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宴會風波(一)
()一周的時間,除了跡部,就沒有一個人能聯繫到雲夜的;而遠在中國的雲夜則有些徹底玩瘋了;周六上午十點的時候達到了上海浦東國際機場,拿着機票,卻顯得有那麼一些念念不舍。
“不想走就留下,多你一個人還是養得起的。”前來送行的薇雲修慵懶地靠在一旁,斜睨雲夜。
“我再考慮一下。”雲夜淡淡笑着,而這也不是敷衍,而是在這種想了很多,這的確是她近期在考慮的兩件事情之一。至於另外一件在考慮中的事情嘛…雲夜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一旁吸引了無數男女目光的男人,還不都是因為那天在飛機上他那三句堪稱世紀冷笑話的話?
不過,一面想着這是世紀冷笑話,而另一面,卻又莫名的,不由自主地去糾結起了這個問題;她和跡部之間到底算是什麼關係?不過更悲慘的是,這個問題不僅沒有糾結出個結果來,只是讓自己陷入了越來越糾結的境地,簡直真的快要想得瘋掉了!
她簡直要懷疑蔚雲修對她說這莫名其妙的話是不是有什麼險惡用心了。
唉!如果真的是“用心險惡”,那麼,恭喜,他成功了!她已經徹底混亂了,一邊跟自己說她和跡部是死黨,最多再加一個青梅竹馬;可是一邊卻又覺得不止是這樣;糾結到雲夜覺得她是不是“再”失憶一次會比較好?
“那你慢慢考慮。”蔚雲修的口氣也是相當認真的,兩位老人其實是非常想挽留她,卻又怕沒有任何的立場;不過他始終覺得去陷在那種一團亂的環境中,還不如他們這裏清靜點。
仰頭看着蔚雲修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雲夜就覺得有氣,她因為想不明白而問過他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結果他只是感嘆了一句“當局者迷”就再也不肯說什麼了;漂亮的男人都是可惡的!
在登機前,蔚雲修按了一下雲夜的肩膀,頗為認真地說;“有些事情,你真的要好好想清楚了。”只是對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雲夜只想一拳揍上去!她夠糾結的了,還火上澆油?這個可惡的男人一定是沒人要的!
進入安檢之前,雲夜再次狠狠瞪了蔚雲修一眼;這一次的返程,她只是定了客機的頭等艙,拒絕了兩個人的私人飛機;浪費,是可恥的!只是這個說法得到的是兩個人一樣的嗤之以鼻;雲夜不得不再次在內心吐艹——真的,跡部大爺一個就夠了,不需要再有一個閃耀而華麗的“跡部”的!
上了飛機,坐在頭等艙中的雲夜隨手翻着一份報紙,其中的一條新聞頓時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真田議員連任!
真田?那個連任的議員姓真田?不會那麼巧?曾經的黑道現在都變議員了?不過,這世界本來就是如此的;沒有黑白,有的,是錢、權、勢;僅此而已。
合上報紙,彷彿覺得自己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索性戴上眼罩開始了假寐;夢中,彷彿看見了蔚藍的海與金色的沙灘,上面有兩個笑容燦爛的孩子正在用沙子堆砌城堡……
飛機降落時產生的震動讓雲夜醒了過來,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嘆息一聲,這下好了,連夢都是和那個大少爺有關的;鬱悶!
下了飛機之後,那部被遺忘一周多的手機終於是被雲夜想了起來,開機之後發現信箱幾乎都快要爆滿了,而且語音信箱中的留言也都是類似“尋人啟事”似的。
有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沒事拼着命找她做什麼?而且,就算仁王不說,他們還有跡部可以問的嘛,難道...雲夜再次翻了個白眼,這兩個男人如此幼稚地玩什麼?仁王是為了保守秘密?跡部呢?她走之前似乎沒有說不能透露她的行蹤?不過,她好像、的確也沒有說可以說…好!是她的錯!
看着那麼多短訊和語音留言,雲夜多少還是有點良心的,立刻就給柳生回了電話,而那邊接電話的速度比想像中的還要快;“你在哪裏?”容不得開口問聲好,那邊就急促地問着。
“機場。”雲夜楞了一下后立刻回答,那種語氣真不像是紳士該有的。
“機場?”柳生有些愕然地反問;在機場,難道要離開?
“上周出去旅行了,剛回來。”雲夜大概能猜到柳生剛才是什麼反應,畢竟,她有過想要落跑的不良“前科”嘛;而她解釋完,似乎還能感覺到電話那端的人鬆了口氣的樣子。
“今天幸村生日,你過來嗎?”柳生試探地問着,第一次用如此口吻說話,他還記得之前衝動之下自己說過什麼,而說出那樣的話的他,是不需要向雲夜道歉的,不過不是電話中,而是當面道歉。
“好啊。”雲夜隨意地答應着;多少明白柳生為什麼用這樣的口吻跟她說話,但是,怎麼說呢;有些事情...大概也是沒有所謂對錯的;“現在還是晚上?”因為走出大廳后突來的陽光而不得不眯起了眼眸,一邊慶幸着還好在中國她有帶每一個人的禮物回來。
“下午四點之前可以嗎?”柳生以徵求的口吻詢問,但他更想問的問題卻一定是得不到答案的;只是去旅行,有必要弄得如此保密嗎?
“地點?”看了一眼手錶,足夠她回家梳洗,換裝,化妝了;她並不覺得會是一個私人朋友聚會。
隨後,柳生說了地址,雲夜稍微想了一下,腦海中就浮現了某個別墅區,不雅地翻了個白眼,用不用一個個都這樣?
掛斷了柳生的電話,雲夜看着身邊較出發前多出來的那個行李箱,笑得有些古怪;原來,她可以那麼好心的;事情都到這份上了,她竟然還是買了所有人的禮物。
無奈地搖了搖頭,“情”這一字本就是世上最難解的;現在她的做法,也就沒有什麼不可理解的。
傍晚——
藍色絲質垂感的抹胸短裙,腰間陪上一根有蝴蝶結的銀色腰帶,與同色系的小巧手包,漂亮的紫色捲髮柔順地披散在肩上;大概是因為天氣的關係,手上倒是拿着一件薄外套;雲夜的禮服是相對簡單的,只是配上出眾的氣質與容貌,一出現在門口,就成了整個大廳中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雲夜,你遲到了哦。”淺灰色略帶光澤的禮服配上那溫文爾雅的淺笑,不知在她到來之前已經“騙”走多少女人的心了呢?
“這個嘛。”雲夜嫣然微笑;“遲到本來就是女人的特權嘛。”
“好像是這樣的。”微笑着點頭,毫不掩飾打量的目光,簡單大方卻處處透露着優雅;還有,那對紫色的蝴蝶耳環,的確是很有心的一個人;“柳生他們都在二,雲夜先上去。”環視大廳中一些人的目光,幸村微微皺眉。
“好啊,禮物等你上來了再給哦。”看着大廳中並不能算太多的人,再看時間,想來某個主角還需要繼續充當那可憐的“門童”一段時間呢;明明就是該歡慶的時刻,卻讓自己那麼痛苦,大概這一天都會有些感慨自己生錯人家了?
“那還真是期待雲夜的禮物了。”幸村倒是有聽說雲夜剛旅行回來,很好奇那麼短的時間她會準備什麼禮物,看她略帶笑意的目光不自覺加重了點好奇心;不過,也正如雲夜心中所想,他現在的確是有些感慨生錯了人家;無奈之餘,又有什麼辦法?
“呵呵。”輕笑着,即使踩着高跟鞋,上梯的身影依然輕盈,居高臨下地環視那些鶯鶯燕燕,雲夜又在心中吐艹着——露那麼多還不如不穿說不定更吸引人目光!妝那麼濃艷還不如直接用顏料畫彩繪算了!跟那麼細那麼高豈不是踩高蹺更高一點?
只是關於最後一點,雲夜好像是沒什麼說別人的資格的;也只是選擇得比較恰當而已。
穿過二的長廊,在一個露台處找到集聚着的立海大眾人,首先讓雲夜注意到的並不是那些打扮得體的“紳士”,反而是不斷扯着自己領結的切原和不斷吞食蛋糕的丸井;穿上禮服還是掩飾不了可愛啊!
“咳咳...”只是沒有想到,一看見雲夜丸井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被蛋糕給噎到了,劇烈咳嗽着。
雲夜輕輕挑眉,嫣然笑着;“吶,丸井學長,見到我需要這麼激動嗎?”
“不...咳咳,不是...”一邊咳嗽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著,丸井很想說他會被蛋糕噎到完全就是因為雲夜的“清涼”打扮嘛;而且帶外套了還不穿起來?
不過如果這個想法被雲夜知道的話她一定會鄙夷地看着丸井道——如果這算“清涼”,下某些人算什麼?
“你這麼激動,我會不好意思的哦。”雲夜才不管丸井為什麼會這樣,繼續調侃着;完全不理會想要跟她說話卻不知道在猶豫什麼的柳生。
“咳咳。”丸井只是自顧自地咳着,微微撇過頭,也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彷彿很不待見雲夜的樣子;後者卻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披上了一直掛在手臂上的外套。
“會不會冷?”柳生上前一步,站在雲夜身後半步的地方,不知為何,好看的眉頭始終糾結在一起。
“還好。”雲夜微微垂眸,淡淡回答着,不着痕迹地往前跨了一小步,正好對上仁王似笑非笑又想到八卦的神情;斜睨仁王一眼,突然轉身;“陪我去另一邊。”
“好。”其實雲夜根本沒有要等柳生回答的意思,在他回答之前,她已經邁開了步伐。
去到另一邊后雲夜只是身體前傾靠在露台的欄杆上,這裏的視野很不錯,正對着一個人工湖泊,微風吹散了長發,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泯滅在了風中,雲夜聽見靠近的腳步聲后只是淡淡地問;“你想說什麼?”
“我為上次的話道歉。”雖然看不見但云夜卻覺得那張始終淡然的臉上的確是會有歉意的神色的?
“我已經不介意了。”她的確不怎麼介意,只是說出的話如潑出的水,也許會在陽光下蒸發,不留半點痕迹,可是那水是被潑出去的事實卻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還有嗎?”
“那天…”柳生停頓了一下;“你說的話已經當真了嗎?”
......
回答柳生的是一片沉默,隨着這片沉默,柳生的心也在一點點下沉;原本以為只是賭氣之語,可是她現在的沉默不正等於默認嗎?雖然爺爺有時候的確強勢了一點,但也不至於讓她如此厭惡?
“不是厭惡。”即是沒有看到柳生的表情,雲夜似乎也能輕易知道他在想的是什麼。
“那是為什麼?”雖然她現在就在眼前,為什麼總有一種過於縹緲的感覺呢?
“話是他說的,我只是做了一個二選一的題目而已。”她知道柳生其實可以說是他們之間知道得最少的人,也就更不想告訴他這些陳年舊事了;雖然現在的狀態看似挺糾結,但總比知道一切無言以對來得好一點。
“但是,如果你現在回去的話爺爺他會當你之前只是賭氣,不會生你的氣的。”柳生這樣告訴雲夜,而他觀察柳生浩川的結論也是這樣;在他看來柳生浩川並不是想要計較那天的事,而是想要雲夜的一句道歉或者只是無所謂的一句話。
“為什麼他要生我的氣?不能是我在生氣呢?”被這些莫名事情攪亂了這麼長時間的生活,一再被誤會,明明就是過錯者,卻偏要在自己親人面前表現得多麼大度;即使是聖人,也該有點火氣了?
聽出了雲夜語氣中的不滿,柳生突然有一種愕然的感覺;他根本不記得這個妹妹是否有生氣的時候,上次那樣的事情都沒有一絲火氣,而現在卻......
“不說這些了。”雲夜緩緩吐出一口氣,轉身的瞬間柳生看見的竟然是一副笑顏;“我去找其他人玩了。”說完,也不顧柳生的反應便逕自跑開了。
注視那道背影的目光在片刻后凝望遠方,眼中的那抹無可奈何卻怎麼也抹不去。
“Puri,看這樣子,雲夜妹妹好像是原諒某人了呀。”回到露台的另一邊仁王便嬉笑着靠了上來。
“是啊,我大人有大量嘛。”雲夜燦爛一笑,調皮地眨了眨眼;不想被任何知道其實他們之後半段的談話根本就讓那句道歉變得無用起來。
“唉,會不會太便宜他了?”仁王看見向這邊走來的人壞心眼地問着雲夜,同時又覺得有些奇怪,一個好像心情還不錯,另一個怎麼和之前沒區別?
“來日方長嘛。”雲夜別有深意地笑着;只是這句話真正的含義,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來日方長...繼續那說不清的糾紛,除非,有一方先做出退讓。
“嘻嘻,某人真是可憐的。”只是說著某人可憐,但那表情卻太過於幸災樂禍了一點。
“有嗎?”一邊無辜地笑着,一邊從仁王身邊走過,拿了一杯果汁后順手去揉切原的頭髮;“我給你的東西都看完了嗎?”
“那個…”切原以“螃蟹步”向旁邊挪了一點,訕訕笑着;“沒…”怎麼弄得雲夜像毒蛇猛獸似的。
“不要告訴我說某次考試你又掛了哦。”微微眯了一下眼眸,雲夜笑得讓切原覺得毛骨悚然。
“沒錯,雲夜跟你說哦,切原而且掛得還非常鬱悶。”丸井每次對切原的英語成績總是會落井下石一翻的,哈哈大笑着開始不斷“揭秘”。
“唉!最鬱悶的不是59分,而是從60分被扣到59分。”其實,雲夜是想“安慰”人來着的,只是他這話一出口,就引來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非常驚訝的樣子;不會?這都能被她說中?
“雲夜,你神了耶!”丸井和仁王誇張地大笑着,柳蓮二又開始記錄起了什麼,桑原擔心地看着一邊吞蛋糕一邊大笑的丸井,真田只是淡淡看着他們,柳生卻是遠離他們,看着歡笑的眾人卻不自覺地皺眉;是真心的笑容,還是強顏歡笑?
最真實的雲夜真的有人能看見嗎?
她,真的不累嗎?
作者有話要說:切原啊,原來你一直都是被調侃的對象啊~~~可憐的小海帶!!!
高考、中考的孩子們請基情地浮出水面~~~^=^
禮服和這件有些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