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脫險
白珊珊還在說:“當然,你也可以拒絕,只不過,你要是拒絕了,那白小諾就……”後面的話沒說完,威脅之意盡顯。
白小諾嘴剛得了自由,勸道:“溫弦哥,你別管我,別聽她的,她不會放過我的!”白珊珊分明就是想看他們的戲,把他們當成玩物在玩,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她?
與其在這裏與白珊珊耗,還不如趕緊想辦法走其他途徑來救自己。
一旁的楊靜顧不上嘴上的疼,連忙大叫:“溫弦,你別做傻事!”
她們受傷沒事,但是紀溫弦不能有事!
紀溫弦看着地上的刀,臉色猶豫。
白珊珊不耐地“嘖”了一聲,冷聲道:“趕緊決定,否則我就替你決定了。”白珊珊又抽出一把刀,直直地抵上了白小諾的脖子。
紀溫弦手指一動,急忙制止道:“別別!我扎,你別動她!”
“溫……”剛叫了一個字,白小諾的聲音就被白珊珊壓近的刀逼了回去。
紀溫弦撿起刀,高高舉起。
正準備往身上刺,就聽楊靜大聲哭道:“住手!紀溫弦你住手!你不可以這麼做,媽媽不允許!你要敢這麼做,我就永遠都不認你了,紀溫弦,你聽到了沒有!”
楊靜的聲音,制止了紀溫弦的動作。
紀溫弦握着刀,表情掙扎。
白珊珊見此,嘲諷道:“果真是個蠢貨。你不是喜歡白小諾嗎,怎麼,連這點犧牲都做不出來?活該你喜歡的女人跟別人亂搞,哈哈哈哈!”
白珊珊的話,讓紀溫弦臉色泛着青。
紀北霆忽然動了,一把搶過紀溫弦手上的刀,毫不猶豫地扎進自己的腿里。
忽然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怔住了。
白小諾瞪大了眼睛,震驚又心疼地看着紀北霆。
之前還喊得凶的楊靜,一下子沉默下來。
紀溫弦也不可思議地看着紀北霆。
劇烈的疼痛,從大腿上直直地湧上大腦。紀北霆咬了咬牙,額頭上泛着汗。
“現在,我可以放了小諾了吧。”紀北霆抬起眼,直勾勾地看着白珊珊。
白珊珊怔了一下,旋即大笑起來。
笑着笑着,白珊珊就哭了。
白小諾這種女人,怎麼就可以有人愛她到這個地步?她白珊珊憑什麼就要承受這些!憑什麼!!
白珊珊笑得渾身發抖,手上的刀子在白小諾脖子上不停地移動着。
白小諾脖子上傳來刺疼,鮮紅的血自刀刃處緩緩滲出。
紀北霆看得眼睛通紅,憤怒道:“白珊珊,你說的話難道要食言嗎!你住手,你放了白小諾,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什麼都可以!”
白珊珊還在笑,眼睛卻看着紀北霆。
紀北霆見白珊珊不為所動,繼續道:“只要你放了她,我可以把我的公司全部給你,如果你非要一個人死的話,那就讓我死,我換她。”
白小諾哭着直搖頭,看着紀北霆,心疼得快要死了。
紀北霆繼續道:“你放心,我已經受傷了,我沒有反抗的能力,你把小諾放了,我做你的人質,我保證,只要你放了小諾,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追究,我可以當作今天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
白珊珊警惕地看着紀北霆,冷笑道:“紀總,你可騙不了我,你一個大男人,我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製得住你?”
她剛說完,紀北霆毫不猶豫地把刀從自己腿上抽出來,狠狠地扎進自己的肩膀上。
他說:“你看,我手傷了,根本沒力反抗。”
痛得厲害,一句話,分了好幾次才說完。
“不要!紀北霆你別再這樣了,你別管我,我不需要你這麼做。”白小諾大哭不止,不停地搖着頭,試圖勸說紀北霆。
白珊珊眼底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聽到白小諾的聲音,不耐煩地甩了她一耳光,呵斥她閉嘴。
紀北霆怒道:“你別打她,你有什麼氣,撒到我身上,你放了她!”
白珊珊更興奮了,指着紀北霆說:“那好,你再扎自己幾刀,只要我看得高興了,那我就放了她。”
白小諾來不及制止,紀北霆抬手又是幾刀,眼睛都不眨地朝自己身上扎了下去。
一旁隱蔽已久,一直等着機會的白文周,看到白珊珊手上的刀離開白小諾的脖子,立刻朝白珊珊沖了過去。
身邊跟着人也立刻沖了過去。
變故突生。
白珊珊只顧着欣賞紀北霆了,根本沒注意,被白文周撲到在地,死死地壓制在地上,動彈不動。
紀北霆身上被自己扎了好幾個洞,鮮血直流。
見此情形,想也不想地扔了刀,直直地朝白小諾撲過去,一把抓住她,將她拉到白珊珊的控制範圍之外,將人緊緊地擁在懷裏。
白小諾哭得眼淚糊了一臉,抱着她的那個人渾身泛着血氣,溫熱的液體不僅地從那些窟窿里流出來。
“小諾,別怕。”
明明自己都疼得在發抖,手臂都要將她勒成了兩截,現在還在安慰她。
紀北霆唇色蒼白,聲音漸漸低弱。
他對自己下手毫不留情,刀刀都扎得很深,此時血已經將他身上染紅。
白小諾感覺到紀北霆不對勁,大哭着叫了起來:“救命,你們快救救他!紀北霆,你別睡,你別睡,你要睡了,我就討厭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一直愣在一旁的紀溫弦總算反應過來,深深地看了紀北霆一眼,轉身出去叫人。
他們在接到白珊珊的電話時,就已經報警了,還帶了保鏢。
但是白珊珊太狡猾了,選的又是樓頂,他們想偷襲都不可能。
沒辦法,只能讓紀北霆與紀溫弦先上來,先分散白珊珊的注意力,等她不注意的時候,再衝出來將其制服。
本來這是要讓警察來負責的,但是白文周不放心,拖着病體非來不可,怎麼也勸不聽。
紀北霆他們拿他沒辦法,只能由着他。
樓下,停了兩輛救護車,還有十幾個隨時待命的護士。
紀溫弦將他們帶上樓,站在一旁,看着他們將已經暈迷的紀北霆帶走,白小諾哭得快要暈過去,卻還是死死地堅持着,一直守在紀北霆身邊。
白珊珊被抓了,嘴裏瘋狂地叫罵著。
楊靜被人鬆開,一邊揉着被綁得發疼的手腕,一邊走到紀溫弦身邊。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最後嘆了口氣。
楊靜什麼也沒說,只是拍了拍紀溫弦的肩膀,跟着醫生走了。
自白小諾被綁架到被救出,歷時三十一個小時。
三十一個小時不眠不休,滴水未進。
又經過剛才的刺激,哭了昏天黑地,跟着紀北霆上了救護車,就暈了過去。
紀溫弦趕來時,只有白文周臉色蒼白地坐在走廊外。
手術室門上,鮮紅的“手術中”三個大字十分刺眼。
沒過多久,紀老爺子也來了。
“如何了?”
紀老爺子先拍了拍白文周的肩膀,以示以對老友的安慰,轉頭去問紀溫弦。
紀溫弦抿着唇,表情凝重的搖了搖頭。
白小諾沒大事,只是受驚脫力,讓她好好休息就好。
但是紀北霆……
進了手術室,現在還沒出來。
唯一出來的就是護士,去血庫,取血。
沒過多久,白小諾忽然跌跌撞撞地推開護士,往這裏跑過來。
看到門口這麼多人,白小諾急了。
“他怎麼樣了?你們快告訴我,他怎麼樣了!”白小諾急得連忙抓住紀溫弦的肩膀,一邊哭一邊問着紀北霆的情況。
紀溫弦往手術室看了一眼,說:“還沒出來。”看白小諾急得不行,他又道,“你別著急,紀北霆只是皮外傷,失血過多,沒大事。”
沒大事?
怎麼會沒大事!
沒大事人會在手術室,現在還不出來?!
白小諾又哭了起來,痴痴地望着手術室門口,無力地滑坐到地上。
白文周看得心疼。
他嘆了口氣,勉強支撐着身體,走到白小諾身邊,輕聲安慰道:“小諾,你先去休息,紀總為你做了這麼多,要看到你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會傷心的。”
白小諾抬起頭,淚水糊着視線,看到白文周蒼白的臉色。
白小諾看了一會兒,忽然哇地一聲,撲到白文周懷裏,失聲痛哭了起來。
“爸爸,爸爸。”白小諾頭埋在白文周懷裏,哭道,“紀北霆、紀北霆會不會死,他死了我怎麼辦啊爸爸。我捨不得他,他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白文周聽得心酸,卻又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只能輕輕地拍着她的背,無聲地安慰着她。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白文周才繼續勸道:“小諾,北霆是個好孩子,他也捨不得,看不得你受傷傷心。你先去休息,別讓北霆的血白流了。再說,你也不想讓北霆醒來時,看到你一臉憔悴,還得讓他一個病人,來照顧你吧?”
白小諾撲在白文周的懷裏,不停地抽噎着。
聽到白文周的話,怔了一會兒后,乖巧地點了點頭。
“我、我去休息。”白小諾從白文周的懷裏坐起來,一邊抹着眼淚,一邊點頭,哽咽着說,“我現在就去休息,我不會讓他擔心的。”
見白小諾聽話了,白文周才鬆了口氣。
白小諾能夠醒來,都是夠對紀北霆的擔憂在支持。
現在心神一松,人“咕咚”一聲又暈了過去,將白文周一群人給嚇得不輕。
還好護士就在旁邊,連忙將人帶走。
將白小諾安置好,白文周回頭看向一直安靜地跟在身邊的紀溫弦。
白文周看了他一會兒,嘆了口氣后,對紀溫弦歉意道:“二少,紀夫人就在旁邊,聽說已經醒了,你要過去看看嗎?”
紀溫弦看了白文周一眼,知道他只是怕自己傷心,所以才想用其他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他沉默着點了點頭,走之前,看了看病床上沉睡的人,片刻后眼神一凝,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