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交鋒

唐森拿着那份“婚前協議”在那裏傻站了一會兒。內容他大致的了解了一下。

也就是說，他將和一個叫秦雨陽的女孩子結婚兩年。這個女孩是京都人，也就是首都的了。她今年二十二歲。

----，合同到期，離婚走人。

當然，薪酬依然是一千萬華國幣一年。

合同的最終解釋權歸秦雨陽，孩子歸秦雨陽，孩子的姓跟女方姓。

----，合同中還羅列了不少的細則問題。

這簡直就是一個非常有趣的霸王合同。

唐森大致看完了合同，不以為意地掛上了一臉的微笑。有錢人真會玩，什麼都玩膩了似的，現在開始玩過嫁家了。還結婚生孩子，找個長腿的活鴨不就完了嗎，有必要來這一出嗎？

事不關己，無關痛癢。唐森權當自己看了個以自己名字為主角的笑話，便偷樂着望着眼前的美人打趣道：“這叫秦雨陽的女方是誰，不會是個傻子吧？二十二歲，好好談個戀愛，然後結個婚，孩子不就有了嗎？有必要在這一千萬一年的買種嗎？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你才是傻子！你就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唐森剛說完，話音還沒落呢，冰山美人滿臉的怒色，就擠上來了。她一開始聽到“傻子”還抱有着很好的素養，可她聽到“買種啊”就有點受不了了。這不，小白兔炸毛了。

“這個秦雨陽是你？”唐森抬眼，上上下下地把秦雨陽打量了一個遍。

他發現這個叫秦雨陽的眼前美人發不及臀，裙不過膝；山峰盈滿而豐腴，柳腰芊芊而蠻蠻；腚如滿月引搭弓射箭，腿若星鉤舞開天闢地。好一個可人兒。

唐森內心當中一個激靈，怯了。

如此美好的東西，他自覺不配擁有。她太乾淨了，以至於唐森都感覺想想些啥，都會玷污了人家。

唐森眉毛緊了緊，摘取幻想，淡淡的說道，“不應該啊？美女。你這麼漂亮，不會有什麼難以言傳的疑難雜症吧？“

“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秦雨陽狠狠的剜了一眼唐森，憤憤的說道。

“抱歉的很，美女，我已經結婚了。這事成不了。”唐森笑着說道，“你再換一個想錢的下家試試吧？”

“你已經結婚了？呵呵，”秦雨陽美女一怔，隨即來了個莞爾，說道，“結婚證都沒領，你確定你結婚了？你再仔細想想你有結婚過嗎？你和你女朋友分手，差不多也該有個兩三個月了吧？”

“分手？你在開玩笑的吧。我們孩子都有了，怎麼可能。她出外打工了。”唐森對上秦雨陽的眼眸，看着她的黑瞳，旋即挪開，有點驚訝又有點外強中乾地說道。

“是個女兒，三歲左右，你父母帶着，在禮王鎮。”秦雨陽這個剛剛還在炸毛的小白兔笑了，旋即板正臉色，和唐森不甘示弱，針尖對麥芒的懟上了。

“你調查我？哈哈哈，”唐森有點生氣，語氣不是很好，“你還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不多。”秦雨陽淡淡的一笑，繼續說道，“你，唐森，普通高中畢業，今年二十八歲，沒有什麼特長。興趣愛好就是看看動漫讀讀小說。一個十足的家裏蹲窩囊廢，簡稱廢宅。外出務工數年，沒掙到過一分錢。三四個月前吧，從外地T市剛剛回來。在網店生意上做虧了二十多萬三十萬不到吧，還都是銀行貸款。有一個高中校友女朋友，戀愛數年，現在因為墮胎分手了。兩個人還有一個女兒，叫心怡。

你父親叫唐鉞，食道癌，動過三次大型手術，現在已經活了五年左右。母親，穆青，高血壓。妹妹，唐雅，嫁到禮王鎮，婦產科醫生，老公叫韓隆廷。

你哥哥叫唐凱，三個月前出了點事兒，進去了。公司倒閉破產，外債兩三百萬吧。嫂子叫譚史欣。有兩個侄子，大侄子叫唐萬基，小侄子叫唐濟世。哦，應該還有一個小嫂子，叫劉慧慧。

如果你在合同上簽字的話，我可以先把一千萬打給你，讓你度過危機。當然，我也可以幫你把你哥哥弄出來。”

唐森不說話了。他做回到椅子裏，雙手交叉在鼻子尖，用兩個大拇指來來回回的把兩邊的鼻翼擼了擼。被人捅了一刀在軟肋上，不能掙扎，不能出聲，還特么的是舊傷。

唐森的兩根大拇指，最終停在了鼻子的鼻根部，頂亮雙眼，遮住嘴巴問道：“為什麼是我？我不認識你，也沒有救過你的命，你也不必以身相許。你對我來說就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太不切實際了。我要面對的是我的現實，即便是它給我的是致命一擊，只要我不死，我還是要活下去的。

你的這個合同我不會簽的，我也不信。這就像天上掉餡餅一樣，可能嗎？世界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是一定的。這或許就是一個我看不透的局，對不起，我玩不起。

我只明白你的目的是孩子，但你沒有搶我的女兒。----，你完全可以等到我有兒子了再來，可你沒有。

對我來說，你就是天上的鯤鵬火烈鳥，我就是那不在地上而是在地下污泥溝里的野泥鰍，我們不在一個生存環境裏。我們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也互相的不認識，而你也看不起我這種農村出身的人。你紆尊降貴的遷就自己，肯定是有什麼不可以告人的秘密。可為什麼是我呢？換一個人不行嗎？

帶着你的合同走吧，我就當你們沒有來過。我不是什麼花里糊稍的大種馬，我不需要可憐到去賣自己的兒子去生活。如果我的兒子，它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意義，不被期待，我寧願它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即便是它不經意的出現了，那也要讓它光明正大地死在牆頭上。”

“實話告訴你這個窩囊廢吧，平心而論，我也不是心甘情願的。但我們秦家族人千百年來都是有使命的，不可能隨隨便便的說放棄就放棄的。

‘守夜人’給我爺爺的這個任務，我不知道為什麼必須要嫡女才能完成。但我比較榮幸，剛好是嫡女。使命交給我，我一定要把它完成。

我身為嫡女，一直都背負着家族的命運，沒日沒夜的拚命的學東學西的，連個談戀愛都沒有談過。呵呵，這下可好了，----，你還不樂意了。被你這種農村出來的低賤村夫蹂躪，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倒不樂意了。

我還要帶着孩子和你在一起生活一輩子，門都沒有。我可是古老家族裏的大小姐，要什麼沒有。不是為了使命，我會稀罕你這個窩囊廢破玩意兒，千里百遠地跑過來找你。我還沒有下作到那種可恥的地步。

接到這個任務，想死的衝動我都有了。真恨不得在大街上，隨隨便便地找一個看得過眼的，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的大帥哥，----。

可我們秦家人一千多年來就是死，也絕對不會辜負使命。這個任務是使命，放棄掉這個任務，將是我們秦家人千百年來的恥辱。我才不要被釘在我們家族的恥辱柱上，遺臭萬年。既然你是我的使命，那我認了。

你看看啊，認不認得？----？我相信你這鄉巴佬連聽都沒有聽過吧。

我這個大小姐拚命守護的法寶——彼岸花和紅蓮，實實在在清清白白的，都要送給你，便宜你小子了。你這個二手貨還挺高的架子，愛搭不理的，你以為你是誰，如果你不是我的使命，我幹嘛要送給你？

這個合同就是為了最大限度保護我的，免得你噬心大開，----，我定的。別揣着明白裝糊塗，你心裏明鏡似的。

不要以為我把彼岸花和紅蓮這兩樣法寶都送給你了，你就得了失心瘋，----，你想都別想。當心我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我真的看不上你，更不會喜歡上你。為了只被你這個下賤的王八蛋，像只哈巴狗一樣只噁心本大小姐一次，本大小姐從確認任務的那一天開始，就忙着做各種各樣的修鍊與修行，來完美的調整自己的各個方面，爭取一舉成功，來完成爺爺交代下來的任務和使命。

你就等着我完成任務和使命吧，你這個下賤的王八蛋。

我還告訴你這個下賤的王八蛋，這個合同你簽也好，不簽也好。反正，你是跑不掉的。我認了，你就認命吧。

你說你是野泥鰍，野泥鰍一輩子就知道在淤泥里待着，在暗無天日的地下鑽來鑽去，能鑽出淤泥，浮出水面，不被人逮住燉湯，就算你已經是謝天謝地主上燒高香了。

想見鯤鵬火烈鳥，你知道什麼是鯤鵬火烈鳥嗎？想必你見都未必見到過鯤鵬火烈鳥吧！還鯤鵬火烈鳥，像是你很有文化似的，一個高中生，裝什麼有學問！現在博士在大街上，一巴掌都能拍死十一個，你懂嗎？

懶蛤蟆吃天鵝肉，你想得倒美！天上掉餡餅，給你一口吃，算你這個下賤的王八蛋走大運了。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秦雨陽想起爺爺給她說的“命可以不信，但使命必達”的話，不顧教養的大罵著，懟上了一籮筐事實。

“哎，我說你這個人年齡看着不大，說話還挺囂張啊！穿的一毛整齊的，能不能好好的說點人話?你還大小姐呢，能不能給點涵養，搞得你像個八婆一樣，潑婦罵街呢？”唐森莫名的躁動，語氣變了味道，“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古老家族，你玄幻小說看多了吧。你以為是蘿蔔青菜豬馬牛羊，抬出你是什麼破玩意兒豪門貴族大小姐，就能強買強賣了？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要點臉不？

你就扯吧！你還使命呢，給陌生人生孩子都叫使命，那妓女都要向國家要無私貢獻獎呢。

女孩子家家的，沒事回去多看看書，提高點修養。至於總裁豪門入贅狂婿的就別看了，看多了容易燒壞腦子，可能到時候比你現在古老家族裏的豪門大小姐，還要妄想的糟糕。

認清認清現實好吧？在這裝什麼裝，就憑你長得好看穿的漂亮？我不稀罕！你少在這扯，哪涼快哪獃著去！”

“你！”秦雨陽氣得小臉通紅，眼睛都快着火了，狠狠地甩下一句話，“你給我等着！我治不了你這個王八蛋，我不姓秦。你等着，我一定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