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煽動村民
“你這孩子，這是幹什麼呢？有話起來說。”趙大叔連忙把顧瀾扶起來。
“趙大叔，我這也是沒法啊！我祖母為二十兩銀子要把我賣給楚家沖喜。這原本該是顧春華的事，可祖母偏心，不想讓顧春華嫁過去受活寡，就把我給指給楚家了。”
顧瀾邊哭邊述說著。
這事顧家只在家裏攤開了說，在村裡還沒露出半點口風，就連楚夫人上門重新和顧老太作了交易，顧老太也沒對外宣傳一個字。
村裏的人只知道楚夫人上顧家大鬧了一場，要求顧家履行婚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趙大叔聽顧瀾的話也是吃了一驚，早就知道顧老太偏心，沒想到心偏到這種地步，為了不讓顧春華嫁過去，竟拿二房去頂替。
可這是人家家事，他也不好管。
“明珠啊！這可叫叔為難了！你家的事，叔一個外人，不好插手啊！”
“叔，你聽我說……。”顧瀾就把在顧家大宅發生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又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趙大叔。
趙大叔一聽這事是顧明輝出的主意，當下就氣得大罵，“還是個讀書人呢？書都讀到哪裏去了？這種喪良心的事也虧得他想得出來，就不怕辱沒讀書人的名聲。
趙大嬸也氣不過，狠狠呸了一口，“看着人模狗樣的一副讀書人樣子，沒想到肚子裏憋了一肚子壞水，這樣的人要是做了官，那不得把人坑死。”
等兩人發泄完了，顧瀾才接著說道，“祖母這是不給我們二房活路，我想了一下，要是我們二房和顧家老宅那邊斷了道，我的婚事就不會再由他們擺佈了，爹娘也不會再受他們欺負了。這一次兩次的，我都怕了。”
“可分了家，你這家裏，傷的傷，瘸的瘸，還加上你個小的，這日子怎麼過啊！”趙大叔嘆氣道。
“餓死總比被打死強，再這樣下去，人都沒活路了。分了家，日子雖苦點，可能活下去。趙大叔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趙大叔想着顧金康和李燕聘都是被顧老太逼成這樣，傷的傷，殘的殘。遂點了點頭。
要分家，得找村裡主事兒的，村裡現在主事兒的是里正，也就是相當於現在的村長。
“明珠啊！我去找找里正趙東明，他和我是一個房份里的人，為人耿直，這家既然你要分，叔也不攔着你，到時候就多給你二房爭取些利益罷了。”
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燕聘，他已經知道李燕聘是暈過去了，還沒死。
搖搖頭，這顧明珠做事還真是！剛才他可是真的以為李燕聘死了，還掉了不少淚水呢？
“對不起，趙大叔，害你跟着擔心了。”顧瀾忙道歉。
“算了，你也是被逼得沒法。”趙大叔說完就去找里正趙東明了。
“趙大嬸，這次的事要多麻煩你和趙大叔了。這份情，明珠會記在心裏的。”顧瀾轉身對趙大嬸謝道。
“哎呦！明珠可別這麼說，你看你小小的年齡就受了這麼多的苦，嬸看着也心疼啊！你那祖母就不是個好相處的，斷了乾淨。”趙大嬸到是贊同顧瀾分家。
顧瀾苦笑道，“我這也是沒法。”
顧金康領着大夫進門來，看見趙大嬸坐在家裏，以為是來看望李燕聘的，就打了個招呼領着大夫去看李燕聘了。
等大夫給李燕聘把脈的時候，顧瀾把他拉到一邊，把他走後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
顧瀾怕他到時候搞不清楚狀況穿幫了。
顧金康聽了，半天沒做聲。
顧瀾急了，這老爹要是不同意，自己不就白折騰了嗎？
分家是要大人出面主持的，自己一個小孩子說話不作數。
“爹，你是不是不同意分家?”顧瀾有點氣顧金康，說話聲音就大了些。屋子裏的人都朝這邊看過來。
顧瀾忙擺手道，“沒事！我和我爹商量事兒呢？”
眾人又去忙各自的事了。
顧瀾看着顧金康，“爹，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吱個聲啊！”
顧金康抬起頭來，“明珠，你想分就分吧！爹沒意見。”
說完就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面容悲戚，人一下子看起來好像蒼老了上十歲。
顧瀾看着顧金康那頹喪的樣子，心裏也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顧老太和顧老爺畢竟是生養了他十幾年的父母，那種血緣親情那是那麼容易割捨的。
不管怎麼樣？顧金康同意就好，她以後一定會替顧明珠好好孝敬他的。
顧家大宅，顧老爺看着屋子裏的人，煙桿在桌子上磕了磕，“大房媳婦，你去打聽一下，看看二房那邊怎麼樣了？”
陳之蘭一聽就站了起來，風風火火地就朝外跑去，她本就是個坐不住的主，好奇心又強，顧老爺這一聲吩咐正合她意。
跑到外面，就見人群都朝二房那邊跑去，看樣子真像發生了什麼大事，她忙上前拽住一個婦人道，“這麼著急幹啥呢？”
那婦人一見是陳之蘭，臉色就不好看了，她可是聽說二房的事，源頭在大房，要不是顧春華不願嫁去楚家沖喜，二房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發生了。
“我說陳之蘭啊！你不會教女兒就別把她生下來，生下來就把她好好教教，整天一副騷狐狸樣兒，到處勾三搭四的，是個腥就偷。”婦人毫不留情地譏諷道。
“你怎麼說話的？我家春華得罪你了，你要這樣糟蹋她，”陳之蘭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罵，心中也不痛快。
“你家春華還真是不要臉了，也不看看她那個騷樣，前幾天還嗲聲嗲氣地纏着我家大柱，要我家大柱下田給她摘瓜吃呢！”
“我呸，我家的瓜就是爛了也不給那個騷貨吃，你把你家那騷貨管好了，別動不動就來勾搭我家大柱。以後我再看見她來找我家大柱，我見一次罵一次。”
大柱娘倒是個潑辣的，說話又急又快，一連串的話罵出來氣都不帶喘的。
陳之蘭平時也就在李燕聘面前耍耍威風，到了大柱娘面前，那就不夠看了
“我家春華才不會和你家大柱在一起呢?”陳之蘭好半天才插上這麼一句。
“嘖嘖嘖，就你家春華那騷性，白送我家都不要，我還怕我家大柱頭上戴綠帽子裏。”
“你別在這跟我逞口舌之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家那窮得叮噹響，我家春華會進你家的門，做夢！”陳之蘭也毫不示弱地反擊回去。
大柱娘一聽就怒火中燒，大柱雖說憨厚老實，人也勤快，是種莊稼的一把好手，但大柱爹身子不好，常年靠湯藥養着，家裏的收入都砸他身上去了。日子也過得艱難，大柱馬上就奔二十了，連個上門說親的也沒有，還不是嫌她家窮唄！
這一直是大柱娘的一塊心病。
陳之蘭還專撿大柱娘的痛處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