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節 痛苦的救贖
大陣之外,冰瑤疑惑的盯着魔靈,沒等她開口,水之月卻突然喊道。
“冰瑤,不能答應他,初代水主與葉玄尊之事我等玄靈四主後人都不得知,它又怎麼會知道。況且這件事水主秘冊上沒有絲毫的記錄,或許~傳聞有誤!”
“閉嘴!”
冰瑤帶着寒意怒斥了一聲,身為隱靈弓的器靈,恢復記憶之後冰瑤當然知道葉布衣確實死於射魂箭之下。而且除了隱靈弓之外,幻海界沒人能夠擊殺玄天大能。因為隱靈弓的材質是來自法界,最重要的是必須要以玄天神魂成為器靈才行。當年冰瑤雖然是副使,卻已經晉陞玄天之境。正因為如此,葉布衣才不惜冒險以第二元神帶着金逍冰瑤的神魂來到幻海,親手為他們打造了容身的神器。
冰瑤目光看向了魔靈,對方能以魔域本源起誓,這個因果非常重,冰瑤相信魔靈不會欺騙她。
“好!本使答應你,七日之內不動用本源之箭。”
魔靈冷笑道,“為了表示誠意,你也應該以本命神魂起誓,若有違背,天道規則自會予以絞殺。”
沒等冰瑤答應,斧靈金逍怒視着魔靈說道,“副使大人,此魔頭的七日之約,看樣子是想讓碎裂的五魂歸位。當年你我不惜爆裂身軀也要滅掉此魔,這個機會萬萬不可放過。更何況,以往之事何須再提,就算他說出真相,葉使大人也不能復生。若是葉恩主在天有靈,想必他也不會讓你這麼做。”
冰瑤內心痛苦的掙扎着,葉冰雁是她曾經的主人,器靈與主人心脈相通,冰瑤很想知道同樣深愛着葉布衣的女子,為何會狠下心來突然射殺了他。更何況,當時葉布衣剛為葉冰雁傳承了魂血,正處於最虛弱的時候。若世上真有如此狠毒的女子,冰瑤不相信會瞞得過玄天使者葉布衣的感知。
魔靈惡毒的看了金逍一眼,朗聲說道,“隱靈弓器靈,答不答應隨你,但本尊到覺得,那葉巡天應該很想讓你知道真相。不然,這可是他的遺憾。”
魔靈的一句話,瞬間讓冰瑤決定下來,不管這魔靈是否能凝聚完整的魔魂,她都要知道當初的秘密。哪怕自己消失在這方天地之中,冰瑤也不想留下遺憾。
“好,本使答應你。”
冰瑤不顧金逍的勸阻,雙手掐訣,發下了神魂大誓。秘境魔靈帶着得意的獰笑,同樣發下了誓言。剎那間,天地為之顫動,雙方的誓言契應了天地,空中的通道像是飄向了無盡的空間,幾息之後天空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通道和漫天血色都化為虛無,水之月忽然覺察到往日瀰漫的魔意,此刻也消失不見。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雖說知道此事的只有水之月郭富貴等極少數人,但是當年九重天突然不見蹤跡,這段公案一直是幻海之謎。
魔靈雙目盯着冰瑤,眼神之中帶着得逞的獰笑,他甚至在期待冰瑤接下來承受的更大痛苦。這個當年毀了他魔軀的巡天副使,魔靈巴不得她的神魂永世都在煎熬之中。在眾人的等待之中,魔靈的目光卻看向了水之月。
“水之月,你應該知道當年葉冰雁,是因何而亡。”
水之月眼角微微一顫,她本不想說,但冰瑤的目光帶着寒意看了過來。
水之月苦澀的嘆息了一聲,“也罷,如今幻海大陸到了劫難之時,也沒什麼秘密可隱瞞了。初代水主~自從突破天境二變之後,就盡數把魂血傳承給二代水主,她是~魂血枯竭而亡。”
“魂血枯竭?”百花以及巴豪穹牛等人不禁倒吸了口涼氣,身為大能他們當然讓知道最痛苦的折磨,就是魂血枯竭之下連自爆解脫都無法做到。那種折磨,往往是武者靈修犯下極重的罪過,才會受到如此的懲罰。若不是水之月親口說出,誰也不會想到初代水主竟然是這麼痛苦的死去。
魔靈得意的說道,“不錯,葉冰雁正是以這種方式,來洗刷內心的罪過。而且唯有這種方式,才能擺脫本尊的控制。”
“你說什麼?”水之月吃驚的看向魔靈。火滅
魔靈張揚的哈哈笑道,“其實那葉冰雁,才是本尊在幻海大陸上第一個魔奴。”
郭富貴金拐墩地,“不~這絕不可能,根據先祖記載,那時候秘境封印強大,你根本無法把魔意泄出守魔大陣!”
冰瑤沒有出聲,她知道魔靈既然發下魔界本域大誓,絕不敢撒謊。但要說葉冰雁被魔意所控,冰瑤也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她是葉冰雁的器靈,恢復記憶之後,葉冰雁的生活軌跡她都知道。
魔靈彷彿看出冰瑤的疑惑,再次說道,“葉巡天以法界之石封印我等殘魂之時,隱靈弓與如意斧都還沒鍛造出來。那時候,幻海大陸還在混戰之中,葉巡天甄選出四名悟性絕佳奇才,親受四靈之法。幾年之後,金主的陣法鍛造之術有所小成,葉巡天才開始在五域秘境布下守魔大陣。也正是那個時候,葉冰雁與巡天使者亦師亦友心生愛意。”
說到這,魔靈的目光看向了郭富貴,“葉冰雁以冰川火蝠為代價,私自讓你家先祖帶她進入秘境之地。她是想偷偷盜取一絲玄天之力,也好早日踏破天境,成為葉巡天最重視的四靈之首。如此貪心之人本尊怎能放過,只是那葉冰雁執念太重,本尊一直尋不到合適的機會。直到後來,葉巡天與她有了苟且之事,不惜消耗修為傳承魂血,本尊才魂血交融之時,一舉控制了葉冰雁。然後~。”
說到這,魔靈忍不住發出一陣宣洩的大笑,彷彿再次看到冰瑤與葉巡天自相殘殺的場景,讓他多年的憤恨無比的暢快。
水之月顫抖的指着魔靈,“不是這樣,它在騙人,初代水主絕不是魔奴,否則身死之時必會被魔意所控。冰瑤,你是器靈,應該會發現這一切。”
冰瑤面如寒霜,這一刻,她才明白當初葉巡天在神魂消亡之前,為何沒有擊殺葉冰雁。看樣子,葉巡天應該是覺察出不是她的本意,而且也同樣深愛着葉冰雁。
冰瑤輕聲說道,“水之月,他不敢撒謊。當初葉冰雁射殺玄尊之後,隱靈弓就被收了回來,與如意斧一同封印在玄靈族密地。那時候,本使已經感應不到葉冰雁的一切。不過,葉冰雁卻以最痛苦的方式洗刷了自己的罪孽,也唯有這樣她才能把魔種留在體內,不讓魔念一代代傳承下去。雖然死前神魂遭受了殘酷的折磨,她卻以這種清白之念去追隨玄尊,也算是一種自我救贖。”
魔靈一聽,卻猙獰的笑道,“葉冰雁只不過是凡夫之軀,要說起來,還是你這位副使親手殺了葉巡天,應該救贖的是你,而不是那個葉冰雁。你要是心中還有這份執念,就應該震碎隱靈弓,追隨葉巡天而去。當然,若是本尊有朝一日能重返魔域,自會把此事傳遍法界。本尊要讓法界所有法尊和巡天都知道,你這位副使是法界的叛逆。就算法界還給你留着尊位,想必那些法尊震怒之下,也會動用手段讓你神魂永世不得超生。”
聽着魔靈如此惡毒的詛咒,冰瑤的身軀微微顫抖,手臂上綻放出一道華光,隱靈弓顯現出來。斧靈金逍一看,急忙攔在了身前。
“副使大人,萬萬不可,他這是故意在激怒與你,好讓天地之力絞殺你的神魂。”
斧靈金逍緊張的看着冰瑤,她可是剛發過本命誓言,而且已經與天地相契應,七日之內絕不可動用隱靈弓。不然的話,不但她的本源之箭無法激發,還要白白的葬送了自身和隱靈弓。
冰瑤目中綻放出一道殺意,盯着魔靈說道,“你放心,本使絕不會讓你重返魔域。七日之後,不管宮佔山是否還活着,本使都將與你同歸天地。”
魔靈看到冰瑤居然壓制住了怒火,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凝聚的面孔瞬間進入到宮佔山體內。既然已經制約住了冰瑤,魔靈也準備開始五魂相融。但是開始之前,就算滅不掉宮佔山,他也要把宮佔山困在識海的一角。
魔靈看着小小的丹嬰被攝魂令綻放出的華光保護着,即是眼饞又是痛恨。魔族有着強大的神魂,甚至可以不生不滅很難絞殺,但是卻不能孕育出第二元神。若是這丹嬰落到他的手裏,那可如同多了一條生死線,就算是法尊降臨他都不懼。
魔靈盯着丹嬰誘惑着說道,“宮佔山,這攝魂令保不了你多久,本尊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成為魔奴,本尊饒你不死。而且,幻海之上也可讓你宮家獨尊。”
宮佔山從禪寂之中睜開了雙目,別看他一直在靜悟,但是剛才魔靈與冰瑤等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宮佔山也沒想到秘境魔靈竟然還有這麼多暗手,不但任天策是魔奴,連初代水主都被他掌控。
小小的丹嬰盯着魔靈,宮佔山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一尊、兩尊、三尊,一連幻化出九尊丹嬰,突然向五道魔靈沖了過去。
“有老子在,你休想重聚魔尊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