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貴重的禮物
“這位一定是於姑娘的相公吧,多謝救在下一命。”
“不用言謝,若是別人我也一樣會救的。”高軒警惕這人的武功,因此言語冷淡,希望他能快點離開高家,該去哪去哪。
“不論如何,若是日後有需要,今日的恩情我薛某人一定會湧泉相報。”
“報恩就不必了,我看你也恢復地差不多了,不知這位公子什麼時候能離開,畢竟我們家地方小,也容不下太多人。”
其實高軒下逐客令的最重要原因是擔心於寧和自己母親,他平日不得不去學院上課,留於寧和母親在家他總覺得不太安全。
於寧沒想到今日寬厚的高軒一回來就趕人走,但是見他臉色嚴肅,也不去插嘴。她也知道高軒多半是為了高家的安全着想,這人雖然現在看上去彬彬有禮的,但是畢竟來歷不明,誰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擾兩位了,有緣再見。”人家都說得這麼明白了,薛刃也不好意思再繼續留下來,他也不是不知趣的人。
只是薛刃剛一下地,就覺得渾身拆了骨一樣疼,尤其是胸前的傷口,愈發刺痛起來。
於寧見他臉上冒出許多虛汗,表情也扭曲起來,有些於心不忍,“薛公子,你沒事吧?”
薛刃勉強支撐,換了個輕鬆的表情,“多謝姑娘關心,在下沒事,我這就離開。”
此時的高軒見這人勉強走路的樣子,也忍不住眉頭微蹙,血腥味也越來越濃了,似乎自己對這人無情了些......
薛刃剛以為經過了一天的修養,離開這裏是沒有問題的。沒想到自己剛走到門口,就感感覺天地一黑,腳下一軟,之後就沒了知覺。
而在高軒和於寧這裏,薛刃剛走出去,就聽到一陣有東西落地的響聲。
兩人於是馬上反應過來,去扶暈倒在門外的薛刃。只見他面色蒼白,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胸前的血水又濃重地滲出來。
“糟了,一定是傷口裂開了!”高軒忙把人扶到床上。他掀開那人的衣服,傷口比之前的更大了,鮮血也一直流着。
高軒有些懊悔,若是自己不趕他,說不定傷口也不會裂,這下他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救人了。
“阿軒,他還有救嗎?”
“我不知道,只能請大夫過來了,可是天都快黑了,要去縣城找大夫的話,一來一回怕是來不及。”
於寧也心急起來,雖然她與這人萍水相逢,但再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
“不如,我來試試。”於寧深吸了一口氣,她前世只是個普通的公司員工,根本不會什麼醫術,但是為了救人,她只能冒一次險,死馬當活馬醫。
“阿寧,你有法子?”高軒狐疑地看着他。
“反正這樣下去他也會沒命,不如試試。”
既然傷口裂開了,於寧心想着那就再縫合起來。
於寧和高軒換了個位置,坐到薛刃身邊,“阿軒,柜子裏有針線,你幫我拿過來,還有桌上的煤油燈。”
於寧語氣乾脆利落,高軒也不懷疑她,照着於寧說的做。
於寧拿了一塊濕布,將薛刃胸前的鮮血勉強擦洗了一些。她把針尖在火上烤了一烤,消了個毒。
“阿軒,你幫我按住他,我要幫他縫合傷口,他到時候要是疼得亂動,會縫歪的。”
“阿寧,你放心,我會按住他的。”
於寧看着血淋淋的傷口,一點信心都沒有,手中捏了一大把汗。
她把剛把針尖從薛刃的皮肉穿過去,昏迷中的薛刃就疼得面目扭曲起來,掙扎着,高軒差點沒按住。
待人平靜下來,於寧才開始第二針。
而另一邊,早睡的高母也聽到了夫妻倆房間的動靜,覺得頗有異常。她又想起白天在房間見到的那個昏迷的陌生那人,心中不安,因此就想去兩人的房間看看。
她剛進了門,就看到於寧在幫人縫合傷口的場景,而高軒還在一旁按着那個男人。
男人胸口赤|裸,而於寧似乎一點都沒有避嫌的意思,正捏着一根針忙着縫傷口。
“這......這是怎麼回事?”
於寧和高軒正是要緊關頭,一個小心翼翼拿着針,生怕一不小心出了意外,另一個按着薛刃,不敢有一絲懈怠。因此都沒有理會高母。
正是人命關天的時候,高母雖然心中不爽,也不是那種不懂事理之人,只是見了於寧如此不知避諱,心中難免膈應。
待到於寧縫好傷口,薛刃的衣服早就被汗給泡濕了。
兩人又給他餵了一些止血的葯,將傷口重又包紮好才算完。
“娘,你怎麼來了?”兩人這時才發現了來自己房間的高母。
高母神情有些不自然,趁着於寧不注意,她將自己兒子拉到一邊,“軒兒,你怎麼能讓寧兒做這些呢!”
“做什麼?”
“男女授受不親啊,寧兒又已經嫁給你了,怎麼一點都不避嫌呢!”
高軒還以為自己母親緊張兮兮的,能和他說些什麼話,原來是為了這事。
“娘,人命關天,這些世俗規矩在人命面前哪裏還值得一提。”
“可是——”高母想到一個已婚婦女碰別的男人的胸膛就渾身不自在。
“娘,別可是了,如果不是阿寧,這人就死在咱家了,我們還能說得清嗎?”
高母一時反駁不了,悻悻而去。
夜漸漸深了,在於寧和高軒的努力下,薛刃再次醒了過來。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止不住咳了好幾聲。
“多謝二位,救命之恩我薛刃沒齒難忘!”薛刃看着眼前的一對夫婦,自然明白髮生了什麼,心中感激,因此艱難坐起身來道歉。
“你趕快歇着吧,不然傷口又裂開了。”
薛刃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傷口,雖然仍是有些刺痛,但比起先前已經好多了。
“在下高軒,先前差點讓你傷口裂開而一命嗚呼,實在是抱歉。”高軒作了個揖。
“哪裏哪裏,哪有什麼好抱歉的,如果不是你們夫妻,我薛刃早就去見閻王了。”薛刃也不是計較的人。
“既然你們不計前嫌了,我去拿點吃的,薛公子你睡了那麼久一定餓了吧?”
“那麻煩於姑娘了。”
薛刃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而這一絲光也被高軒捕捉在眼裏。
“高公子,你放心吧,我明日就會離開,我的傷已經不影響我出行了。”
高軒對薛刃的知趣有些意外,“薛公子不必勉強自己,若是傷還沒好,再出門豈不是又要加劇。”
薛刃擺擺手,“無妨。”
高軒也不留他,反正他這樣的人一定是有自己的安排的。
到了第二天,薛刃果然如自己所說,向於寧告別了。因為高軒還在書院,他也沒有機會向他道別。
“薛公子,你要是還沒好,還可以再留幾天的,不然傷口又裂開怎麼辦?”
“多謝關心,不過我真的已經沒什麼事了。”薛刃笑笑,把自己腰間的劍拿了出來,“二位救了我一命,我自然是要報答的。”
“不不不,我們每天耕田種地的用不上使劍。”於寧連連擺手。
“於娘子,你想到哪兒去了。”薛刃把劍柄打開,裏面竟然鑲嵌這一顆紅寶石。
那寶石色彩鮮亮,發著光似的,於寧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這是我送給二位的,薛某知道救命之恩遠不止於此,一點心意,於娘子就收下吧,也讓我心中好過一些。”
於寧從沒想過要收人禮物,救人這件事差不多是本能的反應,哪裏需要什麼報答,而且是這麼貴重的報答。因此她再三拒絕。
可這薛刃也是個執拗的,非要把寶石給她。於寧看這來來往往也沒個完的,就暫且收下了。
等高軒回來,於寧把這事說給了他。
“這寶石可不是一般貴重。”高軒淡淡說道。
“真的這麼貴重嗎?”
高軒點點頭,“光是這一顆,就能讓我們一家三口這輩子都不愁吃喝。”
於寧若有所思,“這未免太貴重了些,要如何處置才好。”
而且那薛刃看着就很珍惜自己的那把劍,寶石又是從劍柄中拿出來的,應該更是珍貴。
“那就先放着吧,等以後再見到他,我們再還給他就好。”
薛刃走了之後,兩人依舊照常過日子。
於寧空間的菜種得紅紅火火,因此難免餘下很多。見高軒送她的那隻兔子每天活蹦亂跳的,得吃不少葉子,於寧乾脆把自己種出來的蔬菜給兔子消化。
這日於寧又拿着菜葉喂兔子,許久未作妖的陳氏似乎已經忘記了之前的傷痛,又來招惹於寧了。
“嘖嘖嘖,真是浪費,好好的菜葉子,有的人家都吃不上,你們高家竟然拿來喂兔子。”
於寧一抬頭就看見陳氏那張令人厭惡的臉,“伯母你有何貴幹,我們高家可一點都不歡迎你。”
“這話說的,我好歹也是你們的伯母,進這院子還要你們批准不成。況且,誰稀罕來你們家,我只是路過而已,這路又不是你挖的,我想走就走。”
陳氏噼里啪啦說了一大串,於寧聽了頭疼。
見於寧不理她,陳氏繼續嘴炮,“你拿菜葉子喂兔子,你娘她知道嗎?有一位這麼浪費食物,這麼敗家的兒媳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