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約定
很快,一排宮女端着酒菜送了上來。
二皇子走上前,親自為鍾離斟滿了酒,舉起杯說道:“來!先干一杯!”
鍾離也端起杯,與二皇子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二人再次落座,二皇子的臉色鄭重,張口說道:“雖然賢弟如此說,可本宮仍要問你一句,對於此事,右相他怎麼看?”
真正能影響到局勢的,還是鍾雲,雖然鍾離已經表達地很明顯了,但二皇子還是要確認鍾雲的態度。
因為之前早與父親商議好了,鍾離也是成竹在胸,微笑着說道:“此事殿下盡可放心,我的意見,亦即我父的意見!”
二皇子眼神微動,見鍾離答應地痛快,心中也在思索一些事情。
“右相大人這麼輕鬆便歸順於我,怕是有些條件吧?”二皇子也不是傻子,無利不起早的道理,他了解得透徹。
“呵呵,算不上條件。”鍾離笑了笑,“只希望能借殿下一物,為我治癒病症。”
二皇子一驚,原本平靜的雙目中,散發出灼人的光芒。
“賢弟是說,你們家族的病症,可以治癒!?”
對於鍾離家族遺傳的病症,二皇子也了解一些,這麼多代傳下來,沒聽說有治癒的先例,今日鍾離竟與自己說可以治好了。
右相因為實力不足,才在朝堂上低左相一籌,如果可以治癒病症,提升實力,那自己的把握就更大了幾分!
鍾離看了對方一眼,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苦笑了一聲說道:“沒那麼簡單,我家數代以前的先祖,的確有一人曾成功治癒病症,並傳下治療之法,只是其方法要求十分苛刻,我父也是費盡了心力,才集齊了材料,如今僅差最後一步,即可徹底治癒。”
二皇子目光一閃,猜到了鍾離此行的目的,想來那最後一步,要依仗自己才能完成了。
“不知賢弟這邊,有什麼需要本宮幫忙的?”
“殿下快人快語,我這裏,的確需要殿下一點幫助……”
鍾離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治癒我病症的最後一步,需梨河龍神出手!”
二皇子一愣,隨即“哦”了一聲,似是想通了什麼。
“那賢弟應該去找龍神大人,為何跑來本宮處?”
“殿下,如果我去了,殿下還能再去找龍神大人嗎?”鍾離似笑非笑地說道。
二皇子面不改色,開口說道:“本宮何時說過要去找龍神大人,以我皇子身份,這個時候私自面見龍神可是死罪!”
鍾離往前挪了挪身子,靠近二皇子輕聲說道:“殿下,此事不僅我知道,重要的是,趙安也知道了!”
“什麼!?”二皇子嚇了一大跳,臉色大變。
真的讓趙安知道了,怕不是那麼好遮掩過去了。
此刻鐘離倒是沉穩得多,二皇子尋求龍神,本就是冒險之舉,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傳到趙安的耳朵裏面也不算稀奇,想來還是二皇子對自己太過自信了。
“殿下不必緊張,現在你也沒有去,還怕那趙安不成?”鍾離安撫着。
二皇子聽聞,稍稍放下心來,但隨即又皺起了眉頭。
自己準備尋求龍神幫助,是真有此事,現在消息泄露了出去,該怎麼辦?
“話雖如此,可本宮也的確需要去找龍神大人換取些東西……”二皇子有些掙扎,只要能找龍神換取到那東西,自己實力大進,再多拉攏些人脈,未必不可以將太子拉下馬。
但是如今,自己最大的臂助就在眼前,卻也需要找龍神換取寶物,而且自己想要尋覓龍神的消息,還被人泄露了出去,真是天不遂人願!
“殿下覺得,是龍神給予的寶物重要,還是我父親,可能還包括我,對殿下的支持更重要?”鍾離直截了當地拿出了自己籌碼。
二皇子找自己父親,就是為了獲得父親的支持。
二皇子沉吟了片刻,仍是難以取捨,雖說被人提前知道了消息,但只要自己小心一點,也未必不可私下約見龍神。
“賢弟,你可要知道,在這初洲大陸之上,仍是實力為尊,本宮如能獲得龍神大人相助……”
“殿下,且不說你此行的危險性,即使你成功找到龍神大人換取了寶物,對你未來爭奪大位,也無太大助益,不是么?況且,這個未來,已然不遠!”鍾離直接打斷了二皇子的話。
二皇子再次低下了頭,鍾離說的話,確有一些道理。
原本計劃着雙管齊下,哪想到提前被別人得知了消息,反倒成了鍾家與自己談判的資本,想到這裏,二皇子不由得有些惱怒。
看到二皇子的神色,鍾離知道對方的心思依然動搖,多半會答應自己,暗中鬆了口氣,如果因此和二皇子鬧翻,對自己家也有些不利。
“既然說到這個份上,本宮也就不再糾結了,不過,賢弟既然開出了條件,總要向我證明一下才是。”二皇子也是個看得開的人,轉眼間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事情上面。
既然找尋龍神這一步已經難走,當然要爭取更多的利益。
“現在光憑我說什麼,想必殿下也無法安心,不過既然我今日來到這裏,也足以代表我的誠意!”鍾離看着二皇子,鄭重地說道。
二皇子輕輕點了點頭,鍾離說的也是實話。
“既然如此,那便這麼定了。”
“且慢,我還有一事,想求殿下幫忙……”鍾離開口。
二皇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快,淡淡地說道:“賢弟還有何事?”
鍾離面不改色,緩緩說道:“我想借殿下悟道石一用!”
聽到鍾離提到悟道石,二皇子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
“本宮答應你不參與龍神之事已屬客氣,你還想要本宮的寶物!?”
雖然鍾家是自己對付太子的重要籌碼,但是鍾離的條件,依然讓二皇子無法接受,自己依然讓步,對方卻還要找自己索要寶物。
“殿下稍安勿躁,我也是迫不得已。”鍾離苦笑了一聲,“想要求得龍神幫助,哪有那麼容易?我也是為了萬無一失!”
“哼,你鍾家這麼多年,本宮不信沒有積攢下寶貝,卻來找本宮討要!”
“呵呵,殿下,別心急,我這麼做,也是在為殿下考慮。”鍾離也不急,知道二皇子此時正在氣頭上。
二皇子等着他,質問道:“為本宮考慮!?虧你說得出來!你拿了悟道石轉身反水,我該拿你怎麼辦?”
鍾離的話,真的讓他有些生氣了,原本計劃的好好的,因為與龍神這一件事,全都亂了,現在反而要受制於人。
“殿下先別急,殿下想一下,是不是鍾家的實力越強,對你爭奪太子位越有利?”鍾離不急不忙,慢慢地引導着對方。
“是又如何?你鍾家,現在也沒有歸順於本宮,本宮如何知道,不是在養虎為患!?”
“這倒簡單,殿下不必現在就將悟道石交於我,可約定一個時間給我。至於證明我鍾家的立場,我想這也沒有太大的必要了,當我跨進殿下宮中的那一刻,殿下就當知道了!”
二皇子目光閃爍,鍾離說的也不無道理,他來見自己,並未刻意避開他人,此事定然瞞不住太子,而讓太子知道他與自己接觸,以太子的心性,只會把他當做敵人。
想到這裏,二皇子的心情突然舒暢了一些,舉起了酒杯。
“剛剛是本宮衝動了,來,本宮再敬你一杯!”
鍾離恭敬地端起杯喝了下去。
“不過,為了證明你鍾家的決心,本宮尚需你為本宮做件事,方可將悟道石交於你。”
“殿下請講。”
“呵呵,這個不急,時間就定在半月後父皇的壽宴上好了,到時我自然會交代你該做什麼。”二皇子的臉上,又恢復了一開始那和善的笑容。
鍾離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