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 徹底翻臉
“止！！！”
趙淵勒住韁繩，嘴裏同時向著無當狼騎下達指令，三千狼騎精銳竟然極其默契的同時在原地，只是手上的長槍並沒有放下去。
看着領頭的蕭長歌，趙淵的眼神微微閃動了一下，隨即他望向蕭長歌背後的那一群人，嘴角不由勾勒。
“就是他們？”
蕭長歌的眼帘低垂，同時向趙淵行了自認識以來的第一個軍禮。
“是，都在這兒，一個不少。”
兩人的對話並沒有避諱在場的眾人，自然就這麼落入了他們的耳中，這......怎麼有些不太對啊，什麼叫一個不少？
聯想到這兩天蕭家父子反常的表現，眾人心裏頓時升起了不妙感，甚至有些聰明人的雙腿都開始直打哆嗦。
有人壯着膽子顫顫巍巍的走上前說道。
“趙將軍，蕭將軍，我們那個家中出了一點事，就先一步回去了。”
趙淵和蕭長歌平靜的看着出聲那人，那眼神活脫脫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痴，蕭長歌更是直言不諱的說道：“急什麼，你們的要求我還沒幫你們滿足呢。”
這下好了，所有人都徹底明白這是個謀，這蕭家父子就從沒想過幫他們。
“不要了，不要了，我們就老老實實行商就好，不敢有過多的請求。”
眾人當即就想跑，卻被無當狼騎趕上前來團團圍住，手中長槍的鋒芒讓這些家族族長忍不住直吞唾沫。
“都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原地。”
趙淵警醒了一聲后，從懷裏拿出那本小冊子，開始一個一個念叨名字。
“被我念到名字的都出來，最好不要抱有什麼僥倖，你們痛快一點我也好在二爺那裏交差，實話告訴你們，你們之中有一半的人會死，但是還有一半能活下去，如果在二爺趕到中庭之前這件事沒有了結，那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絕望的眾人心裏升起了一絲僥倖，至少還有一半的機會能活下去不是？至於自己會不會是在死亡的行列中已經沒人關心了，誰不知道這北境關雲就是天，他要讓誰死誰就活不了。
趙淵開始一個一個念名字，但凡被點到名的人都是一臉死灰的站了出來，如果他們不老老實實接受死亡，那些還沒被點名的人會毫不猶豫的對他們架起屠刀。
一共二十七個名字，意味着北境二十七個豪強家族，趙淵的眼神依舊冷漠，在點完名后他開始打量起那些還沒被念到名字的家主，有些不甘心啊。
“這是教訓，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否則你們不會這麼好運了。”
說罷，趙淵揮了揮手，無當狼騎配有的弩箭朝着那些個家主一瀉如注，瞬間被紮成了刺蝟。
“他們的產業二爺自有安排，你們莫要起什麼歪心思，都老老實實在這待着，二爺隨後就到。”
那些個剛想離去的人腿腳當即一軟，待在原地不敢動彈，而趙淵則是把目光投向了一直一言不發的蕭遼山上，這一舉動更是直接讓蕭長歌跪倒在地上。
趙淵沒有理會蕭長歌的動作，而是勒着狼王緩緩走向蕭遼山邊，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蕭議事長愚昧啊，如此盛世之際本該是蕭家飛黃騰達之時，如今卻把之前的辛苦付之東流，值嗎？”
蕭遼山面部微微抽動，語氣平淡道。
“錯了就是錯了，我做下的錯事我會向二爺領罪，但此錯在我，終究與我兒長歌無關，還望將軍看在與長歌共事多年的份上，莫要責怪他。”
趙淵也是無奈的搖頭，他哪裏還不明白，蕭遼山這是要犧牲自己的權力去保全蕭長歌啊，該說不說，以這蕭遼山的腦子不應該走大今天這個地步啊。
“蕭長歌對無當軍所做奉獻極大，我會在二爺面前儘力將他保下，但是其餘的事......請恕我無能為力。”
得到了趙淵的這句保證，蕭遼山原本有些惆悵的心也稍微扭轉了很多，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向趙淵行了個禮，嘴唇挪動了半天終於吐出了兩個字兒。
“多謝。”
趙淵搖了搖頭，翻下馬來到蕭長歌的前，這個小子他是真的看好，意志堅強而且沒有魂師上那樣的氣，甚至他有想過自己退下后便把無當軍交到他手上，但是現在一切都難說了。
用力拍了拍蕭長歌的肩膀，趙淵一言不發但蕭長歌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儘力’。
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大部隊才姍姍來遲，公羊武護衛着關雲所在的馬車緩緩朝着中庭內駛去，而無當軍則是需要駐紮在城外，免得太多人進入內部引起不必要的撒亂。
“二哥，我們到了。”
小舞輕輕搖醒關雲。
“知道了，你且在馬車上待着，我下去一趟。”
關雲走下馬車，第一眼就看見了那些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屍體，其中甚至還有魂聖的存在。
“倒還有幾分人。”
這些人要是鐵了心想跑僅憑趙淵手上三千狼騎還真未必攔得住，但是看他們死亡的姿勢甚至連一點反抗的姿態都沒有做出，而這樣的原因只有一個，他們希望用自己的死亡來保全自己家人一條命。
“把年紀小一點的都留着吧。”
老蝙蝠微微頷首，頭上的汗水再一次浮現。
關雲緩步路過那些活下來的人前，眼睛嫌棄的看了他們一眼，不少人的腿腳都直打着哆嗦。
“行了，瞧你們這樣哪裏還有當初那副驕傲跋扈的勁兒，都滾回去吧，生命只有一次，珍惜一些好好活着。”
眾人頓時如同大赦，再三拜謝過關雲的不殺之恩后連滾帶爬的回中庭去了，如今只有蕭遼山父子倆還待在原地等着關雲的審判，明明是酷寒的天氣，蕭遼山頭上的汗水卻止不住的直流，就算是事先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真當生死降臨的這一刻他依舊害怕。
趙淵和蕭長歌已經跪倒在地上，一言不發。
“說話啊。”
關雲慢吞吞地在三人面前來回的散步，嘴角帶着笑。
“一句話不說，是想要宮嗎？默不作聲來表明你們的態度？我今年要是把事做絕了，你趙淵是不是就拍拍股走人了？”
趙淵一頭磕在地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屬下不敢。”
關雲撿起那張已經染着鮮血的名單，隨意的翻看着。
“好胃口啊，一開口就想要無當軍統領之位，趙淵你給我說說，他們是真的膽子大敢想，還是說真的有這種可能啊。”
“無當軍軍令如山！！絕不可能有如此可能！！”
“軍令如山？”
關雲一把將小冊丟到趙淵臉上，臉色難掩憤怒。
“我看你是治軍不嚴才對！！一個家族族長居然敢直接對我軍隊中的統領一職下手，難不成他不知道我聯盟的軍法嗎！！”
趙淵不敢再作聲，關雲也懶得繼續在他頭上糾纏下去，轉而看向一旁的蕭遼山。
“好，好的很，你蕭家父子一門倆人傑，不錯啊。”
關雲徑直走向中庭內再不回頭，只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好好想想，想好了在找我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