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作為籌碼
“夫人您想多了,我從沒指名道姓,夫人倒也不必如此謙虛,抓來就往自己身上套。”
溫朝可不是吃素的。
先前他只是懶得搭理厲夫人,而現在他人都要走了,還顧得了這麼多?
既然厲夫人存心要噁心他,那他就加倍還回去。
看到厲夫人氣得五竅生煙,溫朝也感覺出了口氣,暢快得很!
他扔下一句“好自為之”后,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厲氏,連回頭看一眼不都曾,離開的十分瀟洒。
溫朝都走了大半天,厲夫人這口氣還沒能平靜下來。
豈有此理!
溫朝這條死狗,竟敢在這麼多人面前下她的面子!
厲夫人在總裁辦公室待了會兒,仍是沒能平靜下來,扭頭吩咐下去:“你安排人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也搞清楚,誰才是不好招惹的!”
她話音才落,內線電話就響了。
厲夫人接通了電話后,對方哆哆嗦嗦地說:“董…董事長,不好了。”
厲夫人火氣本來就沒消,現在又來個躥搗的,就更加火大了,她厲聲問:“什麼不好了?把話說清楚!”
“從溫特助離職后,現在人事部陸陸續續收到來自不同部門職員的辭職信,就兩個小時已經有十幾個職員要辭職離開了。”
這件事對哪個公司來說都不是件小事,尤其是現在受到了重創的厲氏。
他們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內部人才的流失對厲氏造成的損害是不可計量的。
一聽跟溫朝有關,厲夫人就更加氣惱:“你們人事部是幹什麼吃的?出了這麼大問題難道不會想辦法解決嗎?先找他們談談,如果是不可或缺的,想盡辦法給我留下來,旁地人,無須在意。”
說完,她便猛地掛了電話。
“該死的溫朝!要走還走的不安生,煽動這麼多人來跟我作對!”
厲夫人將這筆賬都算在了溫朝頭上,可實際上,這件事跟溫朝的關係並不大。
他從未讓旁人跟着他一起辭職。
只是因為他說的話被傳了出去,那些要辭職的人也估量了一下留下來后的情形,他們都不太看好厲氏將來的發展前景。
畢竟厲氏在這短短一年之內洗牌了三次,而且還經歷了這麼多事,現在仍處於輿論風波中。
倘若上任的人是厲爵城那種等級的,他們還覺得有點奔頭。
厲夫人……
他們是真的不看好,更無法想像厲氏在她手上能被禍害成什麼樣。
良禽擇木而棲,他們對厲氏本無感情,只是看中了厲氏的發展前景罷了。
可如今唯一吸引他們的已經不復存在,他們繼續留在這裏的話,就真是浪費時間,等着跟厲氏一起滅亡了。
所以有點能耐且心氣高的人,在聽到了溫朝那番話后,幡然醒悟,紛紛開始準備辭呈,離開厲氏另謀發展。
只是時間太湊巧了,所以厲夫人才將事理解成為是溫朝安排的這一出,存心要給她找不痛快。
原本厲夫人還為自己拿到了厲氏的掌控權而沾沾自喜着,不過半日,先前的喜悅便蕩然無存了。
有溫朝的敗興在前,晚上到濱海樓吃飯時,厲夫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如果不是看在還有很多董事在場,又是她自己允諾要到這裏來吃頓飯的話,她可能都沒有心情往這兒來。
到了濱海樓,在管家的勸說下,厲夫人才將情緒壓了壓,調整了一下情緒,才不至於讓自己太過失態。
人都坐滿了,作為東道主,厲夫人勢必要起身說兩句。
她端着酒杯,站在主位上說:“該說的事情我也都說過了,旁地我也不再多言,今後,就全仰仗着各位董事多多配合。”
她說著,揚了揚手上的酒杯,其他人示意也都紛紛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笑眯眯地說著客套話。
現如今塵埃已定,厲夫人倒是不操心會有什麼變故發生。
在旁人的恭維下,厲夫人緊繃著的神經也慢慢鬆懈下來了。
她笑着將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有她做典範,其他人也紛紛開始飲酒作樂。
一時間,包廂內充斥着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厲夫人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捧着飄了,說話也愈發沒了禁忌。
在包廂熱鬧非凡之時,原本緊閉着的包廂大門悄無聲息地被推開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男人爽朗的笑聲傳進包廂內,說道:“好熱鬧啊”
這一插曲打斷了包廂的和睦,聽見了聲,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向門口。
只見從門外進來的人,臉上噙着笑,懷裏還摟着一個美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
厲夫人喝了點酒有些上頭,這會兒聽見聲音,她只覺得熟悉。
見到了人後,她也恍惚了一瞬。
等到她清醒過來,瞳孔驟縮,不敢相信地望着門口懶懶站着的男人。
“你……”
“夫人怎地有這麼熱鬧的飯局也不叫上我?這倒是讓我這個當丈夫的很傷心啊”
“……”
董事們對這個人並不熟悉,但不妨礙他們知曉眼前這個人的身份。
夫人?
他這麼稱呼,不就代表他跟厲夫人是夫妻?
那……
還保持着清醒的董事,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正因為這樣,他們瞧着對方的眼神才會格外驚懼。
竟然是厲家的現任家主?
他怎麼會到這裏來?
厲氏雖不屬於厲家產業,但他們也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是他們惹不起的。
他一進來,包廂內便寂然無聲,落針可聞,連原本遊刃有餘的厲夫人也卡了殼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熟料對方卻渾不在意,只笑了聲:“這麼緊張幹什麼?我打擾你們了?”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句:“沒…沒有,厲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怎麼能說是打擾呢?”
有人起了個頭,其他人就跟剛剛回過神來一樣,紛紛開始附和應是。
男人笑意未減,只是視線落在厲夫人身上時,變得格外耐人尋味。
厲夫人愣了許久,倘若不是管家輕聲叫她,她恐怕都反應不過來。
等男人摟着人走近,她僵硬的擠出了一個笑容問道:“你…你怎麼來了?”
“聽這意思,夫人是不歡迎?”
“……”
厲夫人一噎。
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這個男人了。
這些年,他們兩夫妻就沒見過面都是各過各的。
她知道這個男人在外邊花天酒地,起初還會在意,時間久了便不在乎了,她自己也開始跟着胡作非為。
厲夫人只是沒想到他們夫妻隔了這麼久后的再一次見面,竟然會是在這種場景下。
厲夫人看着那趴在男人懷裏的女人,眉頭緊緊皺着,臉也冷了下來:“我沒那個意思,只是你要來也該提前告訴我一聲,而且這是什麼場合?你帶着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過來,不是存心砸我場子嗎?”
她不在意對方跟多少女人有關係,卻不代表她就不要臉面了。
他把人堂而皇之的帶到這種地方來,不存心打她臉嗎?
“嗯?不三不四?”
男人話音才落,他懷中的女人便嬌滴滴的嗔了一聲:“厲總,您看她,她怎麼這麼說人家啊”
男人摟着她輕聲哄了句,旋即開懷大笑:“這麼久不見,夫人的心眼是越來越小了,這麼容不得人?”
厲夫人滿肚子火氣,又不好在這種場合發作。
何況……
她也不敢惹這個男人。
想了想,厲夫人憋着火坐下來,眉頭始終皺着。
熟料,她屁股才捱上凳子就聽見男人幽幽地問:“夫人就這麼不能容人?心眼小到連自己的兒子都能下狠手?”
厲夫人身子僵住,抬眸僵硬的看着對方,裝傻道:“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夫人心底有數,何必還要我來挑明?”
厲夫人神色慌了一瞬,又很快壓了下去。
她暗地策劃謀害厲爵城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那他這回過來……
到底想做什麼?
厲夫人神色不屬,還在思考着他的目的時,男人卻像是不在意一樣,又將視線從她身上挪開了。
直到宴席快結束了,厲夫人都沒搞清楚他怎麼忽然到這兒來了。
出了門,送走了其他董事,就只剩下他們夫妻倆,連他帶來的那個女人也被打發走了。
跟許久未見的丈夫單獨相處時,只剩下滿滿的尷尬,渾身不自在。
最終還是厲夫人沒能忍住,挑明了來問:“你到這兒來到底想幹什麼?”
“怎麼?你怕我會找你算賬?怕我會怪你害了城兒?”
厲夫人沒回答,心底卻是默認了。
她怎麼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他本就是個喜怒無常的人。
跟他相處久了,她都怕被逼瘋。
也好在他的注意力從來不在自己身上,跟她結婚才不過一個星期就離開了厲家,帶着情人住在了外頭。
她平常跟他相處的時間也不多,連夫妻義務也只是像完成工作一樣,更別提是厲爵城的出生了。
懷上這個兒子本身就是意外,原本她是不打算要留下的,可是想到他父親那花天酒地的性格,她擔心如果沒有什麼能傍身的話,她這個厲太太會保不住,作為籌碼,她這才將厲爵城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