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我媳婦兒,像嗎

第五十九章 我媳婦兒,像嗎

唐森提着東西,愣愣的站在那裏出神,看着蘭姨坐進了副駕駛室。蘭姨關上車門,車子就緩緩的開走了。他還傻傻地站在那裏,拎着秦雨陽給的東西,發獃呢。

旁邊擺攤賣鞋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婦女,看着這一切,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等越野車子開走了,好像才緩過來神,包打聽一樣的張口就問唐森,說道:“剛剛那個女的是誰啊,這麼漂亮?還給你送東西,旁邊那個女的還叫你‘姑爺’,是你媳婦兒?”

“啊?”唐森好像也沒神了一樣,被那個年輕婦女這麼一問,才緩過來,笑了笑,像是自己對自己打趣似的,說道:“是啊,我媳婦兒,像嗎?”

“不像。”三十多歲的年輕婦女笑着說道,“那女的開那麼好的車,穿的好像也都是名牌,怎麼可能是你媳婦兒。”

“是吧,”唐森笑了笑,說道,“我說是我媳婦兒,你也不相信啊。”

“不是你媳婦兒,那個女的怎麼叫你姑爺?”三十多歲的年輕婦女笑着說道,“她是你岳母,你娶得是她的女兒?”

“不是。”唐森都有點想笑自己了,說道,“你看我像是能高攀的上她們的人嗎?”

“也是,都能娶到那麼好的媳婦兒了,老早的都去入贅享清福了,誰還在這裏擺攤,你說是吧?”三十多歲的年輕婦女,笑着打趣着唐森。

“哈哈哈,是啊。”唐森也笑了起來,說道,“要是能入贅到那麼好的人家,誰還在這裏擺地攤看手機呢。”

唐森也沒有等那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婦女說話,就拎着秦雨陽給的東西,打開了車門,把東西擱到了副駕駛座上去了。他沒有再一次的坐上車,在車裏看他的小說。他關上了車門,來到了車屁股後面,坐在了車後面,盯着他的鞋。

他發現,來往的人流好像已經少了很多。都有了些,快要罷集了的感覺。太陽它照在身上,好像都有點燙人。

“我說大兄弟,”旁邊的那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婦女又來說話了,“剛剛那個女的,你認識的吧?”

“啊說認識也認識,說不認識也不認識。”唐森看了那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婦女一眼說道,“反正不太熟。”

“不會吧,不熟你的東西還能落到人家家裏去?”三十多歲的年輕婦女不依不饒的說道,“和她一起來的那個女的,還叫你常回家看看,吃個飯?”

“客氣話你聽不出來嗎?”唐森笑着說道,“她還說讓我陪陪她家大小姐呢,現在還哪來的什麼大小姐,這個你也信。”

“怎麼不信,有錢人家誰家的女兒不都是大小姐。”三十多歲的年輕婦女笑着說道,“你沒聽她說,叫你去別墅嘛,她家應該很有錢吧?”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唐森笑着說道,“我都說了,我和她們不熟啊。”

“她真是你媳婦兒?”三十多歲的年輕婦女好像還是不死心的一樣,笑着問道。

“我說是,你信嗎?”唐森笑着說道,“她真的是我如假包換的媳婦兒。”

“切。”三十多歲的年輕婦女“切”了一聲,笑着說道,“給你送個東西,你還真的當是自己媳婦兒了。就你,開個破麵包車,擺個地攤賣鞋,夠不夠人家一個車輪子都成問題呢。結婚沒,沒有我給你介紹一個,大學生。”

“哈哈哈,”唐森笑了,說道,“結婚了啊,有個女兒三歲了。”

“你看是吧。”三十多歲的年輕婦女笑着說道,“你都結婚有小孩了,還說剛剛那個女的是你媳婦兒。人家一看就是沒有生過孩子的,你看那身材保養的多好,臉多紅潤,手多水嫩,哪像個幹活的人。嫁給你,你養的起嗎?”

“我還真養不起。”唐森笑着說道,“她要是我媳婦兒,她養我還差不多。我也就不用開着這個破車,在這獃著賣鞋了。“

“哎,現在有錢人是真多啊。”三十多歲的年輕婦女感嘆了一句,就沒有再說什麼。她開始把她的鞋子,往那鞋盒子裏裝了。

“怎麼,現在就開始收攤子了?”唐森看到三十多歲的年輕婦女好像在收攤,於是就問道。

“收了。”三十多歲的年輕婦女說道,“狗市就半天,這都晌午了,我不擺了。晚上去別的地方擺,出過錢的,不擺浪費了。”

“哦。”唐森“哦”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

他看着狗市是要結束的樣子,開始沒有那麼多的人了。他坐在那裏,突然的感覺自己餓了。或許是剛剛自己有點緊張吧,所以,現在覺得餓了。他看了看那個收攤的三十多歲的年輕婦女,再想想他自己,他這個樣子,也根本就不像一個擺攤賣貨的人。人家經常擺地攤的人,哪個臉上不是曬的黝黑髮亮的。算了,也收了吧。

他從車子上,坐起來,也開始準備收攤了。想着自己今天來狗市賣鞋,真的是一個大大的錯誤,他就不是一個正兒八經會做這種生意的料。今天他算是再一次的證明了他自己,沒有這個擺攤的能力。今天除了那個秦雨陽買了一雙棉鞋以外,他是一雙鞋子都沒有賣。但是,秦雨陽的那雙棉鞋,能算是賣嗎?

別說是賣鞋子了,連個問問價的都沒有。哦,不對,有一個路人甲大媽。那個路人甲大媽,不知道是不是買鞋的,還是好奇過來問問的。但是吧,不管是不是買鞋的,都被唐森一句話,給她噎死了。她走的很是瀟洒,連個頭都沒有回。

他想想自己擺地攤的整個過程,好像他都是呆在車子裏的吧。搞得他不吆喝,顧客都能自己個兒上門來買一樣的。他又不是賣什麼稀世珍寶,家家稀罕。幾雙破鞋子,現在誰還會把它當著個玩意兒放在心上的。再說了,大冷天的,誰還要去買涼鞋。雖說是大冷天的,但也不至於現在就去買棉鞋啊。可見,秦雨陽買棉鞋,也應該不是真的要買吧。

算了,誰讓他自己是個宅呢,不善於和人打交道呢。他要是會和人打交道,起碼的也要在地攤前,看着來往的“香客”,擺擺手,吆喝吆喝兩嗓子,招攬幾個過來,瞅一瞅,看一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的。可惜,他只管自己做在車子裏看着他的手機,堅持着他作為一個忠實的手機奴的本份。

他可沒有長什麼后眼,不盯着人看,就知道有沒有“香客”上前看他的鞋子。即便是他車裏的那個後視鏡可以看到後面,但關鍵是,他根本就沒有去看啊。甚至是連抬頭都沒有抬,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有幾個人看看他的地攤,用眼睛瞟過他擺在地上的鞋子。他只不過是,換了個地方,去看手機就是了。

他把掏出來的鞋子,又是一個一個的給它裝進鞋盒子裏去。他把整個地攤收拾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往他那個五菱神車裏裝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的手機響了,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除了些打廣告要他花錢的,從來就沒有哪一個,是過來給他送錢的。因為他的名下,還掛着一個公司呢。

是的,他的名字下面還掛着一個公司呢。空殼公司,沒有人經營,也沒有一個員工。之前,他的哥哥唐凱在的時候,是在操作的。可是,現在不是不在嗎。他也不懂這種公司操作啊,他一直都是小打小鬧的,那搞過什麼公司那麼大的傢伙。現在,這個空殼公司,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了。好吧,這樣算來,他的這個公司,很榮幸的加入了一名成員,那就是他自己。

換湯不換藥的,他是老闆也是員工。他一個人,根本就不知道一個公司是怎麼運營的。他是聽說過不少的公司運作的案例,了解過不少的關於公司的東西,但是,和這個公司,它實際操作是兩碼子事好不好。一個公司,該怎麼去拉業務賺錢呢?現在的他,連門都摸不到。卻有着不少的公司,給他打電話。

為什麼打電話,那當然是要教他怎麼賺錢啊。要賺錢,先花錢。這是他給那些給他打電話的公司,總結出來的。說的都對,講的都好,但是,他沒錢啊。有沒有什麼可以不花錢,能掙錢的路子,給說說唄。但是,沒有哪個公司不給錢,還給辦事的。所以,也就沒有了。可唐森想了想,有啊,打工啊!

可光打工怎麼行呢,那麼多的錢,什麼時候才可以還的完呢。再說了,光打工,他什麼時候,才可以過上他自己想要的生活呢。一個月幾千塊錢,那不過是些“愚民之道”罷了。一天工作八個小時,那是“蠢貨之行”而已。吃飽喝足有樂子,那不過是些“豬之道”。猶如被圈養在豬圈裏的豬,供吃供喝供睡覺,旁邊還有一個游泳池一樣的泥坑。看着其樂融融的,但是,豬的最終結局不過是被“人”殺了吃肉。

至於在豬圈裏講授的什麼“狼道”,那不過是讓豬健康的成長罷了。他可不想在豬圈裏,聽什麼“狼道”,他是一個人,他要的是“人之道”。人,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存在,不管是豬還是狼,都只是他的營養而已。

一天工作八個小時,有雙休,有年假,那不過只是一個“大餅”而已。要吃這個大餅的,都是些“豬”!他可不想他這個“人”,被圈在豬圈裏,慢慢的從“人”變成了“豬”,像“千與千尋”一樣。他是一個“人”,他的“目的”是“做事”,“做自己喜歡的事”,然後,“慢慢的把自己喜歡做的事,做成事業,做成偉業”。他不要“被人養”,他要“養千萬人”。

吃大餅的豬,每天都很痛苦,因為它總是吃不到。所以,品嘗到痛苦的豬,它就變身成了無怨無悔的狼,自己給自己安慰,自己給自己加油。但狼的目的,還是一天工作八小時,有雙休,有年假。畜生就是畜生,總想着“人”去給它福利,殊不知,“人”是不要福利的。

是的,人是不要福利的。人可以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做事做出三十六個小時來,全年無休。困了,隨時睡覺,餓了,隨時吃飯,甚至可以隨時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不需要向任何一個人請示,來告訴他,自己要幹什麼,需要多少時間,請他批示。要去幹什麼,那是他的秘密,他的私隱,為什麼要告訴別人。只有豬,才會這樣。

是的,只有豬,才會這樣。豬是工作,圈在豬圈裏,再好的豬圈,它還是豬圈。人,是不會的。人是做事,做事的人沒有圈圈框框,只有天高地厚海寬闊。生而為人,當行“人之道”,豈能像豬狗一樣的被圈在豬狗圈裏,待人宰割。

他之所以這麼的起起落落,就是因為他找的不是“工作”,而是“事情”。可惜,找工作不難,找事情難。做人難,做畜生容易。他只想,像一個“人”一樣的活着。

他看了一眼他的手機,竟然不是陌生電話。上面備註的是,喬兒姐。喬兒姐是一個小矮人,可以這麼說。因為住在濛壩上面的人,身高都在一米五以下,不分男女。不能說是侏儒,那是很不禮貌的。因為,她們從古至今的正常身高都是這樣的。算是小矮人的一種吧,她們都叫自己是濛壩人。濛壩人住在濛壩上,就像懸崖峭壁上的城堡一樣的。

“喬兒姐,”唐森開心的接過電話,衝著電話很親切的叫了一聲“喬兒姐”。

“森哥,”喬兒姐也是很開心的笑着,說道,“聽說您回到涅槃縣了。怎麼回來了那麼久,沒有來我們這裏玩啊?”

“我想去玩啊,可是,現在不是走不開嗎。”唐森開心的說道,“家裏出了點事情,等我處理的差不多了,一定到你們那裏呆兩天,好好的散散心。”

“您可不要騙我哦,”喬兒姐笑着說道,“到時候給您準備好吃的。”

“好,”唐森笑着說道,“到時候我去,我會提前給你打電話通知下的。”

“要帶心怡來哦,我們還沒有見過她呢。”喬兒姐笑着說道。

“好。”唐森笑着說道,“不過心怡現在在我爸媽那裏,到時候再說吧。”

“那彭瑤姐呢?”喬兒姐有點失望的說道,“您在家裏,彭瑤姐也該和您在一塊吧。”

“她啊,”唐森笑着說道,“她出外打工了。”

“為什麼呀,”喬兒姐疑惑似的傻傻的問道,“您都呆在家裏了,為什麼她還要出去打工呢,出去有什麼好的呢。”

“因為我和她分手了啊。”唐森笑着說道,“她就出去打工了啊。”

“您們好好的,怎麼就分手了呢?”喬兒姐很失落的說道,“這樣心怡多可憐啊。”

“那也是沒有辦法啊,”唐森笑着說道,“感情的事,不都是難說嗎。”

“我們還想着喝您們的喜酒呢,”喬兒姐說道,“這樣多可惜啊。”

“喝喜酒有什麼難的,”唐森笑着說道,“我被結婚了,改天我專門請您們喝喜酒。”

“啊?”喬兒姐有點驚訝的說道,“您結婚了?結婚就結婚,怎麼就成了‘被結婚’啊!”

“咳咳,我說錯了,”唐森咳咳了兩聲,笑着說道,“我前兩天剛結的婚,等我這邊處理好了,我請您們喝喜酒。”

“好吧,”喬兒姐說道,“到時候一定要把心怡帶上。您和彭瑤姐分手了,心怡真可憐啊。”

“好吧,到時候我看看吧。”唐森笑着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就把心怡帶上。不過,我一個人,可真沒有帶過她。要是感冒發燒的,我媽媽又該嘀嗒我了。”

“我會啊,”喬兒姐好像來了精神,笑着說道,“您只要把她帶到壩上來就可以了。我們姐妹們會照顧孩子的。”

“好,”唐森笑着說道,“我到時候和我媽媽商量商量吧。盡量爭取,把心怡帶出來。”

“好,”喬兒姐高興的說道,“我們濛壩人最會帶孩子了。”

“好,那我就不和你說了,”唐森笑着說道,“我現在還在收攤呢。”

“收攤?”喬兒姐有點驚訝,說道,“您會擺攤嗎?”

“不會啊,”唐森笑着說道,“這不就在收攤了么。”

“您擺的什麼攤啊?”喬兒姐笑着問道,“在哪裏擺的啊?”

“鞋攤,在西大閘邊上,”唐森笑着回答道,“今天有狗市。”

“賣的怎麼樣?”喬兒姐笑着問道,“有賣到一百塊錢嗎?”

“沒有,一雙都沒有賣出去。”唐森笑着回答道,“所以,就不擺了,收攤了。”

“您真笨。”喬兒姐笑着說道。

“是啊,笨死了都。”唐森笑着說道,“如果下次我再擺攤,一定把您叫過來幫忙。”

“好啊,我可比您強多了。”喬兒姐笑着說道,“那一言為定哦。”

“好,一言為定。”唐森笑着說道,“那不說了,下次我打你電話。”

“好,”喬兒姐笑着說道,“那拜拜。”

唐森也就跟着說了聲“拜拜”,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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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逼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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