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消失的屍體
眾人上下打量着項陳柳靈,竊竊私語道:
“看這女孩的穿着打扮就不正經!瞧瞧,就穿了件上衣,光着兩條腿兒!”
項陳柳靈氣急敗壞地掀起衣角,露出牛仔短褲:“我穿了短褲的!這是流行!你們不懂!無語!”
男人們立刻伸長了脖子去瞧,女人們則怒不可遏地伸手去捂住男人的眼睛。
列車員乾咳了兩聲,跟着說道:“那個,你哪節車廂的?你的車票呢?”
車票?我哪兒去找車票啊!?我是被人推進來的!可要是這麼說,一定會被這些人當成瘋子,大概被抓的幾率更高!項陳柳靈這麼一琢磨,便裝模作樣地在身上摸着並不存在的車票。
“看吧!就是她!她偷偷藏在這個車上,就是為了行兇殺人!”金髮女忽然死命地抓住項陳柳靈的手,抓得她生疼。
“你別含血噴人好不好?我連你是誰我都不認識!再說了,你說我殺了人,我兇器呢?我身上可有血跡?我看你倒更像那個賊喊捉賊的人!”項陳柳靈目光掃過金髮女子身上沾染血跡的袖口和裙角,帶着挑釁的口吻說道。
隨車的乘警也趕了過來,在他身旁還跟着一名穿着一身黑衣的黑髮男子。
黑衣男子來到列車員身旁,劈手將項陳柳靈拉到自己身旁,同時毫不猶豫將抓着她另一隻手不放的女子的手拽開,順勢將她回護到自己身後,鶴立雞群地冷眼掃視了眾人一遍,凌冽的目光和周身散發出的生人勿進的氣勢讓所有都噤若寒蟬。
列車員正待發飆,乘警乾咳兩聲,湊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兩句話,列車員立刻露出了敬畏的神情,一挺胸膛站得筆直衝項陳柳靈行了一禮,說道:“萬分抱歉!我剛才並不知道您就是項家的繼承人之一,多有冒犯,請您原諒!”
啊?項陳柳靈滿腦袋問號,什麼項家的繼承人?還之一?項家有很多繼承人嗎?不過只要不拿她當殺人兇手,啥都好說。雖然滿腦子有各種疑問,但是現在顯然不是可以提問的時候,還是靜觀其變比較好。
“等等!你說她是就是嗎?我們誰也沒有見過項家的繼承人!再說,項家的繼承人就不會殺人了嗎?”金髮女子不依不饒地指着躲在黑衣男子身後露出半個腦袋的項陳柳靈說道。
“我說,你幹嘛非要把這個罪名賴在我頭上?”項陳柳靈崛起小嘴,無奈地嘟噥道。
乘警往前一步說道:“那個,要不,我看這樣吧,項家以真理之矢享譽全球,破解一個凶殺案應該不在話下。如果在列車停靠之前還不能找到兇手,那麼就只有麻煩這位項大小姐跟我們去警察局走一趟了。您看,這樣可好?”
“我們還有多少時間?”黑衣男子冷冷地問道,他一手虛扶着項陳柳靈的手臂,儼然一副監護者的做派。
列車員連忙說道:“您應該知道,咱們這是一列懷舊觀光列車,從衛野城出發直達懷化城,中間所有的站都不會停靠。全程耗時82小時,現在距離終點站還有56小時。”
黑衣男子低頭瞧了項陳柳靈一眼,見她面無表情淡定的模樣,隨即點頭說道:“好,一言為定。不過,在這期間,你們所有人要配合我們找出真兇。”
眾人面面相覷,隨即臣服在他冰冷的目光下。
“那麼,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看一下屍體啊?”項陳柳靈聽他這麼一說心裏一激靈,努力開動自己已經結冰的大腦,旋即問道。
乘警點點頭,連忙沖金髮女說道:“你發現的屍體,帶我們去看看。”
金髮女恨恨地瞪了項陳柳靈一眼,領着眾人來到了她的包廂,剛走進包廂,她又發出了一聲尖叫:“啊!屍體,屍體,屍體不見了!”
黑衣男子撥開眾人,護着項陳柳靈走了進來。
車廂總共只有兩個床鋪,有單獨的盥洗室和衣帽櫃。車廂不大,一眼就可以看穿,能夠藏匿人的地方都檢查過了,並未發現可疑的地方。
“死者是誰?跟你是什麼關係?”項陳柳靈一面查看房間,一面問道。她發現這個房間並沒有血跡,其中一張床鋪看起來就像沒有人睡過一樣整潔。
金髮女搖了搖頭:“那個,我,死的那個人我不認識!我是心情不好,獨自一個人出來旅行坐上的這趟車。半夜我覺得口渴,想要起來喝水,醒了發現對面床鋪上躺着一個男的!我湊過去瞧了一眼,發現到處都是血,我想他肯定死了!就跑了出來。”
“那你為什麼要說我是兇手?”項陳柳靈瞥了金髮女一眼,又掃視了一下床頭櫃,發現上面擺放了兩瓶紅葡萄酒,其中一瓶已經空了,另一瓶還剩下小半瓶。
“因為,我,我有過目不忘的天分,這趟車上所有的人我都記得,卻唯獨沒有見過你和那具屍體,所以,所以,我就認為你是那個兇手。”
“荒唐!”項陳柳靈哭笑不得,隨即指了指桌上的葡萄酒瓶說道:“你該不會是自己喝大了,產生幻覺了吧?衣服上的污漬,該不會是你弄灑的葡萄酒吧?”
金髮女連連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喝醉!”
黑衣男輕輕摁了項陳柳靈的肩膀,走到金髮女身旁,說了句:“失禮了。”隨即拉起她的手臂,將她袖口的污漬湊到鼻子前嗅了嗅,又牽起她染了污漬的裙角嗅了嗅,隨即站起身,走到項陳柳靈的身旁說道:“那不是葡萄酒的氣味,的確是血的氣味。”
“哦?那就是說,她說的都是真的?”
“我只說她身上染上的是血,其他的需要您去判斷。”黑衣男淡然地回答道。
項陳柳靈撇了下嘴,又走到窗邊試圖打開窗戶,站在門口的列車員見了高聲說道:“為了乘客的安全,那個窗戶只能往上拉開二十厘米,人是無法從那裏通過的。”
“哦?也就是說,這輛車到停下來為止,沒人能夠離開,除非是打破車窗玻璃,或者從車門跳車?”
“進出列車的車門都有鎖,鑰匙都在我們列車員手上,乘客沒法打開。而且,如果打開了之後,從外面是沒法鎖上的。”
“能不能麻煩您把整列車的車門都檢查一遍?”黑衣男看向列車員,口吻並沒有一絲請求的意味。列車員卻全然不覺,反而像是被重視了一樣,立刻應了一聲跑去檢查車門。
不多時,列車員喘着粗氣跑回來:“沒、沒有,所有的車門都沒有被打開過。”
“那麼,麻煩您先給這位女士安排一個住處,這個車廂暫時封鎖起來,麻煩乘警先生負責看守這裏,不要讓任何人進來。今天已經很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黑衣男鎮定自若地說道。
金髮女沒有多說什麼,在項陳柳靈的監視下迅速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跟着列車員離開了車廂。其餘眾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車廂,只剩下守在門口的乘警和列車員,還有黑衣男和項陳柳靈。
“大小姐,您還要繼續在房間裏搜查,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黑衣男聲音溫和地問道,與之前跟別人說話的語氣大不相同。。
項陳柳靈猶豫半晌,低聲問道:“你口口聲聲叫我大小姐,你確信你認識我?你究竟是誰?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