎,她心想着。
而另一邊的書院,高軒從進學堂開始就一直悶悶不樂的。他和於寧已經冷戰了一天多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
就連先生講課的時候,高軒也在還是在走神。
先生本來就格外關注高軒,這會子他往高軒的座位上看了一眼,發現他今日魂不守舍的,因此眉頭緊皺起來。
“如今就要科舉了,我希望大家能夠安心溫書,聽我講課,不要老是想有的沒的走神。”他輕咳了幾聲,雖然是面向所有人說的,但是實則是為了提醒高軒,叫他集中注意力。
可高軒卻和沒聽到一樣,依舊兩眼放空,先生說的話他一句都沒有聽到。
此時他腦子裏想的是怎麼才能結束和於寧之間的冷戰,自己要怎麼說才能不讓她生氣。
先生見了高軒這副模樣,心中更加生氣了,用戒尺敲了敲自己的桌面。戒尺與桌子發出的清脆響聲總算讓高軒回神過來。
“高軒,你來講講我剛才說的是什麼內容。”先生耷拉着一張陰沉沉的臉,兩邊的嘴角都快掛到脖子上了。
高軒這下子愣住了,方才的走神根本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他從來沒有在課堂上這般不走心,於寧的事竟然影響自己到了這種地步。
“我......我......”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暫時卡住了。
座下多的是一些幸災樂禍之人,高軒可是他們的勁敵,見他出醜,那些人一個個心中竊喜。
唯有張晟在暗處給他遞了眼神,做着口型提示他,“剛才先生講的是治國之策。”
他雖然說得小聲,但高軒也都聽明白了,不過他卻不願意做這些欺騙先生的事,自己不專心就是不專心,也沒什麼好辯解的。
“我方才確實是走神了,沒有認真聽先生講話,請先生諒解。”高軒低着頭道。
先生見還以為他會像其他人一樣先辯解一番,要不就是亂說一氣,他沒想到高軒竟然如此坦誠。他心想着人人都會有情緒低落的時候的,高軒平時素來認真,這會子說不定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罷了罷了,我今日就先放過你,下不為例,以後可要好好聽課。”先生的表情緩下來,臉上也不似先前那般充滿怒色。
座下的其他學子一陣失落,張晟卻放心下來。
等下了學,薛刃走到了高軒的座位旁,關切地說道,“高兄,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和往常太不一樣了平時你可都是聽得最認真的。”
“沒......沒什麼?”
“你可不要騙我,你臉上的表情分明寫着有什麼,而且還是讓你心思紊亂的大事。”張晟可不相信高軒否認的話。高軒平時是怎麼樣的他是最清楚不過的,這會子顯然是有貓膩。
高軒想着這本來就是家事,也沒有什麼說出去的必要,因此還是沒有說,這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張兄你想多了,我好得很。”
“算了,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我也不會逼你。不過,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找我,我絕對會義不容辭。”張晟隨意地往旁邊的一張桌子上一坐,一副頗為失落的樣子。
不過他這句話卻說動了高軒。
張晟雖然在讀書上不算聰慧,但是和人的相處之道卻是他擅長的,他朋友眾多,想法也多,說不定他能幫到自己。
“那張兄可要真的幫幫我。”高軒對自己的出爾反爾頗有些不好意思。
張晟一下子興奮起來,“高兄快說,究竟是什麼事能讓你如此煩憂,我實在是想不出來。”
“是家裏的事。”
“家裏有什麼事,難道是你母親身體又不好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去找大夫的,上次我也說了,我認識神醫......”
“不是這件事,你誤會了。”張晟說話跟連珠炮似的,高軒連忙擺手解釋起來,“是我和阿寧的事,我和她之間產生了一些不愉快,我正想着要怎麼解決呢?”
張晟聽了這話更加要幫到底了。不過對於高軒和於寧兩人是怎麼樣鬧彆扭起來的,他表示頗為好奇,畢竟兩人都是講理的人,好好的怎麼會互相鬧彆扭呢。
“怎麼就發生不愉快了?”
高軒嘆了口氣,“是因為我娘的事,其實確實是沒錯,我娘有些事做得過分了些,可是我也不能去說我娘的壞話啊,她也是有苦衷的。”
張晟聽了卻有些頭疼起來,婆媳問題可是自古以來的難題,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自己媳婦兒和自己母親產生了矛盾,高軒夾在中間確實是不好做人。
他沉思這走了幾圈,“要我說,這女人就要哄,你多哄哄她,她就能感受到你的誠心了,自然就不會和你生氣了。”
“哄?怎麼個哄法?”高軒認真求教起來,他和於寧之間的相處都是順其自然的,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難不成高兄沒有哄過自家的娘子?”張晟臉上透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說來慚愧,我好像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阿寧似乎也不看重這個。”高兄頗有些羞愧。
“高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哪有女子不喜歡聽自己相公哄她的。她嘴上不說可以,但是你不能真的不做呀。”張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又是個什麼說法,她要是不說,我怎麼知道該不該做?”
張晟懷疑高軒是怎麼娶到於寧這麼好的娘子的,在這方面跟個木頭似的。
“你要學會換位思考,多感受她的語氣,不要每日說些家常的話就夠了,要多說一些甜言蜜語。”張晟似乎是頗有經驗,在高軒面前當起了半個先生。
“甜言蜜語?我要怎麼說甜言蜜語,我要說說了,阿寧真的會結束和我的冷戰么?”高軒迫不及待地問道。
“玄。”張晟摸摸下巴,看着高軒說道。
高軒臉上浮現一點失落。
“我是說你這種不太適合甜言蜜語,而適合表現在行動上。”
“那我要怎麼行動?”
“這倒也簡單,於娘子再怎麼說也是個姑娘,尋常女子喜歡的東西她肯定也會喜歡的。”
“你是說胭脂水粉之類的?”高軒恍然大悟道。
張晟對高軒的突然開竅有些欣慰,“對對對,就差不多是這些,你呀多用心挑一挑,用心準備,她准能和你結束冷戰的。”
不過高軒高興了沒多久,他就又愁眉苦臉起來,“可是先前我已經送過了胭脂水粉,再送豈不是沒有新意。”
“我說高兄,哪有女子會嫌胭脂水粉多的,你今日吃過飯明日就不吃了么?”張晟覺得自己想錯了,高軒哪有開竅,明明是孺子不可教。
“高兄,你就別猶豫了,等會兒我就帶你去粉蝶軒轉轉,挑幾樣適合於娘子的。”他說著就把人給拉了出去。
一進粉蝶軒,高軒就被濃重的脂粉香壓得有些喘不過氣。店裏多是女子,也有男子陪着自己的娘子過來的,但是像高軒和張晟這樣兩個男子來逛脂粉店的還真是不多見。尤其是高軒長得俊秀,更加吸引了不少未出閣姑娘的目光。
張晟顯然在這樣的環境中很是如魚得水,迎着姑娘們的目光就打起招呼來。
那些姑娘笑了笑,卻把注意力全放在張晟身後的高軒身上。高軒對這樣的環境很不習慣,他冷着眼神應對這姑娘們的炙熱。
“張兄,我要怎麼挑胭脂水粉,你告訴我,我們快些挑完快些走吧。”
“高兄莫着急,我這就挑。”張晟悻悻說道。
他把掌柜的給招呼過來,“你們這兒有沒有什麼時新的貨,都拿過來給我們看看。”
“好咧好咧。”掌柜的殷切地應着,他認得張晟的,嶺南知府之子,和太師府還有密切的關係,因此不敢得罪他。
不一會兒,掌柜的就拿了精緻的木製小盒子過來,每一個上面都雕刻這不同的花樣。
“掌柜的,你和我們都說說,這些東西都有什麼講究。”高軒問道。
那掌柜把桌上的小木盒分成兩撥,略大的盒子分成一撥,其他的是另一撥。
“這小的事口脂,你看姑娘們一個個小嘴兒紅艷艷的,用的就是這個,這顏色的深淺、香味兒還有質感可都是又學問的。”掌柜的臉上帶些自豪。
然後他又指着另一撥道,“這些就是胭脂了,是抹臉蛋上的,紅撲撲的多好看。用了我這店裏的胭脂水粉,保管你東施都能變貂蟬。”
這掌柜不愧是商人,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縱使是高軒和張晟這樣見多識廣的讀書人也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
“我是想幫我娘子買的,不知道那種比較合適。”高軒打斷掌柜的熱情介紹問道。他怕這掌柜再說下去,他能說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