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培育蔬菜
顧瀾下意識地給他夾了一塊雞肉。
“嗯，你也吃！”顧金康溫和地看着女兒，女兒長大了，也懂事了。
想着顧老太要顧明珠替嫁，顧金康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顧瀾瞟見顧金康的神色，便知道情緒低落，大概是在為自己的事操心。
“爹，你還在擔心我賺不到錢？”顧瀾眼底閃過一絲無奈，“你放心吧，我和一般人啊，不一樣。”
顧金康沒作聲，女兒這麼小?怎麼賺錢?自己又不能動?這錢何時能還得上？
顧瀾知道顧金康不相信自己，她也沒辦法，只有用事實說話，等自己賺到錢了，他就相信自己了。
吃完飯，顧瀾又背起竹筐準備上山，她想運些陶罐回來培育蔬菜，反季節的蔬菜在酒樓很受歡迎，這個搞起來了，以後就是一條穩定的賺錢之路。
“你還要上山？”見顧瀾背起竹筐，李燕聘心疼地問道。小小的身體背着大大的竹筐，還要爬山，看着就心酸。
“嗯！還早，我再上山一次。”顧瀾說著就出門了。
一路走過來，碰上幾個熟人，都熱情地跟顧瀾打招呼，“明珠又上山割豬草了？”
“嗯！家裏豬吃得越來越多，就是不見長。”顧瀾笑着回道。
“豬就是肯吃，吃得老多。長得確實不快。”一個大嬸深有同感地說道。
一路走一路看，顧瀾還順手摘了幾個野果子邊走邊吃。
來到上次李大叔燒窯的地方，李大叔正蹲在窯旁抽旱煙，見是顧瀾來了。
轉頭問道，“又上山了。”
“嗯！李大叔，我想要一些廢陶罐回去培育蔬菜，李大叔肯賣么？“
“賣什麼賣？廢陶罐多的是，你要多少就拿多少？我還嫌它們佔位置呢？你拿走，正好給我騰地兒。”
“可白拿你的東西，總歸是不太好！”顧瀾躊躇着。
“你這丫頭還真實誠，廢陶罐不值錢，你就儘管拿好了。”李大叔樂呵呵道。
說完，李大叔又繼續去抽他的旱煙了。
“要不，以後我的蔬菜培育起來了，送些給李大叔嘗嘗。”顧瀾想了想，又說道。
“好勒！那大叔我就等着了！”李大叔並不相信顧瀾真的能用陶罐培育出蔬菜來。
“那蔬菜是一塊一塊種地里的，陶罐能種嗎？
顧瀾就去廢陶罐那邊，裝了半筐子，跟李大叔打了個招呼，就下山了。
回到家，李燕聘趕緊過來幫她卸東西，見是陶罐，不是藥草。有些吃驚，自己這女兒一會倒騰藥草，一會兒倒騰陶罐，這是要幹啥呢？
“明珠，你拿回這些陶罐要幹啥呢？”
“培育蔬菜。”顧瀾邊往外拿陶罐邊回答道。
“啥?培育蔬菜，這能行嗎？”
“當然能行。”顧瀾說完就出去了，她還要找些肥沃的土壤來。
整整忙了一下午，顧瀾才把這些陶罐都裝上了肥土。
再就是撒種子了，冬季可以種些夏季的蔬菜。
只是這些還遠遠不夠，還要一間密封的溫室，這裏沒有電，就不能取暖，
顧瀾就決定仿照李大叔燒窯的模式，建一個小型的類似於東北取暖用的火炕，以保證溫室恆溫，蔬菜能正常生長。
而且蔬菜的量還要大些，這就需要更多的陶罐。
顧瀾人小，一次就只能背那麼多，要是有個勞力幫自己就好了。
可惜顧金康腿摔壞了，顧金康身高馬大，力氣又足，可是個好勞力。
要做的事情很多，顧瀾覺得自己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最關鍵的是沒有溫室，
二房一家都擠在兩間小屋子裏，哪來多餘的房間做溫室?
顧瀾在自家屋前屋後轉了半天，決定在屋后一塊平地上搭個草棚，再請人在草棚里起個火炕，用山上的柴火燒炕，保證草棚里的溫度。
這樣一個簡易的溫棚就做成了。
要是在現代，有電有薄膜，做個溫室是很簡單的的一件事情。
在這古代，做個溫室還真是難！真是萬事開頭難啊！不過，顧瀾有信心把它做好。
吃完晚飯，顧瀾早早就睡下了。她明天要去集市，得趕早。
怕自己睡過了頭，臨睡前囑託李燕聘明天早點喊自己起來。
李燕聘看着女兒如此辛苦，心疼得眼淚直掉。
“明珠這是要幹什麼？”靠床坐着的顧金康問李燕聘，他見女兒這幾天忙進忙出的，十分辛苦的樣子。自己又幫不上忙，心裏難受着。
“明珠上山采了些草藥，說明天要去集市上賣，還有要培育什麼蔬菜?我也不懂，女兒辛苦，我也只能在旁邊幫點小忙。”李燕聘幫顧金康打來熱水，擰乾布巾，在他的傷腿上慢慢揉着。
女兒說每天用熱水揉揉有助於傷腿恢復得快些，李燕聘就每天晚上燒熱水幫他揉揉。
“唉！都怪我沒用，要是不摔壞了腿，那用得着女兒如此辛苦！”顧金康懊喪地捶着自己的傷腿。
“她爹，這怎麼能怪你呢？你也是為了女兒好，要怪只怪老天不長眼，偏讓咱們遇着這些個事故。”李燕聘忙拉開顧金康捶腿的手。
“這腿本就受傷，還能捶么？你就不能愛惜一下自個的身子，這腿可是明珠花了大價錢請大夫看了的。”李燕聘有些責怪地說道。
顧金康不作聲了。半響才又開口道，“你說女兒怎麼會一下子懂得這麼多東西?以前她就知道跟在顧春華身邊胡鬧。現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許是這次教訓太大了，撞到磨盤上，差點死了。你沒瞧見，她現在和顧春華見面就掐，像兩隻鬥雞似的，一點也不待見她。”其實這個理由李燕聘自己也不相信。
她也覺得顧明珠變了，自從撞到磨盤上被抬回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變得有主見，似乎還懂得了不少東西。
叫她說女兒哪裏變了?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這樣安慰顧金康和自己。
顧金康又沉默下來，也不知道贊不贊同李燕聘的說法?
“睡吧！女兒又不是變壞了，而是變得懂事，聰明了。這是好事！糾結那麼多幹什麼？”李燕聘扶顧金康上床，溫聲說道。
顧金康想了想，是這個理兒，女兒不管怎麼變?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自己糾結那麼多有的無的幹嘛呢？
上了床，李燕聘“呼”地一聲吹滅了那盞小油燈，屋裏登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顧瀾睡得正香，就聽到耳邊有人喊，“明珠，明珠，……起床了。”
顧瀾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見一張秀麗的臉正在眼前晃動——是李燕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