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0.陰謀論
?姜家住在許家隔壁,姜家小閨女姜婉婉口中的金元就是住在姜家對面的金家少爺,也算是青梅竹馬長大的,金元和姜仁的年紀差不多大,可他沒有妹妹,於是在姜家小閨女出生時金元有事沒事就往姜家跑。
當哥哥的姜仁不樂意了,尤其是在金元偷偷親自己妹妹后,他還聽到金家夫人和自己兒子說,妹妹沒有,可以把她養大了娶來當兒媳婦時,姜仁就更不讓金元來姜家。
都是小孩子,為了這事兒鬧出了不少笑話,兩家關係好,大人們也這麼瞧着。
姜婉婉還坐在那兒盯着圓鼓鼓的肚子一臉無措,看到謝滿月笑的高興,十分羞澀的低下頭去跟着笑了,末了,抬起頭好奇看謝滿月,“那王妃之後還有親親么。”
謝滿月抿着笑意,一旁許夫人逗她,“我這兒有糖,你親親伯母好不好。”
姜婉婉看了哥哥一眼,嘟着嘴,“哥哥不讓我吃糖。”
姜仁鬆了一口氣,好歹是時常在她耳邊嘮叨,有點效果。
可下一秒姜婉婉說的話又讓他崩潰的很,姜婉婉到了許夫人身旁偷偷道,“等哥哥走了伯母再給我吃。”
屋子裏又笑成了一團,許夫人趕緊讓丫鬟去拿些糕點上來,半大的孩子就惦記吃了,瞧把她給嘴饞的。
......
從許家回王府後,入夜天黑,喬瑾瑜回來了,洗漱過後謝滿月坐在那兒看今天許夫人送的小衣服,笑着和喬瑾瑜說起了姜家兄妹倆的事,“姜夫人好福氣,那兩個孩子特別乖。”
“嗯,以後再生個女兒,讓他帶。”喬瑾瑜指了指謝滿月的肚子,謝滿月失笑,“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呢。”
“是兒子。”喬瑾瑜斬釘截鐵的說。
喝了半口水,謝滿月輕咳了聲,拿起帕子掩了掩哭笑不得,“你怎麼知道。”
喬瑾瑜替她擦了擦嘴角,“他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
能如此堅定的把這不確定的是說的如此肯定也就他了,謝滿月手裏捏着那小巧的鞋子,心裏也是這麼想的,“我小時候也想有個哥哥,孫家少爺只比我大了一歲,小的時候經常跟着我想當我哥哥呢,可我不承認。”
喬瑾瑜替她在後背墊了個墊子,“為什麼不承認。”
“他打不過我啊。”謝滿月說的理所當然,“他飛劍比不過我,當時騎射也比不過我,那怎麼當我哥哥。”
喬瑾瑜笑了,謝滿月微紅着臉,來了興緻,“騎射是老爹教我的,我本來就比他練的好。”
以前在毫安,軍營里沒人會欺負她,都只有被她欺負的份,誰讓她爹是將軍,她就是橫着在軍營裏邊走也沒人會說什麼,“那時候啊,隔壁的小胖子被我打哭了,跑回家告狀去,他娘可凶了,跑來軍營里找老爹要說法,我就躲在被子裏不肯出來,明明是他自己要和我比試,輸了還怪我打人。”
謝滿月笑得很開心,“誰都不信我打他的,兩個我才比一個他,我哪裏欺負的了他啊是吧。”
喬瑾瑜寵溺的摟着她,十分配合她,“嗯。”
謝滿月哼了哼,“老爹那時也不信呢,可是次數多了,他就覺得他們不是說謊,可能是真的被我欺負了。”
喬瑾瑜笑看着她,謝滿月說了許多以前的事,她被老爹關在屋子裏學女紅,最後險些把屋子拆了;她獨自一個人出關,回來的時候被老爹揍了一頓;她小的時候還有一幫小弟呢,一塊兒鬧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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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上聊的有些遲,後來謝滿月都不記得是什麼時辰睡去的,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喬瑾瑜早早出去。
臨了快八月末,毫安的天漸漸轉涼,正午時還熱烘烘的,到了傍晚天將要黑的時候氣溫驟降不少,這時最容易生病。
毫安城的冬日會來的額外突然,短暫的秋之後也許一夜之間就冷了,謝滿月讓何媽她們多備一些厚的褥子,丫鬟們住的屋子裏多添了一床,雖說有炕,第一年來這兒還是會有些不適應。
到了九月初時,第一陣入秋的大風刮過,正午沒這麼熱烘烘時,祁豐那兒有了疤老三送過來的消息。
找了兩個月終於有消息了,祁豐很快帶着喬瑾瑜去城外,這一回喬瑾瑜沒有瞞着謝滿月,一早出門,他們還是到了疤老三的寨子。
疤老三找到了七個人,花了兩個月的功夫這麼多寨子要找人出來的確不容易,有些還瞞着身份的,一聽是什麼虎寨,話都還沒多說半句人就已經溜了,疤老三追着把人逮回來,自己還折了兩個人進去,“祁將軍,我這折了的兄弟該怎麼算。”
“人沒錯,按着他們這價算給你,要是人錯了,老子一兩銀子都不會多給你。”祁豐啪一下先甩了五百兩銀票在桌子上,催他把人帶上來。
疤老三也爽氣的很,按着說好的,一個一個往上帶,有兩個見到祁豐時神情還懼怕的很,明明還沒去過他們所在的寨子,活似和祁豐認識很多年似的,不等多問就能確定這倆人一定是從虎寨里出來的。
當年虎寨是祁豐親自帶人去剿的匪,進了寨子之後抓了不少人,從他手底下運氣好溜走的那幾個,指不定也在這裏頭。
雲岩鎮桃花庵的事,其中五個聽了神情未定,只有兩個顯得迷糊不解,祁豐乾脆的很,確定了哪幾個再繼續問,給了疤老三八百兩銀子,帶走了五個人。
這樣的買賣自然是越多越好,就只是找找人都有大筆銀子拿,還不用拚命,疤老三別提多高興了,拿着銀票收好了,生怕下一刻祁將軍會出爾反爾搶回去,送到了門口,還不忘記多問幾句,“祁將軍,還要不要找啊,這樣的好買賣往後還找我疤老三。”
“你要是能找到,老子這裏照付不誤。”祁豐把這五個人綁上了馬車,疤老三目送着他們離開,樂呵呵的從懷裏掏出銀票,一遍遍數了幾回,後頭一幫兄弟都圍了上來,疤老三直接抽出五張銀票交給一旁的手下,“去兌了,出過力的兄弟一人二十兩。”
“老大,你說他們找這些人幹什麼去,虎寨那不是兆京那邊的,和咱們這兒八竿子打不着邊,祁將軍怎麼知道人逃到這裏來了。”一旁尖嘴猴腮的一個沒有跟着去拿銀子,而是站在疤老三身後打聽這事。
疤老三低頭數了數剩下的銀票,塞到自己懷裏,抬手在他後腦勺拍了一下,“蠢貨,說你蠢你還不信,他祁豐原來不就是兆京城裏的人,人家官家要做的事,哪裏輪得到我們來多嘴,今天吃的了大米明天就沒雞屁股了,你還瞎操心這些,你沒看到祁將軍身後跟着的那人。”
“那不就是他祁豐的手下。”尖嘴猴腮的兄弟笑的惺惺,疤老三斜了他一眼,“蠢貨,那是剛來毫安的定王爺!”
“定王爺。”這人默念了一遍后卑躬屈膝看着疤老三,滿臉的諂媚,“老大,你真是聰明絕頂啊,除了你之外咱們誰都想不到這還是個王爺。”
疤老三笑了,拍了拍他的臉,“慕老七,你這拍馬屁的功力欠漲啊,說來說去就這一句。”說罷,他轉身回了堂內。
慕老七衝著他背影哼了聲,轉身朝着山下跑去,看着像是趕去拿銀子的,到了半山腰無人之處,慕老七一個貓身,進了山林小道,窸窸窣窣着消失在了樹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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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豐把這五個人帶回了五營,本來這九年多的時間裏就過着背井離鄉的日子,以前做土匪是怕被官兵清,後來不僅怕被官兵清剿,還怕被祁將軍找到,更怕被殺人滅口。
躲了這麼多年,躲這麼遠現在還被找到,祁豐把他們關到牢裏之後,這五個人神情里皆是對未知的恐懼,這是要被砍頭了么。
祁豐威脅完了他們才換喬瑾瑜進去,臉孔是一個比一個更黑,還不讓人跪着,五個人是蹲在地上的,喬瑾瑜從第一個審問到最後一個,前四個說的話都差不多,他們當時是聽三當家的過去打劫,跟的很後面,都是收尾的工作,前面是大當家和二當家打的最凶。
等問到了第五個才得知有關於二當家的一些事,當時二當家似是收了人不少銀子辦事,還是很了不得的人,但是後來,大當家二當家都被殺了,逃的時候大家都是四處逃竄,誰還能回去。
“你們二當家收的那些銀子在何處。”喬瑾瑜聽出了點意思,都是些底下混日子的,能逃出來實屬不易,這份上都是有什麼說什麼,有用沒用的全掏了。
“都逃了,誰還記得二當家的東西,就算是有人惦記着現在也早該沒了。”那人嘟囔着,蹲在他旁邊一個反駁,“那也不一定,二當家斂財的本事不小,最小氣的也是他了,他要有點銀子,藏起來誰都找不到。”
“他哪有命享受啊,一箭斃命了。”
喬瑾瑜眉頭一皺,“等等,你說他是怎麼死的。”
開口說話的抖了抖,小心翼翼看了喬瑾瑜一眼,“二當家他是被一箭斃命,我親眼看見的,那箭來的快,嗖一下,直接就射穿他腦袋了。”
亂箭射死還能說是岳父當時帶去的人剿匪時動的手,可目的性這麼明確的一箭斃命,這是連把他帶回官府審問的機會都給掐滅了。
“說說,你看到的所有,那箭是從哪裏射出來的,有沒有看到誰動的手。”
......
五個人嘰嘰喳喳說了一下午,等喬瑾瑜從牢裏出來天都已經黑了,祁豐就在外面等着他,“怎麼樣了。”
喬瑾瑜想了想,“看來得回一樣兆京,找一找虎寨二當家留下的東西,當初那些人當場所殺的,屍首都在何處?”
“就在虎寨外頭挖個坑都埋了。”
“這麼多年過去,應該是沒有人會再去那裏,還得回去一趟看看,這些人知道的也不齊全。”喬瑾瑜心中大概的有了數,有那身手這麼遠距離射箭殺人的,又是一招斃命,整個兆京城算下來都是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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