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是不放過我
日子如水一般過去，重生回來的上官舞月以蘇瀅的身份漸漸的熟悉了相府的生活，而相府的人也已經習慣了變正常的蘇瀅。
很快，到了每三年宮裏選秀女的日子。
原來，歐陽弘業心裏對上官舞月念念不忘，跟皇后和其他妃嬪根本沒留下什麼子嗣，也沒有選秀的意思，這可把朝中大臣給急壞了，繁衍子嗣這可是關係到天朝命脈的大事。於是朝中大臣，迎合後宮，一齊要求歐陽弘業選秀，歐陽弘業這才答應。五品以上的各府在六月二十日前，將名冊呈報上來。
聽到這個消息，蘇炳林心裏一陣狂喜，早已有所準備。
蘇炳林大女兒蘇柔素來乖巧伶俐，長的眉目可人，蘇炳林一直想把自己的女兒選進宮裏，今年選秀絕對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對他來說一定不能放過。
“後天是六月二十，是宮裏選秀呈報名冊日子，蘇柔，爹的意思想送你參選。”蘇炳林在家宴上說。
蘇柔臉上泛起一陣紅暈，並不答話，心裏其實暗暗歡喜。
蘇瀅坐在坐在一邊，彷彿和自己無關，內心還是起伏不定，她還是放不下對歐陽弘業的情意，如同心底里的一塊揮之不去的陰影。
突然間，蘇柔表情痛苦。“哎呀，我的心口好疼。”話還未說完，蘇柔用手捂住胸口，弓下腰去，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怎麼啦？柔兒。”蘇炳林、王夫人趕緊起身，一臉的驚恐，不知道蘇柔到底怎麼了。
“母親，我—！”蘇柔暈了過去。
“快傳太醫！快傳太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蘇炳林焦急的喊道，並讓旁邊的婆子扶回房。
很快，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是太醫到了。
只見一位六十多歲的白髮太醫，快步來到蘇柔面前，此時的蘇柔已經昏迷不醒，一臉的蒼白。
太醫並不慌亂，用手輕輕的探了下蘇柔的鼻息，呼吸均勻，又從藥箱裏拿出一根銀針，在蘇柔的幾個大穴上下捻動了幾下，蘇柔的臉色似乎紅潤了不少，但是還是沒有轉醒。
“真是奇怪。”白髮太醫捻了捻鬍鬚，沉思起來。
“太醫，我女兒情況怎麼樣，到底怎麼回事？”蘇炳林早已按奈不住。
“大小姐的病症，從鼻息和脈象上看，並無大礙，似乎是急火攻心所致，但從目前來看，雖刺激了穴位，卻無反應，還未轉醒，我現在給大小姐開一副葯，快叫人拿來。”說罷，太醫從一旁攤開的宣紙上寫出了一個安神的藥方，旁邊的小廝趕緊去抓藥。
“後天可就是呈報名單的日子，得趕緊把柔兒治好啊，太醫。”蘇炳林一臉的懇求。
“吃了這服藥，觀察觀察看，過幾日就再來。”太醫說道，收拾起藥箱，告辭離去。
看着遠去的太醫，蘇炳林心裏說不出的不安。
“老爺，回屋吧，柔兒一定很快好起來的。”王夫人在一邊安慰。
“但願如此吧。”蘇炳林起身離開。
六月二十這日，蘇柔雖然吃了葯，氣息平穩了，但是仍未轉醒。
蘇炳林愁眉不展，和王夫人一起商量應對之策。
“照現在的情形，萬一把柔兒的名冊報上去，柔兒的病症不明，那可是欺君之罪。”蘇炳林一臉鄭重的說。
“可如果就此放棄，錯過了如此好的機會，我實在是於心不甘。”蘇炳林在房中來回的踱着步。
“老爺說的是，欺君可是大罪，誰也擔待不起，可選秀也是三年才有的一次機會，錯過也沒有適齡的女兒了，實在是可惜。我想，只要是蘇家的女兒，不都可以么。”王夫人說道。
“難道你是說…？她？”蘇炳林眼睛一亮，隨又連連搖頭。
“對，正是蘇瀅，這段時間我們都有感覺，現在的蘇瀅和往日不同，已經完全沒有以前傻愣愣的樣子，有時候看着比蘇柔還穩重，何不讓她去？現在除了她，根本沒有別的辦法。”王夫人肯定的回答。
“我不是沒有想過，我只是擔心蘇瀅現在看起來正常，保不準哪天又回到以前的樣子，那豈不是更糟。”蘇炳林越想越覺得不妥。
“蘇瀅是現在唯一的辦法，要不然只能是放棄，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王夫人說道。
蘇炳林緩緩停下腳步，似乎在做着決定。“那就這麼辦吧。”
蘇瀅得到這個消息以後，心頭一驚，沒想到自己的安穩日子這麼快就到頭了，想到與一干人等像花瓶一樣擺在一起，被人挑選，還是自己的前世情人，心裏就陣陣不適。不過蘇炳林既然已經決定了，也沒有更改的可能。
就這樣，蘇瀅的名字出現在了選秀的名單上。很快，宮裏下來旨意，選秀時間定在一個月之後。
幾天之後，蘇柔醒了。
當她得到蘇瀅代替了自己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驚的她如雕塑一般，一時說不出話來，她知道自己夢寐以求、僅有的一次進宮機會，就這樣沒有了。
此時的蘇瀅正在房間無聊，聽到外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夾雜着呵斥，蘇瀅不禁站起身來。
門被一把推開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姐姐蘇柔。
“姐姐，你醒了。”蘇瀅一臉的驚詫，要知道，這幾天蘇柔的昏睡可是把相府上下搞得人仰馬翻。
“哼，有些人心裏是不是想讓我永遠別醒過來。假惺惺的在這裏做樣子。”蘇柔眼神中滿是憎惡，上來就惡語相向。
蘇瀅沒想到上來就被蘇柔給嗆了一口，心裏很是不舒服。
“姐姐這是何意，我並無冒犯之處，為何說出如此的話。”蘇瀅轉身坐回榻上，端起小几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不再言語。
“你…你好意思說，”蘇柔一改往日的嫻靜淑女，臉色氣的發白，身形有些不穩。
“爹爹明明是定的我去參加宮裏的選秀，現在卻換成了你，難道說這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蘇瀅臉一沉，本來自己並無意入宮，要不是蘇柔突然生了一場病，蘇炳林也不會把主意動到自己身上，現在倒好，蘇柔反倒是怪罪到自己身上來了。
“一切都是爹爹定的，與我何干，要找也要去找爹爹吧。”蘇瀅很平靜的回應。
“你這分明就是狡辯，我現在就去找爹爹評理。”說完，蘇柔帶着丫鬟急匆匆的離開了。
蘇柔緊接着來到了蘇炳林的書房。
見到蘇炳林，蘇柔不停的抽泣。
“爹爹，明明是讓我進宮入選，為何又換成了蘇瀅，我這幾天暈倒了，我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蘇柔邊哭邊說。
蘇炳林坐在一把朱漆紅椅上，“我本是想讓你入宮選秀，可誰知道你突然昏倒，太醫也束手無策，眼看上報名單的日子就到了，我實在是焦急，如果把你的名單報上去，你身患怪病，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我們相府上下都擔待不起。”
“那你也不能讓蘇瀅這個傻子去！”蘇柔哭的更厲害了。
“啪！”蘇柔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不敢置信的看着一直疼愛他的爹，結實實的一巴掌打在蘇柔的臉上。
“胡說！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妹妹，你母親之前就是這麼教育你的！”
蘇炳林神情激動，現在蘇瀅是送到宮裏待選秀女的身份，現在在他心裏的位置已經不比從前，他所有的希望和籌碼都壓在蘇瀅的身上了。
蘇柔捂着臉，不敢哭出聲來，她甚至有些不認識眼前的爹爹。扭頭跑了出去。
“真是不像話。”蘇炳林氣的把茶碗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