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嚇到腿軟
何家村大隊長，何友良正叼着根煙在山腳下的耕地里轉悠，倒不是他閑着沒事幹，而是想來地里轉轉，看看能不能想出啥好辦法讓閑置的地得到充分利用。
何家村地處西南，全年氣候溫和，主要種植的糧食作物是水稻和玉米，一年兩季。
可惜，何家村的土地不夠肥沃，秋收之後要好好養地，以致於大片的耕地閑置了，沒再種什麼農作物。
何友良想把這些閑置的耕地給利用起來，甭管是種紅薯苗還是啥，只要能趕在春種之前能收穫就成。
昨晚上何友良把這想法跟他婆娘說了，他婆娘反問他：“你這想法不錯，問題是你哪來的良種？肥料和農藥呢？這些你要上哪弄？”
何友良被問住了，半晌沒吭聲。
何家村的土地貧瘠，不然也不會秋收之後就開始養地，大傢伙儘可能給貧瘠的土地增加肥力，希冀着明年能有個好收成。
他一門心思都是讓貧瘠的土地能多一些出息，不說多養活人口，只求讓家裏的娃娃們能多吃幾口飯。
唉。
何友良長長嘆了口氣，側頭一看，他的瞳孔瞬間放大！
待看清楚一頭被打得滿頭是血的大野豬，跟長了腿似的朝着他移動過來，何友良倒吸了一口涼氣，嗬——
正當何友良連連倒退，嚇得快要跌坐在地上時，忽地聽到了一道清脆的女聲：“大隊長，你在這兒啊？正好！我剛剛在山上打了一頭大野豬！”
“英子？”何友良不確定喊道。
秦玉英快言快語道：“誒！大隊長，你看看這大野豬放在哪合適？我家小元愛吃豬血，讓我先把野豬送下來接豬血，他這會兒還在山上等我呢。”
“你把大野豬送到離這最近的張寡婦家去！”
何友良想到他方才的慫樣，心頭一跳。
他一個大老爺們都被那兇殘的畫面嚇得腿軟，讓秦玉英抱着大野豬找上張寡婦，豈不得嚇出人命？
他趕忙改口道：“不，不行，你把大野豬擱在這，先上山去把小元接下來。我這就去找張寡婦要盆子裝豬血！”
“好咧！”秦玉英尋了個好地方將那頭大野豬給安置好，轉身就往山上走。
沒走幾分鐘就遇到了抱着秦元祥下山的何榮生，秦玉英怔愣在原地，她真沒想到何家村風評最不好的二流子竟然會這麼好心。
一時間有些怔愣，回過神來，秦玉英連忙向何榮生道謝：“謝謝你。”
何榮生因走得過快而氣喘吁吁，再看剛到他胸口的小娘們臉不紅氣不喘的，頓時被比下去了。
意識到他再一次被小娘們給碾壓了，大男子主義的何榮生只覺得他的臉臊得慌，耳朵根兒泛紅，瓮聲瓮氣地回了句：“不，不客氣。”
秦元祥從何榮生懷裏下來，心裏特別不高興，哼哼唧唧：“姐姐，我沒讓他抱，你不要跟他道謝。”
“小元！不準這麼沒禮貌！”秦玉英板著臉訓道。
秦元祥瞪了眼自作主張的何榮生，迫於姐姐的眼神威懾，不情不願說了聲：“謝謝。”
何榮生咧開嘴笑了，笑得特別欠揍，讓秦元祥氣得牙根痒痒的，恨不得咬他一口。
何榮生看了又看，沒發現大野豬的蹤跡，問秦玉英：“那個，大野豬呢？”
因着何榮生幫忙抱弟弟下山，秦玉英對待他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不再是那副冷冷淡淡、生人勿進的樣子。
她笑着對何榮生說：“我剛剛在山下見到了大隊長，他讓我先上山接小元，他去張寡婦家借盆了。”
秦玉英的笑容太過溫暖好看，以致於何榮生的心跳漏了幾拍，他有些慌亂地轉移話題：“你就把那頭大野豬擱在山下？沒人看着怎麼行？你們慢點走，我先下去看着！”
說罷，何榮生沒等秦玉英姐弟倆回應，跟身後有餓狼追殺似的，慌不擇路跑下山。
看着何榮生那狼狽逃跑的身影，秦元祥小聲嘀咕道：“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
“小元，不許這麼沒禮貌！”秦玉英對弟弟的行為很不滿，念叨了他好幾句。
秦元祥被訓得有些委屈，噘着嘴反駁道：“姐姐，我沒讓他抱我下山！我有腳，可以自己走！”
“小元，你不能這麼想知道嗎？姐姐剛剛是沒辦法第一時間帶你下山，要是可以的話，姐姐不會讓你一個人待着，就算那裏很安全，姐姐依然不放心。何榮生在村裏的名聲是不好，但你可能沒注意到他剛剛在那頭大野豬衝過來的時候，他是想救我們的。人家是一片好意，咱們就算不接受，也不能糟踐！記住了嗎？”秦玉英在幼弟面前總是這麼多話，恨不得將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塞到秦元祥的腦子裏。
她知道弟弟年紀小，不懂人情世故，可她不會因為弟弟年紀小就不教他這些。
就算秦元祥不明白，他只要記住她說的那些話就足夠了，下次再遇到類似的事情，也會知道該怎麼處理。
秦元祥的小嘴總算不再高高撅起來，他是小孩子脾氣，來得快去得快。再說了，這次是他耍小性子，不佔理。
小傢伙紅着臉向姐姐認錯，並保證道：“姐姐，我知道錯了。我待會兒會跟何榮生哥哥好好道謝的。”
秦玉英重展笑容，一把將弟弟抱起來：“我們家小元是勇敢的好孩子，知錯就改！非常好！姐姐要獎勵你！”
“哇——”
秦元祥最喜歡跟姐姐玩拋高高的遊戲，在一次次拋高高中，他從半空穩穩落入到姐姐的懷裏，他快活大笑着。
何榮生循聲回頭，發現他心目中的女壯士正跟弟弟玩拋高高的遊戲，看她臉上燦爛的笑容，心跳再一次失控。
到了山下，何友良領着張寡婦等幾個村民，正在費力將大野豬放倒，準備放豬血。
何榮生一見到這場面，趕忙跑過去：“大隊長！這頭大野豬是我引來的！”
何友良抬頭看了眼何榮生，語氣不甚熱絡：“待會兒多給你分五斤肉。”
“就五斤肉？”何榮生對此極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