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殿上問話
“這”皇上的問話倒是讓司徒老爺不知道怎麼答了，說不是吧，都將人帶到宮裏來了，說是吧，但她明明不是。
“回皇上，她算是半個司徒家的人。”思索了幾瞬，終是找了個還說得過去的說法。
“奧？這倒是有趣了，你叫什麼名字？”皇上將視線轉移到容華身上，大殿裏的人亦是隨着皇上的目光看過來。
景大人也看過來了呢！容華比更緊張了，只覺的臉蛋發燙，她看了景湛一眼才看向皇上“回皇上，我叫容華。”
這個丫頭不知道禮數。
“誒？皇上問話哪能用我，應當......”
“住口。”皇上手臂輕抬，制止了身後太監即將說出口的話。
聽到容華二字，皇帝驚了一驚，仔細瞧去，果不其然，這叫容華的姑娘跟先生長得極像，尤其是鼻子，簡直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之前丞相也描述過容華的長相，加上她那一頭短髮，更是錯了了，這姑娘就是他要找的人，倒是巧了，今日能有幸見面。
“容華，真是個好名字，是誰幫你取的？”
皇上的態度變的很明顯，其他人都發現了，景湛哪能看不出來，他微微眯眼，看向身側理他不遠的小丫頭。
容華清了清嗓子“名字是我爺爺取的，他說這是出自一首詩，卻沒有告訴我是哪一首詩。”
小丫頭見了他一點不見害怕，也只有先生才能養出這樣的人，他不自覺的想多問幾句。
“那你告訴方才你在什麼？”
大廳里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在等容華回答。司徒老爺是很高興的，能跟皇上對話是天大的榮耀，司徒皓則有些擔心，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
“我剛才在看裝水果的盤子。”皇上問這個幹什麼？
對話拉近了距離，說完才想起來自己方才用錯了字，便又說了一遍“草民方才在看裝水果的盤子。”手一伸指向自己面前的盤子。
“哈哈哈”皇上龍顏大悅“那你可看出什麼了？”
“倒是沒看出什麼，只覺得盤子好看，水果好吃。”
“真是個誠實的孩子，你到我這裏來。”
皇上在高台之上慈祥的沖容華招手，容華有些猶豫，她下意識的看了景湛，這次他沒有抬頭看她了。
“皇上，她定是驚喜的不知所措了。”
“容華，快去殿前，皇上在叫你的。”
容華是被司徒皓托起來的，她不解地走到皇帝的跟前。
“這玉很配你今日的衣服。”
皇上從腰間摘下一塊鏤空雕花的白玉，刻了麥穗。
就聽見皇帝身邊的太監提醒道“容華姑娘，還不跪下謝恩？”
正要跪卻被一道和藹的聲音止住了“哎？罷了，不必跪了，你這姑娘我見了歡喜，這玉佩跟了我許多年，如今我把它送給你，也不算埋沒。”
“可是很貴重，我不能收......”
“哎？這御賜之物哪有不收之理，容華姑娘還不快接着，莫讓皇上久等。”
老太監見容華愣住了不免有些着急，這小丫頭可真是個遲鈍的，哪個人不盼着討皇上歡心，偏生她將皇上對她的喜歡拒之門外。。
“皇上金口玉言，開了口送給你便是你的了，還不快謝過皇上？”
“那我就不客氣了。”
“好，哈哈”
皇上開心眾人便一起跟着開心，左一句又一句的誇讚着，左右不過是誇讚容華的。
“朕，有些累了，你們用吧，宣膳。”
皇上只是見見今日的皇商，並不會在這裏用膳。
“好奇怪呀，我們今天不是來比賽的嗎？怎麼現在一點比賽的意思也沒有？”
容華一臉疑問。
“這第三場說是比試倒不如說是皇上面試，因為最後選定哪一家由皇上定，等到了下午我們回到住的地方時，這結果也該出來了。”
容華點頭。
殿內的氣氛隨着皇上走節節攀升，眾人飲酒闊論好不熱鬧。
“容華姑娘，這皇上所贈皆不是凡品，不知我等是否有幸一觀。”說話的那人微胖，端着酒杯一臉笑意。
“當然能。”
晶瑩剔透的玉佩被容華托在手掌上，眾人感興趣的圍着那塊玉佩談論着。
“這塊玉佩應當是皇上兒時所佩戴。”
“看模樣確實是你說的那般情況。”
......
景湛瞧了瞧被眾人圍起來的容華，讚歎她好本事，那塊玉佩他人不了解他卻是了解的，玉佩一般，貴在意義非凡，當年皇上被封為太子時，先帝便贈了這塊玉佩給皇上，皇上一直放在身邊，如今就這般輕易的送了人？瞧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腦袋不靈光。
他什麼時候這麼長時間去看一個姑娘了？收回目光，他該回府了，幾日不在京城還有好些事情等着他去處理。
起身離開，自始至終桌上的吃食都沒有動一筷子。
“司徒皓，我出去一下。”
眾人觀完玉佩，因着容華的原因對司徒老爺的態度亦是不一樣，此時正與司徒老爺攀談這，大約就是一些小毛病改怎麼用藥，還有就是問問什麼地方長些什麼藥材。
“去吧，小心點，門口有引路的宮女。”
容華的小聲讓司徒皓以為她是去方便。
她點頭應着，走到門口回頭瞧了瞧，見裏面的人看不見她她才走快了些。
心臟跳的有些快，她希望自己運氣好，能瞧見那個景大人。
“景大人。”一行黑衣人走在不遠的前方，容華加快了腳步，終於追上了那人，多虧了大殿上皇上跟自己聊了兩句，此時景大人身邊的黑衣人並沒有攔着自己。
“終於追上你了，景大人。”
容華喘着粗氣，抬頭看着眼前的人。景湛很高，容華不算矮，卻只到他的胸口。
“我還沒有道謝呢，今天上午在花園多謝您，景大人。”
“奧？倒是不用謝。”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要謝的，您不知道上午的時候我看見那兩個婆子朝我走來我有多害怕，不過多虧了您，我看他們都怕您。”真是威風。
他們當然怕自己，他嗤笑了一聲，轉臉看向容華。
少女用昂頭看着自己，滿臉通紅，目露崇拜，亮晶晶的眼睛裏有醜陋的自己。
景湛忽的將目光從容華的臉上移開，心裏惡狠狠的警告自己不要去看。
“你個小丫頭，回吧。”
轉身離去時被容華抓住了衣角。
袖子一揮，輕而易舉的將那片衣角扯出來。
“景大人，我叫容華。”容華心裏想着，這一次總是要讓他記得自己的名字。
景湛沒有說話，他低頭看向自己方才被捏住的衣角鬼使神差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