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如初

第二百零四章 如初

蘇時年咆哮:“我靠!怎麼這個時候下雨?老天,我沒帶傘啊!”

可惜老天沒回應她。

蘇時年從兜里掏出手機想給住在附近的司徒如風打電話,嗯?怎麼不亮?

長按開機鍵,帶着閃電符號的格子生氣地跳出來。原來,手機早就沒電了。

蘇時年撓撓頭,她又忘記給她的手機充電了!她這個總是不給手機充電的的毛病啥時候能改啊!昨晚回家後手機就放在桌子上沒理過,今天下午出門時就直接拿走了,也沒注意它還有多少電。

啊!

沒辦法,只能等雨停了。

蘇時年坐在長椅上,很快就靜下來,細細打量着這條老舊的街道。小小的身影傴僂的背,一磚一瓦,都是外公牽着她走過的路。

在雨里,在夜裏,在過往的回憶里,在沒有手機的現在,蘇時年不能完全掌握時間的軌跡。只有在一家家商店關門時,蘇時年才知道,這家店關門了,那應該十點了,那家店也關門了,十一點吧。

……

等到街道逐漸暗的只剩下路燈的時候,蘇時年想,要不我淋雨回去?還是在這將就一晚?

想了想,都不太行,還是再等等。

雲頃少跟莫枉、徐浩、小胖他們出去玩了一天,回到家時見對面屋裏還是暗着的,皺着眉關上了門。

蘇時年沒在家?去哪了?

雲頃少自己煮了麵條,打開電視邊看邊吃,正巧媽媽的電話打過來,兩人嘮嗑了好久,他也沒注意到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

掛了電話,雲頃少吹着口哨走進浴室,洗澡。穿衣服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陽台里曬着的衣服還沒收。

雲頃少拖着腳步不急不慢地往陽台走去,眼睛還停留在電視屏幕上,三分球。

“yes!”

通往陽台的門一打開,雨水立馬“啪”地打進來,雲頃少臉上的表情立馬垮掉,剛穿上的睡衣就這樣濕了一半。

“嚯!”“怎麼這麼大雨!”

雲頃少趕緊拿撐衣桿把自己的衣服收下來,匆忙間,看到隔壁陽台的衣服在雨中翻飛,然而對面的主人完全沒有要出來收衣服的跡象。

這到底是出去了還是已經睡了?

“砰砰砰!”

“蘇時年!下雨了!趕緊出來收衣服!”

“蘇時年?”

雲頃少穿着睡衣、拖鞋跑出來,身上都被雨水打濕了。他敲門,屋裏沒人應他。真不在家。

雲頃少跑回自己屋裏拿手機,撥通蘇時年的電話。

“你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

關機。

“轟隆隆!”震耳的雷聲入耳,雲頃少都被嚇了一跳,

閃電“撕拉”地將天空劈開,小小的樓道頓時亮如白晝。

雲頃少心頭一條,有些煩躁,還有些慌張。

蘇時年平時都是宅在家裏,極少出門,平時出去吃頓飯就會回來,今天莫枉跟他在外面打了一天球……

雲頃少先讓自己冷靜下來,突然下雨,蘇時年可能是在哪被困住了回不來。

他先給尚流打了電話,“你在哪?蘇時年和你在一起么?”

“沒有啊!我在家呆一天沒出……”門。

尚流話還沒說完,雲頃少就給掛了,緊接着打給司徒如風。

“蘇時年和你在一起嗎?”

“沒有。怎……”

“她平時不在家都會去哪些地方?”

雲頃少心裏急,口氣有些冷,還帶着讓司徒如風隔着手機屏幕都能感受到的壓迫感。

不在家?

司徒如風看了窗外一眼,有些擔心。

“給她打過電話了嗎?”

雨越下越大,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

雲頃少拿了傘和鑰匙匆匆下樓,雨水漫進了停車的走廊,他懶得和司徒如風廢話,“電話打得通我問你幹嘛!?”

說完便開車走了,一邊開車,一邊給尚流打電話。

正巧尚流也在等他電話。剛剛被他掛了電話,尚流馬上打給蘇時年,關機。再撥給雲頃少的時候已經是正在通話中了。

“你知道蘇時年平時會去那裏嗎?不在家的時候一個人去哪?”

“嗯,我想想……可能是xx街的奶茶店,也可能是xx街的書店,遊樂場,或者咱們學校、以前讀的初中也可能,你可以先到你們小區的樓下超市看看,她可能會在那裏。我這邊也出去找。”

“好。”

雲頃少掛了電話,開車出去時朝來福超市門口看了一眼,“六哥!蘇時年在你這嗎?”

“咋啦?她不在家?她不在這!我今天也沒見她來!”

六哥還想再問問情況,可雲頃少已經匆匆開車走了。

雲頃少出了小區,按着尚流給的幾個地址,一個一個去找。

司徒如風打不通蘇時年的電話,憂心地皺起眉頭。他拿了雨衣和雨傘,悄悄地帶上家裏的門,也出去找人。順便編輯了幾個地址,發給雲頃少。

尚流也換好了衣服準備出去,可惜,她父親大人母親大人還坐在客廳里看深夜頻道。

“去哪?”尚流爸爸問。

尚流穿好鞋,手已經搭在門把手上,“出去一會兒就回來。”

“不準去。沒看見外面多大雨啊?”尚流媽媽看了尚流一眼,語氣里滿是威嚴。

“我就出去一會兒!”

“一會兒也不行。回來。”

尚流氣的跳腳,可是她媽的話她又不敢不聽。

尚流爸爸插嘴打圓場,自己老婆的脾氣他還是知道的,暴躁,“毛病!你先聽聽女兒說說情況,別一上來就這個不準那個不準。尚流,你說,你出去幹什麼?”

尚流扭捏着,她其實不太想說,因為說出來估計她媽也不會給她出去。但她又想不出來有什麼謊能適用於這個狂風暴雨天。

“不說了?沒事就給我回屋睡覺去。”

“同學說蘇時年到現在都沒回家,我怕她有什麼事,就出去找找。”

“找什麼找?手機幹嘛用的?你不會給她打電話啊?”

“就是打不通了才怕她有事的嘛!”

“那就請你同學去找一找吧,你不準去。”

“媽!”

“別叫我媽!”尚流媽媽生氣。

尚流爸爸安撫地拍着尚流媽媽的背,“消消氣消消氣,你看你,蘇時年是尚流的好朋友,尚流擔心她也是正常的嘛……”

“正常什麼正常?我說過多少次了,叫你不要跟她混在一起。你看看她的成績,再看看你的成績,半斤八兩!家長會開完到現在我都沒說你,四百分,四百分能幹什麼?你現在才高二,到了高三這個成績是要縮水的,到時候二、三百分你怎麼考大學?”

“孩子她媽、孩子她媽,快別說了!你這不是給孩子添加壓力嘛!”

尚流爸爸的話不僅沒能讓尚流媽媽停下來,反而更激起她的火氣了。

“你閉嘴!父女倆一樣不長進!”

“艾~怎麼扯我身上了……”尚流爸爸敢怒不敢言,只能安靜聽着。

尚流媽媽接著說:“也不知道你們倆這是孽緣?小時候我送你去幼兒園,小班三個班你們就碰到一起了。你還記得你們倆都幹什麼了么?兩個小女孩跟着一幫小男孩欺負其她小女孩!當年你們年紀小不懂事也就算了,這事不提。”

“說都說完了還不提……”尚流小聲bb。

“後來上小學,我和你爸想讓你受好一點的教育,就把你送到市區一小去讀書。沒想到啊,蘇時年她也在那裏報名了,你倆又是一個班!每次我去開家長會,第一名――蘇時年,第不知道多少名――你,尚流。每次讓你拿成績單給我看你都扭扭捏捏,好不容易有一次考了個高分,語文九十八、數學一百,拿給我看,可把我高興壞了!結果呢?那是蘇時年的卷子!你把人名字擦了把試卷拿回來你也是真本事啊!”

尚流完全不敢出聲,那是她怕回家被她媽揍,蘇時年自告奮勇地捐出了她的試卷,然後兩人互換試卷帶回家。結果,蘇時年還好,家裏人以為她怎麼了才突然考不好,擔心她在外面受了欺負憋在心裏,好吃好喝供着小心呵護着;尚流這邊高興了沒幾天,尚流媽媽就真相了,還是免不了一頓打,還打更重了!

“再後來,初中了,考了同一個初中,我都懷疑你們倆是不是約好的?啊?人家六百分的不去八中讀書跟你四百分的一起回到這來了,你說你們倆是不是約好的?”

“真不是啊!媽!說過多少回了,我那是純粹考不上,她就是不想呆市區想回來跟她外公住。”

“那你們怎麼又同班了呢?”

來自尚流媽媽的靈魂拷問,尚流無話可說。她怎麼知道啊?!問蒼天啊!

尚流氣鼓鼓地脫下鞋,往屋裏走,“懶得理你!我回屋了!”

“艾!我還沒說完呢!你回來我再給你嘮嘮,看看你們那些年都做了什麼好事!”

“砰!”

“真是!這孩子,長大了翅膀硬了,說兩句就給你甩臉子。”

“你那是兩句么?那是一籮筐!”

尚流媽媽一個眼神掃射過來,尚流爸爸慫了,扔下手裏的遙控器,“我也回屋了。”

“艾~喂,老尚!切,都回屋,那我也回屋!”

“尚流你給我在屋裏老實獃著啊,要是敢偷跑出去我腿給你打斷!”

客廳的燈熄了,安靜的只能聽見外面的雨聲。

尚流回了屋,仔細想了想蘇時年可能會呆的地方,然後發給雲頃少。發完,給他打了個電話。

“我給你發了幾個地址你到時候去看看,我被我爸媽攔着了出不去!”

“知道了。”

掛了電話,尚流坐在自己的小書桌前,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幹着急。

“老天保佑,我年年可是個勤學奮進的好苗子,祖國未來的頂樑柱,優秀的共產主義接班人,她可不能出事啊!保佑保佑!”

雲頃少去了書店、奶茶店,這個時間,這些店面都已經關門了。在商店附近的大喊了幾聲,沒人回應,他便開車去了遊樂場。

遊樂場不大不小,也沒有保安,這兩年,幾乎是一個廢棄的狀態,平時大家來這裏玩都是不用買票的,當然,這些娛樂設施也基本都是報廢的了。

“蘇時年!”

“蘇時年你在哪?”

……

雲頃少開車轉了好幾條街道,喊蘇時年的名字喊到聲音都沙啞了。尚流發過來的地址跟司徒如風發過來的地址大部分重合,個別不一樣的地方雲頃少也去看過了,都沒有蘇時年的身影。

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司徒如風。

“找到小年了嗎?”

“沒有。你呢?”

“我也沒找到。”

“你再想想,是不是漏了什麼地方?還是說她去了朋友家?親戚家?”一直找不到人,雲頃少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擔心地過頭了。

蘇時年要是去誰家串門,他這一趟豈不是白跑了。

沉沉的夜幕,雲層中雷聲滾滾,不時有閃電破空而出。雲頃少心裏又是一陣慌張。

“尚流那裏我問過了,她也沒來找我,朋友家不太可能。親戚……”

司徒如風突然想到一個地方――城西墓園。

“喂?喂?司徒?”

“靠!掛我電話?長本事了你?”

司徒如風調轉車頭,直指城西墓園方向。那個地方比較偏僻,附近沒有人家也沒有的士,蘇時年要是真的去了那裏,十有八九是回不了家的。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司徒如風還是決定要去看一看。雲頃少說蘇時年連車都沒開出去,不知道一個人走去哪裏。要這個傻孩子去了墓園,碰上現在這個天氣,估計都被嚇死了吧。

雲頃少一邊斥責司徒如風不道德,掛他電話,一邊無奈地一步一步推着車。他白天就開車出去了,電動車都沒有充電,為了防止一會車沒電了他要走路回家,雲頃少決定先把車放好。

將車放到能避雨的地方,雲頃少打開傘,繼續尋找蘇時年的身影。能找的地方他都找過了,只剩下這片舊街他還沒來過。尚流說蘇時年偶爾會來這邊走一走,也就是偶爾而已,在不在還不一定。

雲頃少身上的睡衣都濕透了,他出門時只帶了一把傘,一路都是淋着雨開車。現在打着傘、穿着拖鞋在水裏艱難地行走。心中不快:可惡蘇時年,等找到你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雖是如此,心裏更多的還是擔心,其他事情,也就沒有那麼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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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甜甜的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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