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訓奴
回到芳儀殿,慕珂纖並沒有立馬去休息,而是讓水秀將芳儀殿中的所有下人招集在一起。
慕珂纖進宮時身邊只帶了兩個大丫鬟,水靈和水秀,這兩個丫鬟是自小就跟在慕珂纖身邊的,情分不比尋常。還有鄭嬤嬤,是慕珂纖的奶娘,奶娘沒有女兒,只有一個兒子,平時都是拿慕珂纖當自己親生女兒疼的。
“我記得昨日大婚時,母後送來了兩個丫鬟,說是補上我身邊的大丫鬟,喚她們進來吧,另外把內務府送來的人都叫過來吧。”
“是,殿下。”水秀應了一聲,出去了。
等到所有人來齊的時候,慕珂纖正端着一杯茶慢慢品着。
“啟稟太子妃殿下,芳儀殿所有人都來齊了。”
“哦?你是誰啊?”
“奴才是內務府分來的芳儀殿主管太監,叫才貴!”
“嗯,今後本宮這芳儀殿大小事務就勞煩才貴了”
聽到這話,才貴知道自己今天算是得了太子妃認可,這太監總管的地位也是保住了,立即下跪磕頭“能為太子妃分憂,是奴才的本分。”
“本宮希望,你們踏入芳儀殿,便老老實實做我殿中的人,若是被發現有異心,本宮也絕不留情!”
“謹遵太子妃娘娘教誨!”
等到一行人都退下了,慕珂纖真的是想去休息了,本來昨天晚上就沒有休息好,今天更是早起而且繃著神經去敬茶,剛想躺塌上,就聽水秀前來稟告,“娘娘,李氏和王氏前來請安了!”
水靈看到自家主子的臉色不是很好,就有些不滿
“這都幾點了,才來請安!”
“好了,讓她們進來吧。”慕珂纖只好又打起精神前去見人。
“奴婢李氏,奴婢王氏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兩位妹妹免禮!”慕珂纖笑着說道。對於這兩名侍妾,慕珂纖在出嫁之前就略有耳聞。李氏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一個宮女,名字叫李心,據說還是皇後娘娘親自賜名。今日一看,姿色尚可,怪不得能被皇後娘娘看中。另一名侍妾王氏是地方官之女,名喚王之蘭,姿色倒不如李氏,但看起來十分敦厚老實。
“這是本宮給你們二位的見面禮,收下吧!”慕珂纖吩咐水靈拿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兩隻簪子,給她們兩個。
“謝娘娘賞賜!”
“本來奴婢是想早點來的,可是擔心驚擾了娘娘休息,所以才這個時候到,請娘娘恕罪。”
慕珂纖輕笑了一下,未曾答話。這都快到用午膳的時間了,才來請安,還找了個好借口,倒是讓人不好怪罪,看來這李氏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稟告太子殿下回來了。
慕珂纖扶着水靈的手站了起來,倒是瞥了一眼李氏和王氏,兩人臉上的欣喜絲毫沒有掩飾。慕珂纖心裏已經瞭然,怪不得要拖到快用午膳的時間才來請安,原來是為了見太子啊,這是當著自己的面勾引人啊,慕珂纖不自覺地感到有點好笑。
“給太子殿下請安。”慕珂纖剛彎下腰便被祁墨睿扶起來了
“不必多禮!”慕珂纖抬頭看向扶着自己的祁墨睿,臉上的溫柔都要溢出了。
一旁的李氏怎能錯過這個機會,“奴婢給太子請安。”
“哦,你們倆也在啊,請完安就回去吧!”祁墨睿看了一眼,不耐煩地說。
李氏暗暗咬了牙,卻只能依着吩咐下去了。今天可是冒着得罪太子妃的風險,也要在太子面前露個臉,結果沒想到太子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如果說李氏是不甘的話,王氏就明顯害怕了。本來自己是想早點來的,但耐不住李氏勸說,說太子定會來芳儀殿用午飯的,到那時太子妃也不好趕我們走。太子殿下對於女色本就不感冒,自己有不如李氏貌美,自入宮一年來太子只留宿過兩次,不如搏一把。哪裏想到是太子親自趕自己出去,王氏嚇得臉色都白了,立即便出去了。
祁墨睿對於這兩個侍妾並無太大印象,只記得李氏是母后親自選進東宮的,現在看來也不是個老實的。至於那個王氏,要不是今天她來請安,怕是真的要被自己忘掉了。
“太子殿下如果沒別的要事,那妾身就讓人傳飯了!”
慕珂纖是真的餓了,早飯因為急着去敬茶,就沒有吃飽,上午還幹了一大堆事。也顧不得什麼羞澀了,只想讓快點傳飯。
祁墨睿抬頭看向慕珂纖,對方眼中的期盼讓他不禁覺得有點好笑,實在很難想像,平時那麼嚴肅的宰相大人是怎麼養出外表賢淑,但平時卻很可愛的女兒的。
“嗯,那就依太子妃所言!”
等菜陸陸續續上齊的時候,慕珂纖的眼睛都移不開了。鄭嬤嬤在一旁使勁地給慕珂纖使眼色,想讓主子收斂一下眼光,奈何她一點都沒看到。
倒是祁墨睿看到主僕之間的舉動輕笑了一聲,出聲說“開飯吧”
慕珂纖如願以償地坐下,開始吃飯。
祁墨睿從小受到的教育都是細嚼慢咽,倒是從未見過用飯如此專註之人,尤其是此人還是自己新婚的太子妃,不免有些吃醋,狀似無意地詢問“聽說在家裏,太子妃的乳名是纖纖?”
慕珂纖不明覺厲,今天皇后詢問的時候這人明明也在場,而且自己也應了啊。還是依着詢問回答了一聲“嗯”
“那我日後也喚你纖纖可好?”慕珂纖一愣,倒是點了點頭。
“那你喚我什麼呢?纖纖”被人如此專註的看着,慕珂纖不免有些不自在,彷彿自己存在在對方的眼睛裏一樣。
“日後我們獨處的時候叫我夫君可好?”
慕珂纖被這稱呼嚇了一跳,這時她才意識到,自昨晚開始,太子從未在她面前自稱“孤”,或許這段婚姻不是兩情相悅,但是如果太子已經如此表現了,那她也應該拿出自己的真心去經營,起碼現在兩人都在努力。
略帶羞澀地回了一句“嗯”。
“那你現在叫我一聲”
慕珂纖看了一下周圍,所有的人都低下了頭,彷彿剛才太子妃和太子之間的對話都沒有聽到一樣,“還有人呢?”
祁墨睿倒是沒有堅持,不過微微上揚的嘴角倒是暴露了他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