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哪來的嫂子？
既然領取不了，蘇小北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打了個哈欠，感覺有些疲憊，於是跟老同學們閑聊了幾句，發出去一條消息：“困了，晚安老同學們。【夜晚】”
樓上挺淘啊：“別走啊北哥，再聊一會兒，說正經的呢，你那還缺人嗎？”
樓上挺淘啊：“北哥？”
樓上挺淘啊發來一張不可描述的jpg：“曹……”
……
洗漱，關燈，上床。
這天晚上蘇小北睡得很香，一覺睡到天亮。
不，確切的說，是一覺睡到上午十點，他才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他揉着眼睛起身下床。
“誰啊？”
“嘿嘿，我……”
稚嫩的聲音中，透着一絲頑皮。
咣當！
蘇小北拉開捲簾門。
門外，秋高氣爽，陽光明媚。
迎着耀眼的陽光，一個身材瘦小，面容清秀，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的初中生，出現在他面前。
“哥！”
“清溪？你怎麼來了？今天不上課的嗎？”蘇小北望着眼前這個比女孩子長得還要秀氣的小男生，好奇的問道。
眼前這個小男生名叫李清溪，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之所以和自己走的這麼親近，還要從一年前開始說起……
大概是去年秋天，蘇小北去西郊的水庫釣魚，親眼目睹了一場車禍。
被撞的是一個拎着漁具箱的花甲老人。
摩托撞了人後，肇事司機非但沒有下車，反而轟着油門加速離開了。
蘇小北作為唯一的目擊者，丟掉手中的釣魚竿，追到了公路上記下了摩托車的車牌號碼，為了防止事後老人會訛上自己，他在救人之前，還掏出手機拍了一張事故現場的照片。
見老人膝蓋上有創傷，胸口滿是淤血，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他迅速撕開自己的白色體恤，對老人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止血，然後將其抱進自己停在路邊的四手麵包車。
爭分奪秒的駛向最近的醫院，並在途中打電話報了警。
就這樣，老人被及時送到了醫院，撿回了一條小命，用醫生的話說，再晚來五分鐘，後果不堪設想，但即便如此，老人也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
好在肇事摩托被及時控制住了，肇事司機涉嫌酒駕和故意傷人罪，不過據說是某地產商的獨生子，名副其實的富二代，關進去沒多久，就被放了出來。
蘇小北也是後來才知道，被撞的老人名叫劉遠山，在森城很有名望，是省書法協會的副主席，還在城北的黃河邊開了一家敬老院。
做好事不留名，蘇小北把他送到醫院后，一直等到他的家人匆匆趕來，才偷偷離開。
不過老人還是動員了身邊的關係找到了蘇小北。
作為感謝，老人送了他一幅字畫：年少有為，就掛在他卧室里。
老人平時很忙，只是偶爾會來百草園坐上一會兒。
倒是他的外孫李清溪，似乎很喜歡蘇小北，有事沒事就往蘇小北的小店跑，還經常在這裏過夜。
一來二去，蘇小北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弟。
“嗨……甭提了，學校組織秋遊。你也知道，我班上的那些小姑娘一個比一個煩人，坐個公交都搶着和我坐在一起，我懶得去，就跑你這兒來了。”李清溪說著踮起腳尖，目光繞過蘇小北的肩膀朝屋裏張望了一下，“哥，你怎麼這麼晚才起床？樓上不會藏着個嫂子吧？”
“別胡說八道，你哪來的嫂子？”蘇小北伸過手去，用力捏了捏李清溪的小臉蛋，雖然從沒見過李清溪的父母，不過他很好奇，什麼樣的基因能讓一個男孩子長得比女生還要可愛。
李清溪吐了吐舌頭，把一個提手袋塞到蘇小北手裏：“喏，這是姥爺讓我捎給你的。”
蘇小北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上等的洞庭碧螺春：“嗨，讓他老人家自己留着喝唄。”
李清溪聳了聳肩：“誰讓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呢，阿獃呢？我給它帶了好吃的。”
說著，李清溪取下書包，從裏面拿出來一罐外國進購的魚罐頭貓糧。
“應該在樓上吧！你上去找找。”蘇小北站在門口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掛上在玻璃門的扶手上掛上“正在營業”的木牌，問正在上樓梯的李清溪：“你吃早飯了嗎？”
李清溪頓住腳步：“吃了啊。”
蘇小北：“那你幫我看一下店，我到隔壁去吃個早餐。”
李清溪：“嗯，去吧……”
……
隔壁包子鋪。
過了用餐早高峰，店裏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顧客。
蘇小北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坐了下來：“袁叔，給我來一籠香菇豬肉的。”
包子鋪老闆應了一聲，很快就端來了一籠熱氣騰騰的小籠蒸包，另外還贈送了一大海碗小米稀飯。
“謝了！”蘇小北搓了搓手，別看包子鋪老闆長得五大三粗，捏出來的包子卻小巧玲瓏，一隻只肥嘟嘟的，看着就很有食慾。
“小北，聽說了嗎？”包子鋪老闆遞過來一雙一次性筷子，神色嚴肅的問道。
蘇小北用辣椒醬與香醋調好蘸料，夾起一隻噴香流油的包子在裏面蘸了蘸，剛送到嘴邊，又放了下來：“聽說什麼？”
“最近幾天，步行街附近有好幾家店鋪接連失竊啊！”包子鋪老闆意識到自己嗓門太大，壓低聲音提醒道，“所以啊，晚上早點打烊，千萬別被那賊給惦記上了。”
“嗨……你說這事兒啊，聽說了，小熊便利店丟了一條香煙，鐵牛五金店丟了把鎚子，秋意濃水果店丟了半隻榴槤，我只能說這個賊太極品了，與其說他在偷東西，倒不如說他在故意激怒大家。”
蘇小北笑了笑，並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打死他都不相信，那個賊會光顧他的百草園。
偷個包子還能填飽肚子呢，偷盆綠植能幹嘛？
養着玩？
抱歉！
他可不相信，一個賊能有什麼閑情雅緻，會靜下心來去養一盆花？
“唉……誰知道呢，總之一切小心。”包子鋪老闆拍了拍蘇小北的肩膀，轉身繼續幹活。
“嗯……”蘇小北夾起一隻餡大皮薄的小籠蒸包，蘸了蘸醬料，一口吞了下去，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
吃完早餐，蘇小北打了個飽嗝，渾身舒坦。
掃碼付了飯錢，他哼着小曲朝自己的小店走去。
“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弦……”
感覺有人正在偷看自己，他抬頭朝隔壁美甲店二樓的露台望去。
只見那個體重超過250斤的“煤氣罐”正在晒衣服，用“我得不到，全天下人都休想得到”般惡毒的眼神，狠狠的瞪了蘇小北一眼，嚼着口香糖的嘴裏嘟囔着什麼。
蘇小北恰好懂一點唇語，前面嘟囔的什麼沒看清楚，但最後四個字分明是：“臭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