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上集市
“去辦事吧！早去早回，我把牛車還是停在老地方等你們。”趙大叔說完就去辦自己的事了。
“媽，咱們先去藥鋪看看。”等趙大叔一走，顧瀾拉着李燕聘就去找藥鋪。
這正寧縣城上是東西貫通的走向。由東至西，道路兩旁店鋪林立，有酒樓，成衣鋪，布店，雜貨鋪，鐵匠鋪，綉坊，藥鋪。……。
在店鋪中間的道路上，挑擔的，推車的，趕馬車的，挎着藍子牽着小孩的婦人……把個不寬的街道擠得滿滿的。
沒想到古代的集市還是挺熱鬧的！
李燕聘背着竹筐，顧瀾拉着她的衣襟，倆人在街道上邊走邊尋找藥鋪。
穿過半條街，就看見一間藥鋪，顧瀾拉着李燕聘就朝那間藥鋪走去。
進了店裏，就見一個掌柜的和幾個夥計在葯堂里忙碌着，不時有病人進進出出。
見李燕聘和顧瀾走進來，其中的一個夥計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迎了過來。
“夫人，你是要買葯還是要看病？”
李燕聘正要答話，顧瀾忙上前一步，很有禮貌地回道，“這位小哥，我們不買葯也不看病，我們有些藥草要賣給你們，你能當家做主嗎？”
“這個我做不了主，要找掌柜的，你們稍等一會，我去問問掌柜的。”夥計摸了摸頭笑着回答道。
“那就勞煩小哥了。”顧瀾誠懇地對夥計說道。
顧瀾拉着李燕聘在一旁候着，今天是熱集，藥鋪里看病買葯的人很多。
李燕聘有點不自在，看着進去的人不時把目光投到她身上，不由自主地靠緊了顧瀾。
顧瀾朝她笑了笑，李燕聘緊張的情緒這才緩了下來。
等了一會兒，就見剛才的那個夥計領着一個五十多歲，中等個子，身材偏胖的老者走了過來，老者頭上戴着一頂瓜皮小黑帽，上身穿着一件同黑色系的黑綢緞長袍，腳下一雙青色緞面布鞋。
年齡雖大，精神卻很好，走起路來穩健有力，臉色健康紅潤。
不愧是做藥草生意的，怕是好東西吃了不少吧！
“大妹子，你要賣草藥？”掌柜的來到兩人面前，一雙眼睛閃閃有神采，盯着李燕聘問道，完全忽略了顧瀾。
“是，是……。我們有些草藥要賣給掌柜的。”李燕聘見到掌柜的走過來，心中緊張，說話也有點結巴起來。
顧瀾看着李燕聘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有點無語。
看來以後要多帶李燕聘出來，她這不善於跟人打交道的習慣要改過來。
以後自己還有許多東西要拿到集市上來賣，她這麼膽怯的樣子能行嗎？
“掌柜的，我娘在山上采了一些新鮮的草藥，不知道掌柜的肯收不?”顧瀾扯了扯李燕聘的衣襟，示意她別做聲，自己上前一步替李燕聘回答。
掌柜看了顧瀾一眼，心中有點驚訝。這個小姑娘年齡不大，說話卻乾脆利落，也沒有面對自己時的緊張慌亂，一副坦然自在的表情。
而且看她說話的語氣，似乎能替她娘做主。
大人來賣草藥，小孩子卻來做主談生意，還真是有趣。
“掌柜的貴姓?”顧瀾又開口道。
“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掌柜。”王掌柜一副溫和表情。
“嗯！我姓顧，叫顧明珠。這是我娘，叫李燕聘。”顧瀾向王掌柜介紹了自己和李燕聘。
“哦！顧明珠，這名字好聽。要不我們在那邊坐着談一下?”王掌柜的伸手把顧瀾往一邊引。
顧瀾跟着王掌柜的來到醫室的一處，這裏是負責抓藥的一處，只有幾個夥計在，沒有其他人，這兒談事情很方便。
“王掌柜，你這生意不錯啊！”顧瀾剛才觀察了一下，這藥鋪來來去去的就沒斷過人，人多生意就好。更何況這是藥鋪，沒人會有閑心在藥鋪逛，除非是來看病抓藥
聽到顧瀾誇自己藥鋪生意好，王掌柜也很自豪，對顧瀾也有了好感。
“哪裏哪裏，生意一般，都是些老客戶。”王掌柜謙虛道。
“王掌柜真會做生意，回客率高證明店鋪的東西好，人家願意回頭買。”
“回客率，回客率是什麼東西?”王掌柜有些蒙了，他怎麼就聽不懂這小姑娘的話呢？
“這個……這個回客率就是指客戶去了又回來買你家的東西人數。”顧瀾沒想到自己隨口就把現代的詞語給蹦了出來。
“哦！是這個意思啊！”
“那個……王掌柜，你還是先看看藥草吧！”顧瀾覺得話題扯遠了。趕緊把王掌柜的思緒拉到正題上來。
王掌柜把顧瀾筐子裏的藥草仔細地看了一遍，轉頭對顧瀾說，“你家藥草不錯，挖的時候沒損壞，整顆藥草都保留得很完整。”
“特別是這“金不換”好多人都把它的根挖斷了，你家的根都沒斷，這“金不換”的根部藥性最好，用途廣，用量也大，在這些藥草中，你的“金不換”挖得最多。“
“這藥草洗得也乾淨，就是還沒曬透。再晒晒太陽就更好了。”
“這藥草誰挖的?很懂行的嘛！”
“行，這藥草我全要了。”
把藥草又翻開看了一遍，仔細檢查了一下。
王掌柜又開口道，“藥草不同於其他物品，若混了其他雜草進去，不僅藥效會大打折扣，有時還會鬧出人命，半點馬虎不得。”
王掌柜在這方面很是小心謹慎，對藥草檢查很嚴格。
而主家正是看中了他這一點，才敢把藥鋪放心交給他。
“不知道王掌柜會出什麼價格？”顧瀾不懂藥草行情，也不知道這藥草究竟能賣多少錢？她只能出言試探一下。
從進門到現在王掌柜一直都很熱情，沒有絲毫不耐煩的跡象，也沒因為自己是掌柜拿喬。就憑這些，顧瀾相信他不會在價格上欺騙自己。
而且就算他騙了自己，那下回就不賣給他了，吃虧也就這一次。
“我就以中上等的價格收了這些藥草，你若不滿意，可以到別家去賣。”王掌柜看着顧瀾，讓她做決定。
“行，不賣別家了，就賣你家了。”顧瀾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明碼實價，王掌柜的剛才指出了這藥草的好壞，給中上價格也是有跡可循。
“考慮好了?”王掌柜沒想到顧瀾答應得這麼爽快！
以前來賣藥草的，藥草拾掇得也不幹凈，泥土混雜。盡把雜草混在裏面，還挑三揀四的，嫌價給低了，講價還價老半天，沒有一次爽快的。
要不是藥店的藥草不夠用，王掌柜都不想和那些人打交道，太難纏了。
這小姑娘不僅藥草新鮮乾淨，在價錢上也爽快，王掌柜就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考慮好了，王掌柜的拿去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