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等我回來
金玉聽見余唯一的話,腦子裏只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說自己家裏有洗胃機,余唯一會不會懷疑什麼?
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
情況緊急,來不及多想,金玉張開嘴就想說。
然而,她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她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
就好像嘴巴被無形的一股力量掌控了,讓她說不出話來。
金玉試着說了句:“要不多喝點牛奶?”
余唯一轉頭看向她,點了下頭。
他沒有發現金玉臉色的驚駭。
金玉順利的說出這句話后就明白了,是系統在阻止她。
她帶着滿心的疑惑,領着李勾太、劉凱和花子往家裏走。
他們甚至來不及對小區里等着訓練的人說一聲,就急急忙忙地往九號別墅衝去。
時間,在這一刻顯示出巨大的壓迫性,一分一秒的延遲,都可能迎接死亡的到來。
幾人到了別墅,不用金玉招呼,立馬奔到冰箱跟前。
花子還在暈暈乎乎的摸着脖子,他感覺喉嚨似乎都被李勾太摳破了。
李勾太拿起一盒牛奶,從廚房的收納盒裏拿出一把水果刀,對着牛奶盒猛地一戳。
牛奶盒被戳出一個兩指寬的口子。
他把牛奶堆到花子胸口,花子不得不伸手接住。
李勾太手起刀落,一連戳破了六七盒牛奶。
三人仰着脖子一盒一盒地往嘴裏灌牛奶,喝完一盒就趴在洗菜池旁扣挖喉嚨以便再吐出來。
反覆了幾次,三個人臉上都變的蒼白沒有血色了。
金玉見眾人都注意着他們三人,她悄么聲地退到後面,走到樓梯下的儲藏室門口。
趁着沒人注意,她迅速地打開門,心裏默念:洗胃機和生理鹽水!
這次她順利地說了出來,但是儲藏室里卻沒有出現這些物品。
金玉不死心,又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這一刻,金玉徹底明白過來,真的是系統在阻止她了。
【系統?小一?你在嗎?現在什麼情況,為什麼我想要的東西都不給我了?】
她在腦海里呼叫小一,但是沒有任何回應。
“金玉,我聽說劉凱隊長感染病毒了?!”
劉香梅一頭衝進別墅,邊跑邊喊,把金玉從呆愣中叫了出來。
眾人的眼光一瞬間聚集到氣喘吁吁的劉香梅身上,待發現沒有什麼事,又都焦急地看着劉凱三人。
劉香梅一眼看見趴在廚房裏嘔吐的三個男人。
她臉色煞白,嘴唇發顫:“是真的...張芬怎麼這麼糊塗,她怎麼把她女兒的死歸咎到別人身上呢?”
金玉看着劉香梅顫抖着雙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
“老大...我感覺心裏好癢,是不是毒素髮作了?”
花子嘶啞的聲音帶着恐懼從廚房裏傳出來,外面的人瞬間心裏一緊。
李勾太擦了下嘴邊的奶漬,雙手扳住花子的雙肩上下打量着他。
“哪裏癢?不是都吐出來了嗎?”
花子明顯感覺到扣在雙肩上的手用了十足的力氣,但是此時他內心十分慌亂,從胃裏發出來一股癢,讓他十分難受。
他雙手無意思地抓撓在肚皮上,但是隔了一層,總是抓不到點上,那股癢佔據了他整個大腦,似乎要摧毀他。
“啊!好癢!”他凄厲地喊叫起來,雙手死死扣着肚皮上的皮肉。
李勾太見他把肚皮都撓出血絲了,立馬捉住他亂動的雙手,扭頭對外面喊道:“大壯,找根繩子!”
六神無主的大壯聽到李勾太的命令,似乎抓到了主心骨,立馬扭頭看向金玉。
金玉被他可憐的眼神盯得心裏發酸,迅速轉身從儲藏室拿出來一根手指粗細的麻繩。
花子的雙手被緊緊地綁了起來。
只是他嘴裏仍舊在喊着“癢。”
李勾太這個時候也是六神無主了,他扭頭看向劉凱,詢問道:“你現在什麼感覺,我可能喝的少,剛剛催吐,現在只有點噁心。”
劉凱慘白着臉,他似乎受到花子的影響,總隱隱覺得肚腹里傳出一股癢來。
待他仔細感覺時,那股癢又消失了。
他搖了搖頭:“我也只感覺有點噁心,沒有其他感覺。”
余唯一插嘴道:“看來剛剛的催吐起到一定作用了,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咱們還是去醫院找專業設備洗胃吧,這個事非同小可,馬虎不得。”
劉香梅哆嗦着嘴唇說:“對,您們趕緊洗胃,我聽說你們只是喝了點被污染的水,也許清洗胃就沒事了。”
在場的眾人,內心都帶着未知的惶恐與緊張。
他們都不知道一直站在他們面前充當領頭人的劉凱和李勾太到底會不會免於感染,只能在內心祈禱,也許這個大姐說的是對的。
余唯一神色凝重,他跟劉凱相處這段時間,早把對方當做好朋友好兄弟了。
現在的危機時刻,容不得一絲耽擱。
他揚聲說道:“我們現在就出發,附近最近的醫院就是我們醫院,大概二十分鐘就能到。”
劉凱李勾太都慘白着臉,點了點頭。
花子神情已經有點恍惚了,只知道慘叫。
“大壯你跟着,帶上兩個兄弟把花子抬上。”
李勾太安排了兩個人跟着,余唯一是唯一懂怎麼操作洗胃機的人,自然也要跟着,加上許輝、範金和王朋,一行總共九人。
除了李勾太帶着的兩人在外面活動過,剩下的五人中,余唯一勉強算經歷過外面的驚險,而劉凱四人都是第一次出綠野小區。
金玉拉住余唯一的手,只用滿含擔憂的桃花眼盯着他。
她有心想說要一起去,但是知道自己只是累贅,根本說不出口。
余唯一反握住金玉的手,鄭重地說道:“放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他眼見着金玉滿臉擔憂,又故意加了句:“等我安全回來,你可以答應嫁給我嗎?”
金玉滿心滿眼的擔憂,被他這句突然而來的話一下子打散了。
她腦子裏空白了一下:我是誰?我在哪?他為什麼突然說這句話?
余唯一見金玉愣住了,本來只是玩笑的一句話,現在也感覺有點窘迫了。
他見金玉一直不說話,以為她不願意,一下子急了起來。
“你不願意?”
金玉回過神來,臉騰地紅了。
“你...你抓疼我了。”
余唯一下意識放鬆了手勁,虛虛地攏着金玉的手掌又追問了一遍,
“等我這次安全回來,你就嫁給我好不好?”
余唯一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在這一刻,這麼執拗兼且突兀地不合時宜地說出這句話。
他只知道,金玉越不回答,他的心越來越不踏實,好像吊在了半空中,沒有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