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口舌之威
卻聽山兄繼續說道:“仁雲天師,你是十八年前遮天嶺大戰的見證者,也是勝利者,你們當年有沒有發現魔教的藏寶圖啊?”
仁雲天師微微一笑,說道:“滅魔俠盟的各位英雄好漢,只是為了天下蒼生不再遭受魔教屠戮,不惜犧牲生命,奮起抗爭,流下無數血淚,你說的什麼藏寶圖,我不知道。”
山兄哈哈大笑道:“得了吧,仁雲天師,別看你自詡為江湖正道領袖,可早在半年前,賀州的天雲觀分舵里,聽說你門下多名弟子,被老一輩江湖高手附體,難道不是嗎?”
仁雲天師眉毛一抖,他盡量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但還是露出了一點端倪。
山兄看在眼裏,追問道:“仁雲天師,我也打聽過了,‘代天公’本就是六十年前的江湖高手人物,他怎麼能夠復活重生呢?”
仁雲天師反問道:“你加入‘天公軍’的目的,難道是刺探這個‘代天公’的底細?你和峰弟到底是什麼來頭?”
風驍騎也發現,這個山兄絕對不簡單,他似乎知道很多,而且,能夠從大格局的角度去理解揣度事物。
山兄笑道:“我和峰弟,就是江湖上人稱‘山峰兄弟’的杜一山、豐子清。”
仁雲天師不禁皺眉道:“你們的名號,好像是這幾年才出名的,不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名氣。”
杜一山笑道:“我和峰弟,都是江湖上的小蝦米,不足為談。還是說說這位已經死了的‘代天公’吧,最近我才打聽到,原來這位代天公,就是你以前的大徒弟,天雲觀大弟子羅廣!”
風驍騎心中暗驚,心想:我大師哥羅廣平時也不怎麼離開天雲觀,在江湖上更談不上有什麼名氣,怎麼就能被杜一山認出來呢?這個人的人脈和手段,當真不可小覷!
仁雲天師也不否認,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那又怎樣?只不過是一個死人罷了。”
“哈哈哈哈,天道無情,怪不得仁雲你能夠達到現在的境界,眼睜睜看着你的大弟子死在你眼前,你也能夠無動於衷,算你狠,哈哈。”
仁雲天師面容上波瀾不驚,只是淡淡說道:“反正你也親眼看到了,荒帝把戴江山殺掉了,而且不費吹灰之力,這就是螳臂當車的後果吧?至於戴江山到底是附體了誰,現在也已經不重要了。”
杜一山卻不認可,說道:“當然重要!為什麼是天雲觀的弟子,都得到了魂魄的轉生,難道,你不想知道原因嗎?”
風驍騎看了仁雲天師一眼,顯然,仁雲天師內心也是受到了震動,他體內的“天之道”內息已經衰減下去,似乎對杜一山沒有了敵意。
仁雲天師終於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杜一山說道:“其實,這個秘密,與遮天嶺,藏寶圖都有莫大的牽連關係。所以說,找到全部的藏寶圖,然後找到所有的寶藏,就能夠解開這些謎團。”
仁雲天師明白了杜一山的意思,他想用一些秘密換取藏寶圖,可是,仁雲天師哪裏來的藏寶圖,於是無奈的一攤手,說道:“我也很想知道藏寶圖,想知道這些秘密,可惜,我身上並沒有藏寶圖。”
原本笑呵呵的杜一山面色忽然冷峻下來,“哼,仁雲天師,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開出的條件已經足夠真誠了。”
仁雲天師苦笑道:“你問問風驍騎,我有沒有藏寶圖,他身上有沒有藏寶圖。”
杜一山轉向風驍騎,問道:“你有藏寶圖嗎?”
他目光如炬,逼視風驍騎,然而風驍騎早已熟穩“仙之道”心法,對付杜一山這種精神壓力,綽綽有餘,但風驍騎不知道杜一山的底細,所以也不願意過早暴露自己的能耐。
風驍騎心中有了打算,假裝和仁雲天師一樣無奈,苦笑道:“我只是信口開河,除了藏寶圖,還有什麼能夠打亂你們這些江湖人的心呢?”
杜一山搖頭道:“不對,風驍騎,你此言差矣,據我所知,你曾經在遮天嶺呆過一段時間,還和魔教副教主藏如海等人一起進入了遮天嶺深處你總不會告訴你,你們這些人是進山觀光的吧?”
風驍騎微微一笑,說道:“遮天嶺本就是魔教舊地,他們要去以前的總舵舊址看一看,我被邀請隨同看看,有何不可呢?”
“呵呵,你們入山,沒有什麼私事嗎?再說了,藏如海等人早已佔據了江家大院一段時間,為何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那個時候去?”
風驍騎心中驚奇,怎麼這個杜一山知道這麼多,他當時不可能在現場的啊,此人來歷非凡,但看上去和荒帝似乎也不是一夥的,如今句句直指魔教的藏寶之地,甚至已經拿出了遮天嶺附近的藏寶圖,那他也不可能是魔教一夥的。
如果不是魔教一夥的,那就真是讓人驚訝了,他是如何得知這麼多細節的。
風驍騎心中反而來了興緻,想和這個杜一山鬥鬥法,看看是誰透露出更多的秘密。
周圍眾多江湖人士此時並不知道,風驍騎和杜一山在智慧戰場上,已經開始了一場不見血的神秘戰鬥。
雖然沒有刀光劍影,沒有血淚可流,但其驚險和兇惡程度,比真刀真槍的實戰,絲毫不遜,甚至更加險惡。
因為,這個世間,人心才是最險惡的。
風驍騎笑了,說道:“敢間杜兄,當時也在遮天嶺嗎,竟然知道這麼多魔教事務,就連進山的時機,你也有所研究,怕不是太過操心了吧。”
杜一山卻不回答風驍騎的問題,而是把手中的藏寶圖散頁揚了揚,說道:“藏寶之地,就在遮天嶺深處,你們一行人,是不是去找藏寶地了?找到了嗎?”
風驍騎面無表情,但他發現現場所有人,包括仁雲天師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他微微一笑,說道:“藏如海去總舵舊址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自己個人,則是有私事,至於私事是什麼,我想我沒必要告訴你
“你在逃避我的問題!”杜一山的話語像刀子一樣,刺向風驍騎。
風驍騎淡然一笑,從容說道:“你在瞎猜罷了。”
“你心虛了,呵呵。”杜一山以退為進,給風驍騎製造了強大的心理壓力。
此時卻聽仁雲天師說道:“我知道風驍騎是去做什麼了。”
眾人把目光轉向仁雲天師,他們現在對仁雲天師當年攻上遮天嶺后,到底劫取了多少財富也很感興趣。
總之,這對曾經的師徒,很有貓膩。
而杜一山就像一把尖刀,要捅破神秘的藏寶秘密。
耳聽着遠處的喧囂不斷,似乎有砍殺聲,但現在誰也不肯走開一步,藏寶地是一個無法拒絕的巨大誘惑,今天只要風驍騎和仁雲天師吐露藏寶地的秘密,那麼,就是聽者有份
所以,幾十個江湖人士,沒有一個離開這個院落,其中較精明的江湖人,會悄悄躲在一個陰暗角落,既能夠聽到藏寶之地的秘密,還能夠不被別人發現。
“哦?你說說看,你怎麼知道風驍騎辦什麼私事?難道你倆果然有串通?”杜一山嘴角微微上揚,顯然對自己的推斷和誘導很覺得滿意。
仁雲天師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是私事,人家不告訴你,自然應該,難道別人你平時是不是尋花間柳,你也如實回答嗎?”
杜一山哈哈大笑道:“如果有人問,我自然會說,沒有什麼丟人的,一個江湖老爺們,睡幾個妞,那還不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風驍騎看他這樣的嘴臉,心中自然厭惡,他忽然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他暗中運起了“仙之道”的控神之術,眼睛掃過杜一山的眼睛。
杜一山為了掌控場上的話語權,一向喜歡用他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對手,眼神霸氣犀利,傲慢自負,所以,風驍騎毫不費力的用眼神和他對視。
“控神之術”立即發揮出來。
杜一山一愣神,陷入混沌狀態,他接著說道:“說起當年尋花柳的事情,哈哈,最早還是六歲的時候,我就偷看家裏女人洗澡,誰都看,偏偏家裏女人還多,哈哈。一個個瞧過去,你們說,誰洗澡的時候最好看?”
他不絕講了起來,在場的眾人雖然都是殺人不眨眼,見慣風月的江湖糙漢,可也不禁對杜一山這一番話感到錯愕不已,甚至有人都羞紅了臉,他們可是幾十年從來沒臉紅過。
“控神之術”會誘發對手說出心底的許多話,毫無遮攔,並非風驍騎故意讓他說這些話的,所以風驍騎也對杜一山這番話感到臉紅,甚至噁心。
他本想中斷“控神之術”,可眼下這個局面,要想贏得這一場話術之爭,必須用“控神之術”堅持到底。
風驍騎不禁苦笑,暗想:我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冷酷了,為了目的竟然開始不顧手段了。
這時,豐子清連忙奔到了杜一山旁邊,喊道:“大哥,你怎麼了啊?你瘋了嗎?在胡說什麼?”
誰知,杜一山反而更加來勁,大聲笑道:“二弟你來了,正好,你還記得我們兩人一起上陣的那一次嗎?對方可是淮州第一名妓,哈哈,那身段,嘖”
他還要敘說更多細節,豐子清惱羞成怒,啪的一聲,扇了杜一山一個耳光。
杜一山一愣,但他竟然沒有任何動怒或者反抗,而是繼續侃侃而談,說道:“哈哈,舒服啊豐子清,這可是你的口味啊,喜歡打女人,哈哈。”
豐子清恨不得出劍了,但他知道其中必然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他轉向仁雲天師和風驍騎,說道:“你倆對我大哥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