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周末之約(二)
()“周一見。”打開門,看見仁王離開,雲夜才走進屋子關上門,手裏抱着個小袋子。
一進門,就看見那一家三口都在客廳,聽見開門的聲音,目光都轉到了雲夜身上;點了點頭;“嗯...我先上去了。”趕快“逃離”的客廳,雖然對於柳生偶爾能叫兩聲“哥哥”,但是“爸爸”兩個字她喊不出口,而對另外一個人她就更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了。
三道目光追隨着那抹快速上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的身影,有不解,也有失落。
關上房門,雲夜呼出一口氣,應該再晚點回來的?等一下晚餐的氣氛也會很尷尬?有些出神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跡部的短訊,問她今晚要不要去看音樂劇。
音樂劇?
眨了眨眼,飛快地回了短訊,然後拉開衣櫥的門尋找適合那種場合的衣服;也許不用面對氣氛會因為有了她而奇怪的晚餐了。
看着換了衣服下的雲夜,失神之後柳生月疑惑地看着雲夜,停下了擺放餐具的動作;“雲夜,現在還要出門嗎?”
雲夜停下腳步歉意對那三個人點了點頭;“約了人看音樂劇。”
“…那,路上小心。”柳生月有那麼一點的失望,不過還是關切地囑咐着。
“是!我出門了。”關上門的剎那有那麼一種鬆了口氣的樣子;人果然是一種複雜的生物;得不到的時候極力渴望着,而當有機會可以得到的時候,卻不斷猶豫、徘徊,甚至退縮;人吶,就喜歡折磨自己,還樂此不疲。
單薄的穿着走在寒風中,纖細的鞋跟似乎會支撐不住整個人的重量,有些迷茫的眼神彷彿她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這是一副什麼不華麗的表情?
車內的跡部看着這樣的雲夜皺眉,將車子緩緩駛到她身邊,打開另一邊的車門;“上車。”霸道的口吻。
對着跑車眨了眨眼,鑽入車內,繫上安全帶;緩緩地開口;“吶,你有駕照嗎?我好像還沒有買什麼保險啊。”一本正經的口吻,眼睛卻是在笑;哪還有剛才那副悲愴的模樣。
以沉默,和加速來回答雲夜的問題;這個不華麗的女人,除了隱藏自己還會做什麼?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稍微華麗一點?
看着速度表的指針不斷旋轉,雲夜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這個年齡就開車上馬路,還飆得那麼厲害;唉!錢果然是萬惡之源啊!
“啊嗯,給本大爺把你那不華麗的表情給收起來。”出了高速公路,跡部稍微放慢了一點速度,略為嫌惡地瞥了雲夜一眼,後者立刻無辜地對着他笑笑,依舊想着那些有的沒的。
無奈地搖頭,又再次加速;查到了一些不華麗的事情,本來是想告訴她的,但看見她這種狀態,還是作罷了;誰知道這女人知道一些事情後會有什麼舉動。
當跡部專心開車的時候雲夜卻突然瞥了他一眼,觀察人向來是她的強項,有什麼事是原本打算告訴她的卻又突然改變了主意?有些疑惑,但云夜沒有追問的打算,既然選擇不告訴她,也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一些事情其實與她也沒有什麼關係,她不是“她”,不會在意太多的。
用過了晚餐,在七點三十分的時候達到劇院的門口,一出不知名的劇目,似乎是英國一個劇團的最新劇目,在歐洲很受追捧,看着那些海報,演員的形象倒是不錯。
理所當然,跡部預定的是VIP的包間,只有兩個人讓空間顯得有些空曠,雲夜翻動着劇目的大致介紹;“主要以小提琴配樂嗎?”整個劇目介紹中大概就這有這條是最吸引她的了。
燈光暗了下來,帷幕拉起,劇目正式開始……
三分之一的時候,雲夜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那個小提琴是誰配的?技術也太爛了?竟然還錯音?這都能拿出來用?”
當然,雲夜獨自的喃喃自語跡部也聽見了,雖然沒有雲夜那麼強烈的“憤怒”,但這部被吹捧的音樂劇顯然是不符合跡部的美學的;而今晚約她出來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看音樂劇,不過那件事還是先不!
有着共同看法的兩個人則非常不華麗地半途離開的劇院;呼吸着有些冷冽的空氣,雲夜依舊皺眉;“演奏小提琴的是誰?”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本大爺怎麼知道。”那種不華麗的人他才不屑去認識;“那麼不華麗的人有什麼好糾結的?”白了某人一眼,看着她穿那麼少站在寒風中不由皺了皺眉,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感覺到肩頭的重量,雲夜回頭,看見跡部外套下只有一間襯衫,有些不認同地皺眉;“本大爺沒有你那麼脆弱。”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被搶白了。
“我哪裏脆弱了?”接受了外套,但云夜還是不滿地嘟噥着;她哪裏脆弱了?哪裏看都不像?
“哪裏都很脆弱!”跡部冷眼掃過喜歡逞強的人,雲夜被跡部如此篤定的口吻說得乖乖噤聲;哪裏都脆弱嗎?幹嗎那麼了解她?他們又沒有可能的!唉,最了解你的人未必就是你愛的人吶!當然,他也是不愛她的;所以他們兩個到底算什麼呢?
“那你到底愛誰?”跡部突然的問題差點讓雲夜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不是因為他看穿了她在想什麼,而是...
“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個大少爺也那麼八卦啊!”還以為他對這些不會有興趣的,其實,他還是很八卦的?
“哼!本大爺才不會做什麼不華麗的事情。”對於雲夜的說法嗤之以鼻;“本大爺是關心你!你到底喜歡哪一個?”一邊說是關心,一邊卻問着極度八卦的問題。
雲夜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她才不要這樣的“關心”咧,撇了撇嘴;“一個都不喜歡。”沒好氣地瞪了旁邊的人一眼,少來八卦她,她連與他們原本的關係都沒理清,談什麼喜歡不喜歡的?的確是一個都沒有感覺啊!
“所以天天換人約會?”跡部好笑地揶揄着。
“你怎麼還不去死!”雲夜開始磨牙,她不該告訴他一些事情的,她這叫自作虐不可活,身邊就有一個華麗的八卦者,她還興緻勃勃地什麼都告訴他;遇人不淑啊!
“啊嗯,本大爺一定比你死得晚。”寒風中,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一個優雅女神就如同小學生般開始了無意義的“爭吵”,還有點樂此不疲的樣子……
翌日;AM8:45——
米色毛衣外套,有蕾絲的短裙,依然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打扮,不過與昨天偏帥氣的打扮不同的是今天看上去淑女了很多;當然,昨晚出門時候的打扮則偏向知性。
以前似乎沒有那麼多變的?而且,還會根據同伴不同的風格變化自己的風格;聽仁王說起過,周六要去看蝴蝶展,晚上肯定就是跡部了;那麼今天就是幸村?
柳生突然發現,自己的妹妹是不是有點受歡迎過頭了?合宿的時候,住院的時候,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出來,對她有好感的並不止那麼幾個;不過,現在的情況是,一群人追着一個,而唯一的一個卻對誰都沒有興趣?
發現柳生似有所無的打量目光,再加上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雲夜翻了個白眼,心說為什麼這年頭男人比女人還八卦呢?還是越美型的男人越八卦?
Am8:50的時候門鈴響起,雲夜拿起背包去開門,然後對柳生說了句“再見”,將人“堵”在門外,換好鞋,直接離開。
幸村毫不掩飾地打量着雲夜,平時都是校服,雖然大多數時間都是優雅的微笑,但還是會覺得有些青澀,而換上私服,改變了一下髮型,再配上那樣的笑容,會有一種小女孩突然長大的感覺;說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只是一時間會有些不習慣。
在幸村打量雲夜的同時,後者也在打量幸村,仁王是玩世不恭,而他是溫文爾雅,不過,只是表面,那是在不去招惹他的前提之下的。
相比較起來,也許是仁王比較單純?所以說與這兩個人相處時候的感覺也是不同的?與仁王一天的相處后,他們之間偶爾能開一下玩笑,雖然大家都說仁王是欺詐師,但云夜倒是覺得他的心思不太難猜;而幸村的話,雲夜覺得自己沒有什麼把握,而且,昨天晚上跡部還提醒了他一句,是關於幸村家與真田依奈的關係有些特別,以至於雲夜從着裝開始就耍了一點小心眼——與幸村保持適當距離,前期主要還是“觀察”為主。
也許是多了一份顧忌和對幸村心思的把握不準,雲夜帶着一點感興趣的表情將蝴蝶展參觀了個遍,雖然心中不斷批判着,但臉上還是甜美的笑容;反正,她昨天根本就沒看什麼,就當補回來好了;雖然她個人是覺得沒什麼好看的。
一個人倒是在認真看着,而另一個更認真地是在看人;有時候會無奈地皺一下眉頭;雲夜車禍后的改變讓他們之間的關係一下子變得陌生起來,而且也從那個時候開始雲夜的戒備越來越重,戒備着每一個人,連家人也戒備;之後也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雖然看似和他們沒有關係,但多少還是和他們之前對一個人的放縱有關係;不過也因為一個特殊事件挽回了一點她與柳生的親密;知道真田依奈離開了網球部,對他們的態度也有所改變,但距離卻還是原來的一樣。
而且,她還和跡部關係曖昧;而以跡部家的能量,要查一些事情是很容易的,就不知道雲夜知道多少;其實,都是一些陳年的舊事,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家裏的那些長輩就是要扯上他們呢?只是幸村不知道的是,長輩向他“坦白”的事情,也只不過是很小的一部份而已。
看着身邊那個帶着笑容欣賞展覽的人,幸村卻突然有一種無力感,即使努力想要澄清一些事情,但效果卻微乎其微;有時候,會有些羨慕仁王?不用顧忌那麼多,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煩惱到他。
發現幸村的心不在焉,雲夜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疑惑,卻還是不動聲色地走在他身旁;他們已經來到了紀念品的販售區域,這裏最多的大概還是蝴蝶形狀的飾品,而且多為閃閃亮的那種。
幸村的手指和雲夜的目光落在同一個飾品上,一條手鏈,一點也不閃亮,甚至不能說漂亮,簡約的設計,材質也只是普通的純銀;但兩人卻同時都覺得它才是合適的。
一個是了解自己,而另一個呢?即使是了解,他了解的又是哪一個呢?
沒有拒絕幸村的贈送,並不是很貴重,至少沒有上次的耳環貴重,直接帶在了手上,到了室外在陽光下才發現,它原來可以如此耀眼。
“和雲夜很像。”幸村的笑容很溫和,或者對誰都很溫和,卻又覺得那雙眼眸中比平時多了點笑意,單純的笑意。
“有嗎?”有些心不在焉地反問着,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鏈,無光的地方是黯淡的,在光芒的照射下就能閃亮嗎?最真實的狀態?雲夜想到了自己曾經的生活,不用演出的時候她喜歡一個人默默地走遍世界各地;經常是沒有什麼表情的;而在燈光照耀的舞台上,她永遠都是那個笑容優雅的小提琴女王。
只是,這樣會不會太“褻瀆”銀質品了?
“能陪我買點東西嗎?”雲夜放下手,徵求幸村的意見,現在只不過剛到飯點而已,他們也不會這個時候回去,所以雲夜率先提出了建議,大概是不想被幸村帶着走。
和昨天的情況相反呢。
“好啊。”幸村笑着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