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借錢
葉相沒有回家，而是回到了租住的小院。葉相決定先回去吧所有的有錢的存摺，銀行卡上的錢都轉到一張上面。
經過了一上午的折騰，葉相把所有的錢都轉到了那時母親給他的那張卡上。二十二萬多。這是葉相現在全部的積蓄了。
葉相開車回到家，看到父親氣色很好的坐在客廳看電視。葉相說道：“爸，我回來了。”
“沒上班啊，今天怎麼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葉間尋看著兒子回來有些納悶的道。
“沒有，您歸置一下，咱們今天上醫院。”
“上醫院？這還沒到做透析的日子呢啊。”葉間尋有些疑惑。
“不是，跟您匹配的腎源找到了，我送您去醫院養護幾天咱們就能做手術了。”葉相語氣沒有一點愁緒反而非常高興。
“找到了？這手術會不會很貴。如果太貴咱們就不做了吧。”葉間尋的語氣還是滿是擔憂。
“不會，我上午都去醫院了。我聽陳大夫說了，沒有網上說的那麼貴，而且您的農合還能報銷一部分。花不了多少錢的。”葉相也只能安慰。
“真的？”葉間尋有些不信的問道。
“我能騙您嗎？真是”葉相語氣俏皮隱藏着了那一絲不安。
“也沒什麼可歸置的，我拿點東西咱們就走”
到了醫院，葉相讓父親在等待區等着，自己去辦理住院手續。葉相沒有先去辦理住院手續，而是直接來到腎內科找到陳大夫。還是交代千萬不能讓父親看到醫藥費的事，交代完陳大夫又和值班護士說了下。因為前面住過院，大家也都知道葉相的情況也就都熟識的答應了。
這葉相才安心的去辦理手續，一切辦理好了已經傍晚了。葉相在醫院的食堂好歹買了一些吃食，和父親吃完葉相也沒走就在醫院給父親陪床了。
第天早上葉相開車直接回到了家，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世界上最難的事有兩種，一種是你等用錢的時候沒錢，還有一種就是借錢。可是沒有辦法，真到你等用錢的時候才知道沒錢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
葉相知道沒有別的路了，這麼多錢只能去借了。為了救治父親自己的這點面子又算得了什麼。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家人，因為自己的朋友都是些初入社會的小青年，一次借個三兩千的肯定沒問題。可是要是一次借幾萬他們肯定是拿不出來的。
葉相第一個就去了大伯的養雞場，大伯家自從大姐出嫁以後，平時家裏都沒人的。大伯和大娘兩口子平時都在養雞場。
來到了養雞場，葉相就看到大伯在拉飼料。大伯看到葉相來了停止了手中的活。
“大相來了啊。”大伯平時就是一個很不愛說話的人，看到葉相招呼了一聲。
“大爺……”葉相欲言又止。
“怎麼了？”看着孩子有話沒說，葉間亮疑惑的問道。
葉相鼓了股勇氣說道：“大爺，我爸做手術，我想和您這借點錢。”
“借錢？”葉間亮先是眉頭一皺，很快化開接著說道：“錢都是你大娘管，走我帶你找你大娘去。”
葉間亮帶着葉相往雞場裏面的雞舍走去。看到大娘王秀蓉正在給雞食槽加飼料。
葉間亮嚷道：“秀蓉，出來大相來了。”
王秀榮是一個五十多歲有些矮胖的農村婦女，常年的辛勞讓王秀蓉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
“大相來了啊，今天怎麼有時間上我們這來啊。”王秀蓉很熱情的說道。
葉相還沒說話葉間亮就說道：“秀蓉，老四要做手術了。大相今天上咱們這拿點錢。”
葉間亮話說的很輕，平時葉間亮就有些懼怕這個強悍的媳婦。
聽完葉間亮的話，王秀蓉本來還滿是笑容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耷拉着臉說道：“借錢來的啊，借多少啊？”
看着大娘的臉色本來想借十萬的葉相都沒敢說借十萬而是說道：“七萬。”
還沒等葉相繼續說下去，王秀蓉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語氣也變得尖利：“七萬!什麼手術要花七萬啊！”
葉相低下了頭語氣輕微的說道：“我爸這次換”
沒等葉相說完王秀蓉就語氣輕蔑的嘀咕道：“沒錢看什麼病，家裏等死完了。”王秀蓉的這句話並沒有對着葉相說，更像是自言自語。
可就是這麼一句話，讓本來還低着頭的葉相瞬間就抬了起來，眼中滿是怒氣的看着王秀蓉。
葉間亮也聽到了這句話，拉了拉自己的妻子。
王秀蓉卻突然對着葉間亮大發雷霆道：“你拉我幹什麼？沒錢，你有錢你借！”說罷扭頭走進了雞舍。
俗話說得好‘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這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卻讓葉相滿是怒火，葉相什麼都沒有說扭頭就走。
“大相，大相。”葉間亮看着侄子扭頭就走嚷道。
“我不借了。”葉相吼了一聲，似乎在發泄心中的怒火。
葉間亮也只是嘆息般的搖了搖頭。
人生中第一次借錢就是這個結果，而且是被至親之人說了這種話。葉相那裏接受的了。
葉相回到了家坐在客廳的春秋椅上滿心的怒氣都化作了委屈，昨天一天，算上今天自己還有六天的時間，三十萬的手術費啊。
看着屋子裏的電器傢具葉相咬了咬牙，進到父親的屋。找到了放貴重物品的那個盒子，拿出了裏面的首飾，和那張卡。
葉相開車來到銀行的自動取款機，父母的卡只有一個密碼，葉相查詢了一下。這張卡里有兩萬多，沒有猶豫全部取了出來。又去金店吧首飾賣了。
接着葉相又去鎮上的舊貨市場找到了老闆，帶着老闆回家看看自己家的東西都值多少錢。商量好價錢后老闆決定下午派車來拉。
看着手中多出來的五萬塊錢，葉相心中滿是杯水車薪的感覺。五萬，自己吧家當都變賣了加上父親的那張卡，才得到五萬塊錢。還有二十五萬啊。
找親人借錢葉相已經有了陰影，他決定去找自己的老闆。當年廖文虎就說過借錢可以去找他。葉相連中飯都沒吃就去烤吧了。
葉相進了烤吧因為正是飯點，烤吧裏面相當熱鬧。這裏的熟客基本都認識葉相，而廖文虎也在前台忙着。
廖文虎看到葉相進來了很高興的說道：“大相來了啊，來來來正好劉哥他們剛才還念叨你呢。給劉哥他們烤點。”
看到這麼忙葉相也沒有跟廖文虎提借錢的事，而是直奔后廚。換上工作服，開始烤了起來。
這一忙就忙到下午快兩點了。葉相見現在店裏客人不多了，脫了工作服，上到二樓廖文虎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進”廖文虎的聲音從裏面傳來。葉相推門走了進去。
“誒？大相，今天怎麼中午來的啊？”見葉相走了進來廖文虎好奇的問道。
“廖、廖哥我今天不是來上班的，我是來找您借錢的。”葉相的心裏滿是緊張。
“借錢？怎麼了。”廖文虎問道。
“我爸做手術等用錢，我這不夠……”葉相語氣支吾。
“哦，借多少？”廖文虎應了一聲問道。
“十……十萬”葉相的聲音都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