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裏的女人都死哪去了？
正難過的李燕聘一愣，接着滿臉激動，“明珠，你感覺怎麼樣？阿娘現在就去找郎中。”
“別，咳咳.”
這殼子昏睡了太久，嗓子特別干，顧瀾說起話來很費力。
李燕聘見狀，連忙倒了水來，用勺子喂道顧瀾的嘴邊，關心道：“明珠，快喝下。”
顧瀾張嘴喝下，潤了潤嗓子才覺得好了些。
“阿娘，剛剛堂姐的話我都聽見了。”
李燕聘一聽，心中就難過得不行，“是娘不好。”
“阿娘，你別擔心，女兒死不了的。”顧瀾其實渾身都不好，但也不得不安慰的說道。
李燕聘摸着淚花，“等會你祖母過來探望你，一定會借我們銀錢救你的，乖女兒，你好生歇着，娘不會讓你有事兒。”
這殼子是真的病重，一絲力氣都沒有，說了幾句腦袋就暈得厲害。
也沒強撐着，緩緩的睡了過去。
而顧春華回了房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請祖母，而是幸災樂禍的對陳之蘭道：“娘，我去瞧了顧明珠，正遭着罪呢。”
陳之蘭吃了一顆花生米，呸了一聲：“顧明珠這個小賤人兒，跟她那個不要臉的娘一樣，長了狐媚的樣子，到處勾引男人，一頭撞死了活該！”
“勾引男人？”
顧春華猛的一愣，然後激動道：“阿娘，我正為嫁給楚靖守活寡而苦惱呢，你說，可不可以讓顧明珠這個小賤人給我替上？”
陳之蘭聞言，眼睛猛的一亮，“好主意，所以這小賤人可不能死。”
不出片刻，陳之蘭和顧春華帶着祖母顧老太來到二房。
“我說弟妹，太太都來了，不來迎迎？”陳之蘭聲音尖得很，一聽就知道非常的不好惹。
李燕聘正在給顧明珠擦拭身體，聽聞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就給顧老太請安，“太太。”
這顧老太滿臉褶子，那一雙細長的眼給人非常刻薄的感覺。
被顧春華和陳之蘭一邊一個攙扶着，架勢頗高。
“顧明珠又怎麼了？”顧老太語氣特別不好。
“明珠她”李燕聘剛剛開口，就被顧春華給打斷，“祖母啊，就是這明珠她自己不小心撞到石磨盤上，這不，現在都昏迷不醒呢。”
顧老太當場怒了：“沒用的小娼婦，盡給我們顧家惹麻煩！”
李燕聘忍氣吞聲道：“太太，明珠她只是不小心，求求太太賜些銀錢，讓兒媳給她請郎中。”
顧老太聽聞不為所動，刻薄道：“還有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嫁進顧家數十載，都不見生出一個男丁，現在還問我要銀錢，你有臉么？”
李燕聘直接跪下，抹着眼淚對顧老太磕頭，“太太，兒媳給你磕頭了，這些年來是我不好，沒給顧家填一個男丁，但是明珠也勤勤懇懇為顧家分憂。無論如何，她也是您的孫女，你就看在這個情面上，救救明珠吧，待明珠大好了，兒媳定會將這些銀錢翻倍奉還。”
“閉嘴，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煩。”
“弟妹，你就先別哭了。”陳之蘭瞧這情況，連忙道：“喲，太太先坐下消消氣。”
說著帶着顧老太來到椅子上坐下。
隨後命令李燕聘，道：“還不快去給太太倒杯水來！”
“是。”李燕聘抹了眼淚，從地上爬起來，又連忙給顧老太到上一杯熱水，家中實在是太清貧了，並沒有茶。
顧老太接過杯子便冷哼道：“給我站一邊去，看着心煩！”
李燕聘只能照着做。
顧春華見顧老太氣息順暢了些，便道：“祖母，你瞧瞧床上那顧明珠，確實傷得不輕。”
“蠢貨！”顧老太嫌惡的看着顧明珠，咒罵道。
陳之蘭連忙道：“太太，兒媳我也不是替弟妹說話，畢竟顧明珠是你的孫女，要是就這樣病死了，傳揚出去恐別人落了難聽的閑話。”
“這小娼婦死了活該，生下來就是賠錢貨一個！”顧老太罵咧。
“太太您說的是，這顧明珠平日裏就見她無所作為，一弄出事兒嘛，就是得花銀子，天生的賠錢貨。”
陳之蘭接着語氣一頓，道：“不過嘛，這二房本就窮苦，要是少了這明珠，恐怕不好過活。”
“姐姐說的是。”李燕聘哭着，連忙作揖道：“求求太太了。”
“哎呀弟妹，你現在就別著急着哭，太太不正在考慮么，你這樣子逼她老人家，太太又怎給你好臉色呢？”陳之蘭用訓斥的語氣，道：“平日裏就惹太太心煩，也不好好反省反省。”
顧老太聽聞，估摸着真的要盤出些銀子，便把怒氣儘速撒在李燕聘身上：“就是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天天哭哭啼啼，把我顧家的運道兒都哭沒了，不好好管教顧明珠這小蹄子，就知道讓她天天生事兒！”
“求求太太，只要太太能接濟些銀錢，兒媳做什麼都願意！”李燕聘繼續跪下。
“是嗎？”顧老太拔高聲音。
李燕聘一口應到：“是，太太讓兒媳做什麼都願意。”
“近日來我這腿愈發的酸痛，上來給我揉揉。”
“是，太太。”說完，李燕聘並沒有起身，而是膝蓋跪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到顧老太的腳跟前，然後開始給她揉腿。
揉了沒幾下，顧老太一腳揣在李燕聘的胸口上：“說你沒用還真是沒用，揉腿都揉不好。”
這農村的婦人干慣了粗活兒，平日裏力氣大得狠！
這一腳下來，直接把李燕聘踹到在地上，但她不敢說什麼，連忙又跪起來繼續給顧老太揉腿，“對不起太太，是兒媳的錯。”
陳之蘭一旁笑道：“弟妹好好給太太揉腿，估摸着捏好了，太太就答應借你銀錢了呢！”
顧春華很是着急，連忙給陳之蘭使眼色。
陳之蘭給了顧春華一個放心的眼神，這顧春華肯定不能死，但是折磨折磨二房的這些人，倒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兒。
這李燕聘仔仔細細的給顧老太揉腿，揉到手都僵硬了，也沒見顧老太說停。
而就在這是，院子裏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這家裏的女人都死哪去了？”
顧春華一愣，有些害怕道：“是祖父！”
正享受的顧老太聞言，連忙從凳子上起來，一腳踢開李燕聘，冷呵道：“快給我讓開。”
“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