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扶弟魔7
林語站起來扶着窗檯有些呼吸困難,她體會到心痛的感覺,她看着窗外努力調整呼吸,大概過了幾分鐘,她才覺得呼吸順暢了很多:“我你覺得配嗎?我配得上他嗎?我心裏沒底。像我這樣的人……”
男孩給她承諾的時候,林語僵硬地微笑點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甚至當對方將錢轉給她的時候,她所做的也只是猶豫不決。
“你比你想像中的好還要好。別的女孩子這個年紀,根本攢不下12萬,你善良誠懇熱愛生活,我們的林語是個值得被善待的女孩子。”孟溪輕輕地抱了一下林語,“你這麼努力,活該你幸福。你值得被愛。每個人都值得被愛,第一份來自於自己,除此之外我們還會得到很多人的愛。有人愛你是因為你本來就很好。”
“我總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好男人。”林語臉色有些蒼白。
林語垂着腦袋,說她的故事。她的爸爸出軌,陷入賭博,沉溺無可自拔,總之是個不顧家的垃圾。她媽解決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更賢惠,更柔順,期盼老公能回心轉意。結果,房子沒了,車子沒了,她爸跑了。
原生之痛最可怕的一點,就是讓我不配這三個字紮根在心裏。
就是讓人覺得命最賤,什麼都可以那命抵,所以看到壞掉的飯菜會吃掉為了不浪費,看到漂亮的裙子舒適的鞋子不敢買,特別害怕別人對自己好,因為自己怕還不了。一旦有人用真心對自己好,便恨不得以命相抵。認為自己不值得去擁有生命中美好的事物。
多少人在悄無聲息地奔潰,躲在角落裏看着傷口慢慢流血。
“房子是你的,不高興了可以趕他走。主動權在你的手上。”孟溪擦去林語臉上的淚水,“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值不值得有沒有誠意。真摯的感情比寶石更珍貴更閃耀。愛就是愛,討厭就是討厭,站在月光下,你可以大聲無愧地說出你的心裏話。”
“我喜歡他。”林語小聲道。
她雙手擺成喇叭狀:“我喜歡他,我值得,我值得被喜歡。”
“我要有男朋友了!”
這棟樓,住了不少人,有個鄰居剛好就站在窗口,聽到了,大喊:“洗洗睡吧!夢裏什麼都有!”
林語:“是真的!我要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了不起啊!我下個月就要領證了!”另外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
一個聲音從樓下傳來:“我女兒下個月就一周歲。”
房門被推開,一個室友眉眼帶笑:“明天就要發工資了。發薪水那天是每個月最令人期待的日子。”
說起歡欣的事,這些人兒立馬變得生動有活力了。
林語出去約會,回來都是十點半了,她臉上的表情顯然很開心,孟溪的重點則放在她身後那個高大的男人身上。
平心而論,這個男人長得真的還不賴。
他看林語的眼神寵溺。
林語羞澀地說:“雖然有點害怕,但我對未來有信心。”
林語的堅持和努力為她換取一個就算不能不凡,也至少平淡的未來。努力生活的人會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
時間治癒的是願意自渡的人。當她走出陰霾,她的人生會是一片光亮。
孟溪對善良的人從來都是溫柔。
對惡人,從來都是冷漠的。
另一邊,前幾天孟溪的弟弟陸梁騎電瓶車出去,撞傷了一個老人,那個路段是有監控的。
因為有健全的法,陸梁對他人造成人身傷害,他的父母需要進行賠償。
老人現在還在醫院躺着沒能醒過來,現在情況很危急。
估計治療費用加賠償要30萬,前天夫婦倆不甘不願地給了3萬,他們決定實行拖字訣。聽說老人走了,他們的損失反而會少一些。而且他們住的這個房子是不會被強制執行的,因為要保障被執行人及其所撫養家屬最低生活標準所必須的居住房屋。
陸梁踩着aj,揣着500塊往外走,心情還挺愉悅。
他是個混不吝,幹了壞事也不心虛,還出去玩。
他被人攔住了。
“陸梁,我爸在醫院躺着,你小子還笑得出來。”男人濃眉大眼,眼角有很深的紋路,看起來不好惹。
“誰叫他走路不長眼。我又不是故意的。”陸梁刺了回去。
結果受害者家屬和他的朋友拽着他的衣領把他往車子裏拖。直接把車子開出了城,望着路邊越來越荒涼的景色,他怕了,額頭上冷汗直冒。
“你弄了我爸,還笑得出來,看來你是沒有悔過之心了,既然如此……”
那些人將他手腳捆住,扔進小溪,看他快不行了,再將他提溜起來。
那些人的眼神卻讓陸梁遍體生寒。
“醫院那邊現在只剩300塊,我爸還在重症監護室,情況危急。”
“我就一工地搬磚的,沒有老婆沒有孩子,只有一個親人,那就是我爸。”
“不給錢還弄你,大不了我們一起死。”
陸梁:“大哥,大哥,求求你們,讓我上來吧,求求你們了……我家有錢,我家有房子,我爸媽很疼我的,會給錢的。”
“你最好記住你的話。”男人給他鬆了繩子,開車離開。
他被丟在了原地,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炎炎夏日,氣溫很高,三十幾度,他泡在冷水裏,衣服上全是水,風一刮,又涼又熱。
他狼狽地打出租回了家。
他知道,他要是不把錢給了,那些人一定會給他好看。
陸梁牙齒直打顫。
他的腦海里馬上滑過新聞上、電視上、網絡上各種關於惡人的各種招數。
一想起那些場景,就讓他渾身膽怯,雙腿不停地打顫,他對父母哀求道:“爸媽,就幫我這一次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來給你們添麻煩了,求求你,就幫我這一次,好嗎?”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他們把我綁起來丟進了小溪,我好怕。爸媽你們可一定要救救我,不然我會死的。我,我可是你們唯一的兒子。”
“那些畜生,我可憐的兒呀。”單曉紅心疼死了。她將陸樑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通,沒有傷口,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