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丟臉丟大了【捉蟲】
?壁的屋子內,三五人坐在那兒,喬鈺站在窗邊,側靠着手執酒盞,視線落在樓下的熙熙攘攘的人群,這邊榻上坐着兩個人,也皆是握着杯盞。
“世子,你看我們做的這事兒如何。”其中一個生的和喬鈺一樣眉清目秀,笑着靠在那兒,懶洋洋的說道。
喬鈺回過頭來,嘴角微揚,“傳的挺快。”
“那是,看那謝家都沒回應,這不是不給魏王府面子么,找幾個人在城裏一傳,不消半日什麼樣的話都有了,如今愈演愈烈,還怕那謝家不答應。”
幾個人臉上得意洋洋,其中一個站起來走到窗邊,也跟着看底下的街市,“要是謝家真答應了,世子你可要迎娶謝家大小姐?”
“為什麼不。”喬鈺低頭晃了晃手中的酒盞,醇厚的酒香四溢開來,他抬手抿了一口,緩緩道,“謝家大小姐可是夢寐以求之人,所拒婚事這麼多,誰能摘得她,豈不樂哉。”
謝家大小姐最終花落誰家,這可是兆京諸多未婚青年關心的事,那些曾經想娶而求娶不到的,曾經仰慕而見不着幾回面的,不都盯着看着。
“若是如此,到時候就不能再時常和世子相聚了。”一直靠在那兒眯着眼休息的男子忽而睜眼沉聲道,瞧着一副正經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輕佻的很,“畫舫的姑娘們可都會想着世子你了。”
“那也未必。”喬鈺眼底里閃過一抹自信,“誰說成了親就不能去了。”
站在喬鈺身旁的人忽然笑了,“世子好計謀,如此以來,豈不雙贏,到時候看那許大少怎麼說,他自己求娶不到,可不代表世子你娶不着,多少女子被你迷的神魂顛倒,這柳家大小姐看來也不會是例外。”
樓下忽然爆出一陣歡呼聲,不知道是誰猜到了今晚頭籌的燈謎,喬鈺朝下看去,謝滿月這兒因為這嘈雜的聲音也聽不見隔壁在說什麼。
她離開牆邊,一張小臉黑沉的渾身都像是染上了陰霾。
“怎麼回事。”孫赫明沒像她這樣貼着聽,看她一直沉着臉,再想過去聽時窗外的嘈雜已經干擾了沒法聽見。
謝滿月不答,轉頭忽然笑靨着臉看着他,“孫大哥,你替我去打聽打聽,這魏王世子平日裏還喜歡去哪兒,他去畫舫遊船閑散,會請誰作陪呢。”
“你剛剛聽見了什麼。”孫赫明被她這忽然轉變過來的臉色嚇得不輕,這丫頭是着了魔了呢。
“我聽見他們說,前些日子開始傳起來的魏王府和謝府說親一事是他們自己找人說的,我還聽到啊,這魏王世子與人打了賭呢。”謝滿月又沉了臉,咬牙切齒道,“這麼多人求娶姑姑都沒求娶到,他和別人打賭,看他能不能娶到姑姑。”
孫赫明一怔,頓時臉上起了盛怒,瞪着那牆壁恨不得直接瞪穿過去。
“我有個辦法。”謝滿月眼神轉了轉,嘿嘿一笑看着他,“你幫不幫。”
孫赫明看她這副鬼靈精怪的樣子,神情有些糾結,這丫頭,從頭到尾都牽着自己走,一點都不像個十來歲的孩子。
末了,孫赫明下了決定,“行,你說。”
謝滿月朝着他招了招手,“你過來,我慢慢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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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時間后謝滿月從酒樓里出來,霜降等在門口,神情分外焦急。
扭頭看到自家姑娘出來了,忙迎了上來,“姑娘您可嚇死我了,夏堇姐姐都快找您找哭了,我急急忙忙來這裏等您,您怎麼這麼久才出來。”
“這不是出來了,夏堇人呢。”謝滿月笑嘻嘻的捏了捏她的臉。
霜降一臉愁容的看着她,“按着您的吩咐,夏堇姐姐去街頭找了,我來街尾,觀山回了布莊,還吩咐首飾鋪的掌柜,若是看着您回去就留下您,這回肯定要讓她罵了。”
謝滿月狀若無意的看了後頭一眼,孫赫明已經繞着從酒樓的後門離開了,回頭看霜降還是一臉的擔憂,“好啦,那也是說我,你擔心什麼,下次不會了。”
霜降一臉的不信,小臉鼓鼓的看着謝滿月,模樣委屈極了。
謝滿月失笑,“那我保證,下次再這樣一定帶上你們。”
“姑娘,您不該出來這麼久的,西琅集市這兒人多雜亂,看着您孤身一人又身家不菲的,萬一被人劫了怎麼辦。”霜降懸着的心還未放下,伺候了姑娘幾個月,她也算是摸了些姑娘的脾氣,有了這一回肯定還有下一回。
“又不走巷子,大街上誰呢,直接劫持了人,遇着小偷倒是有可能。”謝滿月說了一半頓住沒再往下說,神情微變了變,當初她還真是大街上就這麼被人一刀捅死的。
霜降發現姑娘神情有變,以為她意會進去了,再接再厲勸道,“遇着小偷那也危險,姑娘往後不能再這麼做了。”
之後一路回布莊,謝滿月沒有再反駁霜降,觀山一見她回來即刻去街頭找夏堇回來,等到夏堇急匆匆趕回布莊,謝滿月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兒,捱了好大一頓的批。
“夏堇,這件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祖母和三哥,我就是好奇,岐山鎮上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小的時候我想去,可入夜沒有牛車,在鎮上過夜又不夠銀子,我就是想去看看。”謝滿月可憐巴巴的看着夏堇。
“二姑娘,要是太夫人知道您這麼做她會擔心您的。”夏堇替她理了理衣服,苦口婆心勸道,“您想去讓我們帶着您去就行了。”
謝滿月點點頭,“下次不會了。”
夏堇微嘆了一聲,她還能看不出二姑娘這機靈的樣兒么,討好自己裝可憐呢,如今人回來了夏堇自然不會和太夫人去說,只是多番囑咐着告誡她,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布莊內等了一會兒,謝遠航回來了,謝滿月別提多乖巧了,忙送上自己剛剛出去逛時買的東西,甜甜的笑着,“三哥你回來啦,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謝遠航把東西交給觀山,謝滿月看向觀山,後者酷酷的把頭瞥向了一側,倒是沒戳穿她。
謝滿月微鬆了一口氣,跟着謝遠航出了布莊,上馬車回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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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清早,兆京沿湖畔的一家花樓內,本來緊閉的大門忽然開了,出來一個小廝,緊接着,花樓隔壁的巷子裏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驚叫聲。
一個男子衣衫襤褸的從裏面踉蹌沖跑出來,頭髮亂糟糟的,上衣都是被撕扯成了不知道什麼樣,下身還只穿着褲衩,□□着半截大腿,赤着腳衝出了巷子口,身子沒站穩,一下又撲在了別人擺的早食攤子上,麵餅蔥湯濺了一身,又是一陣豬嚎般的嗷嗷亂叫。
從花樓內衝出來的小廝趕緊過來扶着他,男子在地上滾了一圈,起來時才發現自己身下涼颼颼的褲子都沒穿,這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清早幾家花樓雖然是沒什麼生意,可人並不少,開了窗不少姑娘都探頭出來看,瞧見他這一副狼狽的樣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其中有人認出了他,揮着手中的帕子喊道,“這不是常家三少爺么,昨夜不是點了牡丹姑娘的牌,怎麼還睡到巷子裏了,難不成牡丹姑娘沒有伺候好您呢,下回別去花綉樓了,來我們春怡樓啊。”
她這麼一喊,這兒花綉樓的姑娘也不甘示弱了,開了窗揮着帕子高聲道,“怎麼沒伺候好呢,昨夜常家三少也是喝的痛快,還唱歌跳舞要咱們助興,從屋子裏出來一路到了大堂,又唱又跳的,攔都攔不住,後來就衝出去了,對了常三少,這酒錢您可還沒給呢。”
人群中被擠的無處遁形的常懷安緊緊的揪着小廝的衣服,把自己的腦袋埋在了他的懷裏,想要擠出人群又沒辦法,恨不得自己死在當場算了。
昨夜常懷安究竟在花綉樓中做了什麼,常懷安不記得了,那小廝也不記得,這不要緊,人群中總有人能替他回憶起昨晚的事,昨夜常懷安前來找花綉樓的清伶牡丹,喝酒聊詩賦。
平日裏知道自己酒量不慎,都控制的很好,昨晚不知怎麼地,喝多了,喝多了之後他就發了酒瘋,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他直接衝出了牡丹的屋子下樓到了花綉樓的大堂,此時正是人多,不知客人中誰說了什麼,常懷安跳上了桌子又唱又跳,還念叨詩詞。
客人中有人起鬨,就他這水平也值得出來丟人現眼,魏王世子那麼好的文采都不會像他這樣自稱第一,常懷安不樂意了,他站在台上酒醉熏熏的看着眾人,大言不慚的說魏王世子以後能娶到謝家小姐,那都是他的功勞,是他在外幫他找人竄着傳流言。
常懷安這一透露,得意的勁兒什麼都說了,喝酒醉的人有百態,他這樣算是極醜陋的,底下有人起鬨問話,他說的別提多高興,到最後不曉得門口那邊有人說了什麼,常懷安怒了,不等人上來攔着,朝着門口就追出去,外面人多熱鬧,誰還顧得着他到底去了哪裏,那小廝又不見蹤影,等到第二天一早,常懷安就是在巷子深處的垃圾堆里醒來的,又以這副樣子跑到了街上。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