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白樹出櫃
()第二十二章
回到S城,在機場的時候曹逸然便和白樹分開了,白樹有朋友來接他,而曹逸然的家裏派了車過來接他,直接把他接回他父母那裏去,因為他爺爺身體出了點問題,讓他趕緊回去。
兩人分開的時候,甚至來不及給一個握手,曹逸然匆匆就往前走,白樹在後面大聲叫了他一句,“逸然……”
曹逸然夾雜在人流里,轉身看他,他人高,非常惹眼醒目,白樹笑容燦爛地對他揮揮手,然後做了個電話聯繫的動作。
曹逸然也笑了一下,轉身走了,只在走了兩步之後又停了下來,然後把手舉了起來對他揮了揮。
白樹在那裏等着行李,眼見着曹逸然隨着人流不見了。
白樹回去就開工開始工作,像他,其實沒有真正輕鬆的時候,案子永遠是不斷的,當有受上面關注的大案或者和其他省的聯合案子的時候,就更是忙得腳不沾地,幾乎沒什麼時間能好好睡覺。
而且,因為他分析能力強,槍法准,他一回去就接到了命令,去參加一起特大的打擊假幣案,攜帶着假幣模版的犯罪分子們全是一群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
他們得到了線報犯罪分子要在哪裏將這批模版賣出去,所以,準備將這群犯罪分子一網打盡,並且不能讓這批假幣模版流出去。
白樹被派過去之後,便不能再和外界聯繫,當然也沒有辦法和曹逸然聯繫,本來還想問問他爺爺的情況的,之後也沒有辦法關心了。
白樹就在外省待了大半個月,因為有歹徒逃跑掉了,他負責了追蹤,雖然最後歹徒被抓回來了,但他也負了傷,被槍打中了腿。
於是,白樹回到S城,是腿傷好了一些之後,這時候已經是十月下旬了,天氣完全涼下來的時節。
白樹因公受傷而被放了一段時間假讓他好好養傷,他爸媽因為他這次又出事擔心得茶飯不思,而且讓他回了家裏住,好好教導白樹。
曹逸然得了空去看白樹,他手裏提着一袋子保養品,是他家管家幫準備的,他也不知道裏面具體是什麼,反正就這樣提着。
他開了車按照白樹給的地址找到了白樹的父母家,據他所知,這裏是開發得算早的一處別墅區,房子雖然有點老舊,但是因為有白樹母親的各種打理設計,看着非常有歐洲中世紀的風格,甚至那繞在屋前的高高木柵欄上的薔薇,讓他硬是適應了老半天才適應過來,而且懷疑這真是白樹那個黑黝黝的大個子的家,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正在他猶疑不定的時候,柵欄門打開了,白樹拄着個拐杖出現在了門口,看到他的車,就道,“我在上看到是你的車,我們家這屋子,車庫要從旁邊進。”說著,已經走出來了,走在曹逸然的車前面給他領路,曹逸然看着白樹,發現白樹還是那個白樹,除了拄着的那個拐杖很礙眼。
曹逸然跟着白樹把車停進了他家裏的車庫,然後就跟着下了車,把保養品也提在手上,問他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有後遺症?”
白樹搖頭,道,“不是很嚴重,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這次是我們沒發現他們三個人都有槍,還以為他們只有兩把,失算了而已。”
曹逸然被他這話說得冷笑起來,“失算了……而已!你下次再一個失算,還有命回來見我不?”
白樹因他這話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着曹逸然,曹逸然也還是那個曹逸然,只是頭髮長了些,而且挑染了幾撮黃毛,身上穿着挺正常的,襯衫毛背心和西褲皮鞋,沒有上什麼有洞的背心或者皮褲之類,只是他微微蹙着眉毛,臉色很陰沉。
白樹知道他是關心自己,所以心生了感動,慢慢走到曹逸然身邊去,伸手摟了他的肩膀一下,道,“不會有那麼多失算的。”
曹逸然盯着他,眼睛深黑,幽幽的,含着一股火的樣子。他把白樹的手拍開了,然後道,“你不是自己都說常在河邊走嗎?”
白樹於是也不知道再怎麼解釋,之後反而囁嚅道,“你亂搞男女關係,比我這個危險係數高多了。你有想過嗎?就這樣來說我。”
曹逸然因他這話愣了一下,然後道,“哈,那是多早的事情了。”
白樹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臉轉過來對着自己,道,“多早的事情?我走這段時間,你敢發誓你沒亂搞男女關係。”
曹逸然被他直勾勾地盯着,居然突然有點心慌意亂,而且底氣不足,囁嚅道,“都是可以保證安全的人,你難道要我守身?”
白樹冷笑一聲,就想扇曹逸然一巴掌,不過被曹逸然抓住了手,道,“我今天是專門來看你的,你態度好點行不行。你一個招呼都沒有,隨便就失蹤了個多月,我還是找了關係才打聽到你出任務去了,你他媽的居然一回來就質問我,你憑什麼啊!”
兩人像鬥雞一樣地盯着對方,最後還是白樹先軟下來了,他問曹逸然,“你沒有好好考慮我們的關係嗎?要是你考慮了,你還出去亂來,那是不忠。”
曹逸然到底有沒有考慮,他抿着唇也答不出來,再怎麼,應該也是考慮過的,但是,他知道自己是爛泥扶不上牆,所以父母指望着自己找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生子,到時候好好培養他的下一代做接班人呢。
以前曹逸然也沒這麼想,是他畢業了一直不工作,就遊手好閒着,最近他母親又讓他去公司里學學,他依然說不去,他母親就有些生氣,來了一句,既然他不做,那就趕緊結婚生個孩子以後替他做,不然家業總是要讓人來繼承的,不能全部都捐了,到時候他們一死,曹逸然喝西北風去嗎?
曹逸然第一次知道自己在父母的眼裏也是這樣不堪,有些心灰意冷,所以,借酒澆愁,的確是和人鬼混了幾天。
而他其實並無意願讓父母徹底失望,所以,他還是想要找女人結婚生子的。
和白樹在一起,高興是高興,而且的確是有些喜歡他,但是,就考慮從此和白樹綁在一起了,出去搞個一夜情就是不忠,他還真沒有想過。
曹逸然的沉默讓白樹咬緊了牙,曹逸然不知道怎麼想的,把那禮品就隨手放在地上了,轉身就又要去開車,說道,“我沒有考慮過,我們能有什麼關係,除了□還有其他的嗎?”
他才一說完,就被扔了拐杖上來一把把他撲住的白樹給制住了,白樹把他壓在了他的車門上,死命盯着他道,“不可能。”
曹逸然冷笑了一聲,“怎麼不可能?”
白樹道,“我不可能讓你這麼便宜就走了。”
曹逸然正想回回去,白樹已經堵上了他的嘴,白樹每次都是親得一團亂,曹逸然想推開他,但是想到他現在腿傷是個瘸子,於是只好忍了,但的確是被他親得不舒服,於是就反客為主了,他最近十來天都沒有找過人,這樣和白樹親着,他居然就起了快感,下面很快就立起來了,而且他發現白樹也有了反應,他手摟着白樹的背,兩人親得熱火朝天,而且下身還不斷摩擦,火熱程度不斷上升。
白樹父母這房子,車庫雖然在屋子旁邊,但是房子裏有一個過道通到這裏來,白太太看兒子接個客人半天不進客廳,就跑過來看,從裏面打開門,就見到兒子和一個高個子男人抱着在車門上啃得難捨難分,她瞬間就呆愣住了,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
白太太是做社會學和歷史學的高級知識分子,大學教授,不過已經退休了,所以一天到晚除了打整房子,就是畫國畫和彈琴,有時候寫點東西,再就是操心兒子的婚姻大事和人身安全。
突然之間看到這麼勁爆的內容,她從呆愣里回過神來之後,就深吸了口氣,輕手輕腳退回去了,雖然她是想先當成不知道的,避免兒子尷尬,奈何突然走過來的老伴不給力,白老先生大嗓門喊了一句,“接個客人花了這麼多時間,兩個人都跑這裏來了,到底是在做些什麼啊?”
白太太被丈夫氣得想跺腳,那邊白樹和曹逸然也反應過來了,趕緊分開了,白樹從曹逸然身上微微欠身,然後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父母。
曹逸然也轉過頭來看到了,第一次出現被對方父母抓包的事情,於是他還有點尷尬。
尷尬雖然尷尬,但是想到白樹現在一隻腿站立,所以並沒有放開他,反而把他摟住了。
兩人都面紅耳赤,趕緊吸了幾口氣,把□壓下去。
白先生看到這個場面,估計也該是明白了,他黑了一張臉,然後又看了看老伴,然後嘁了一聲,轉身就走了,獅子吼道,“給我過來!”
白太太跑過去撿起了兒子的拐杖遞給他,然後又仔細打量了幾眼曹逸然,除了對曹逸然劉海上的那幾綹挑染的黃毛有點介意外,覺得曹逸然還算個周正漂亮的青年。又看一眼兒子,覺得兩人還算般配。
她一邊在心裏想着要抱孫子是不大可能,一邊又為兒子居然是個同性戀而這麼長時間沒和家裏說而覺得傷心,同時又為兒子的將來更加擔心起來。
她把拐杖給了白樹之後,就交代他道,“一會兒不要和你爸爸硬來,知不知道?”
白樹從高中起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了,小小年紀出國讀大學是的,之後回來又讀警校是的,當警察更是的。
也許他的這些天馬行空並且付諸實踐的想法作為全是從他這有浪漫主義和幻想主意的母親這裏來的。
他母親已經近六十歲了,不過保養得益,看着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而且還穿着帶花邊的上衣,裝嫩到不行。
白太太讓兩人進屋去,然後走在曹逸然身邊打量他,問道,“孩子,你叫什麼,和阿樹有多長時間了?”
曹逸然想轉身開車離開了,但是被白太太這麼盯着,他又沒法走,只能被白樹空着的那隻手拽着往屋裏走,而且回答道,“阿姨,我姓王,叫王懷,和白樹沒在一起多久,就剛認識。”
白樹聽曹逸然滿口撒謊,他就回頭對他冷笑了一聲,曹逸然當沒看到。
而白太太很認真地點點頭,然後說道,“我知道同志戀人在社會上的壓力很大,而且在一起長久的也少。阿樹這傢伙,居然一直就瞞着,也沒和我們說,我還一直找女孩子和他相親,哎,他怎麼就不說呢。”
白樹打斷了他母親的話,道,“媽,先不講這些。”
進了客廳,他父親不在,傭人嬸嬸指着書房,道,“先生在書房裏去了呢。”
於是白樹往書房走,讓曹逸然在客廳里坐。
白太太也隨着在客廳里坐下了,看來是打定主意從曹逸然這裏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