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別樣的宴會

第三百八十四章:別樣的宴會

初遠和何星遙兩個人之間,雖然一開始出了一些誤會和麻煩,但終究還是解決了。

最近這些天,因為初遠回來,所以何星遙每天笑的次數都多了起來,而且也不會動不動就自尋煩惱或者生氣了。

他對她來說,是那麼重要,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重要。

而她對他來說,也同樣是如此。

“你知道嗎?我在奉命尋訪外邦的時候,曾經去到了一個非常浪漫的國家,那裏的人每天的生活都過得很美好,對我來說,就像是在夢裏。”

初遠就這樣說了起來,他是真的很珍惜去外邦的那些日子,那對他來說,真的是一段很珍貴的經歷。

何星遙聽了這話,一時間有些好奇,於是就笑着說道:“怎麼,出去了一趟,你還做夢了?把你當時遇見的奇聞趣事都告訴我,我想多了解一下,好不好?”

初遠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真的是一段很珍貴的經歷:

那一天,初遠他們一行人來到了一個烏江國,這裏的人都熱情好客,而且穿着和他們也很不同。

或許是因為天氣太過炎熱,所以這裏的人幾乎從來都沒有穿過厚衣服,甚至那些棉衣和棉靴以及棉被這些禦寒之物,對於這裏的人來說,都是沒有見過的稀罕之物。

初遠剛來到這烏江國的時候,只覺得這裏的人實在太過熱情,穿着不一樣,自然就把他們當成了客人,他記得那時候,這邊的人總是穿着清涼的衣服,而且最讓人疑惑不解的,是這裏的人從來都不穿深色系的衣服,從來都是淺色,但是淺色衣服又容易弄髒,所以這裏的人幾乎每天都是有可能洗衣服。

那天氣真的很好,他遇見了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這個女子做西域打扮,異族氣息濃烈,尤其那雙眼睛,似乎能夠勾魂,讓人一看,就好像是掉入了深潭一般,那麼深邃迷人,那麼令人喜歡。

當那個姑娘望向他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淪陷了,明明從前他的眼中只有何星遙,可是在那一刻,他其實是有了那麼一絲心動的。

那姑娘一見到他們這一行人的到來,瞬間就笑着說道:“歡迎你們到來烏江國,不知道幾位的到來是做什麼的?是為了做生意,還是為了邦交友好?”

這話音剛落,初遠就直接帶着懷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這才開口說道:“在下乃是外邦人士,來到這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只是慕名而來,聽說你們烏江國國富民強,百姓生活何樂,所以才會想來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

聽了這樣的解釋,那姑娘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失落,但卻不知為何,初遠總有一種預感,就是他今日見過的這位姑娘,似乎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好在如今出使了那麼多的國家和地區,他也是蠻有經驗,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箇中高手穆斕姑娘。

說起來,這位穆斕,雖然是一位姑娘,但是說話做事卻比大部分的男人都靠譜許多,甚至在初遠遇到危險的時候,還能井井有條地管理着隊伍,讓所有人都不亂,同時還能夠周旋於各種各樣的人中間,在那些人中遊走,奔走營救他。

他剛開始在和那位姑娘聊天之後,心中原本是沒有主意的,於是就把穆斕姑娘帶在了身邊,甚至還開口詢問道:“穆斕,你覺得咱們剛才遇到的那位女子怎麼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穆斕搖了搖頭,對於這種幾乎是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她根本就不可能了解很多,更何況這一切,本就不是她需要做的事情。

不過,當初皇上千叮嚀萬囑咐,在這種事情上,一定不要出任何紕漏,更何況還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自然是不可能肆意妄為的。

於是,她在認真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就對着眼前人說道:“咱們和剛才那位姑娘的接觸不多,但是看面相不像是壞人,更何況她說話也頗為客氣,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與之相交,這樣咱們也就多了一層助力,畢竟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咱們如今來到了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如果沒有一個朋友相助,那麼處境就一定有可能會很糟糕,甚至會到了咱們都控制不住的地步。”

這話說得雖然看似嚴重,可是他們每個人都知道,事情其實並沒有到達那麼糟糕的地步,但終究還是要防患於未然,以免出現未知的危險和發生未知的意外。

於是,初遠就答應了穆斕,打算下次再見到那位姑娘的時候,一定和人家好好相處。

也不知道是他的念叨實在太過頻繁還是怎麼的,反正過了不幾天,那位姑娘就已經帶着一行人,吹吹打打地來到了他們居住的旅店門前,順便還非常客氣地把它們種人都迎接到了皇宮裏。

原來,那位姑娘竟然是烏江國的宰相,一個小小的女子,接待外使,這還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神仙說話又得體合理,簡直是個神仙般的人物。

當時初遠在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心裏真的很震驚,終究還是他一開始就小瞧了這位姑娘,所以才會沒有看出來人家的本事。

不過,在這種事情上,穆斕經歷的也不算少,所以很會應對。

她很快就和那位宰相開始過招,兩個人都是這箇中高手,所以根本就是不分手。

好在那姑娘是個熱心的人,也不想惹事兒,大家都是本着做朋友的原則去的,所以彼此之間倒是相處得格外愉快,甚至那位宰相還打算將來如果真的有時間,或者有緣分,就一定要拜訪他們的國家,還要送許多有意義的紀念品。

初遠把這件事說完了之後,何星遙就瞬間笑着說道:“瞧你這得意的樣子,現在知道我當時為什麼要把穆斕派給你了吧?”

初遠點了點頭,直接就豎起大拇指,說道:“是啊,如今我總算是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只是我的皇上大人,您的用心良苦,能不能放在在下的身上呢?”

何星遙聽到了這樣的話以後,就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說道:“怎麼,你想讓我怎麼良苦用心呢?”

這眼前人的眼神如此炙熱,感情如此強烈,初遠一時間倒是有些緊張。

他並不是沒有準備好,只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明明已經好到了不能再好的地步,但是雙方的家人都很反對他們在一起,所以如今一直都還在僵持着,更何況還因為身份的懸殊,所以他們兩個人之間就算是再怎麼想在一起,那中間也還是隔着汪洋大海,無論怎樣,都是不怎麼容易的。

初遠倒不是不在意這些,他只是更加看重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所以每一次只要一談到父母親人,兩個人就會瞬間黑臉,誰都不願意說話。

好在過了沒多長時間,燕雲湛就已經回到京城復命了。

當時奉命回到皇宮的時候,他的心裏有了很多種想法,甚至想到了兩個人再一次見面時候的情景,他終究沒有想到初遠居然會比他回來的還要早,也許是上天註定,可是他不甘心,所以只能夠一個人默默悲傷了。

剛回京復命,就看到了初遠和何星遙一起在城樓上觀望着,歡迎他的歸來。

雖然他知道這兩個人都是好意的,但是只要看着他們在一起,他的心裏就會倍感難過。

何星遙覺得實在是不能夠不給他面子,於是就親自走下城樓去迎接他。

當時,何星遙看着他那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就忍不住微笑着說道:“燕雲湛,你總算是回來了,朕一直都在等着你回京復命,如今總算是等到了。”

燕雲湛也笑了笑,說道:“皇上的命令安敢不從?微臣如今已經把您交代的任務調查清楚了,明日就會讓人把那些罪證都交到宮裏。”

何星遙點了點頭,然後又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雲湛,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不過現在咱們雙喜臨門,不僅是你回來了,初遠他也回來了,而且還比你早好幾天。”

頓了頓,她才繼續說道:“朕知道你們兩個人一直以來都是忠心耿耿,為我做了許多事情,所以這一次,朕打算在宮中親自為你們舉行宴會,為你們接風洗塵,好不好?”

燕雲湛看着何星遙是發自內心的開心,這麼高興的樣子,一時之間心裏也覺得格外開心,這好像是看着別人的開心,自己也會開心一樣。

他笑了笑,然後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

就這樣,等他們幾個人分開以後,何星遙就讓人親自在安華殿舉辦宴會,順便還招來了歌舞,還有彈奏琵琶的樂人……

現場真的是格外熱鬧,可是卻有一種蒼涼之感。

宴會之上,何星遙獨坐高台,睥睨着台下眾人,那眼神格外有氣勢。

而初遠和燕雲湛,則分別坐在左下首和右下首的位置,然後非常恭敬地行禮,問安。

只是,何星遙對於這兩個人的態度,終究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她看着初遠,又看了看那些所參加宴會的大臣們,終究還是忍耐住了。

果然,直到燕雲湛站起來敬酒的時候,何星遙彩瞬間回過神來。

她在面對着他的時候,那態度和神情看起來格外客氣而又疏離,甚至讓人會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總是倍感壓力,不知是何原因。

好在燕雲湛對此並沒有計較那麼多,只是笑着說道:“皇上看歌舞還能夠如此入迷,看來今晚的歌舞的確很好看啊!”

聽了這話,何星遙的心裏覺得頗有些害羞,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不是她真的臉皮有些厚,那是斷沒有可能繼續留在這裏的。

於是,她只能夠尷尬地繼續喝了一口酒,但是卻依舊沒有說一句話。

還是初遠體貼,他見何星遙的面色看起來有些不好,於是就連忙站起來接過話茬兒,說道:“雲湛,你要看歌舞就好好看,好好聽,怎麼如今倒是刁難起皇上來了?今晚的歌舞着實不錯,而且這樂人彈的琵琶也好,很有意境,我都入迷了,皇上對於歌舞那麼喜歡的人,又怎麼可能不會入迷呢?”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故意停頓了一下,那就直接又坐了下來。

這下子,就只剩下燕雲湛,一個人有些尷尬地在那裏突兀地站着,看起來很是不搭調,讓人總有種衝動,小立刻就讓他坐到椅子上,不要再站起來。

過了很久,何星遙終究還是因為心情煩躁的原因,所以撤下了那些歌舞,只是找來了一個說書人在那裏講故事,眾人也不知道聽了沒有,反正就是有人在下面竊竊私語,也有人在認真地聽着故事思考,眾生百態,或許就是如此吧!

她如今這場宴會雖然是為這兩個人接風洗塵的,可是那心裏最真實的目的,卻是讓初遠像從前一樣對待自己,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要因為君臣關係而客氣,疏遠,反而變成了陌生人的樣子,那樣她會覺得很失敗,甚至會接受不了的。

但是初遠卻根本不知道她還有這樣一層小心思,只是心裏難過。

他看着何星遙似乎喝的酒有些多,於是就連忙把自己手中的東西放下,走上台之後就把何星遙從桌子上扶了起來,順便還把那酒杯扔了。

他有些無奈地在她的耳邊吹着氣,寵溺地說道:“星遙,你總是這個樣子,一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會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這種習慣真的很不好,很傷身體,從前我日日提醒你,如今我回來了,怎麼你還是如此不注意身體呢?”

何星遙根本就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話,只是一個勁兒在那裏嘟嘟囔囔的,看起來頗有些不滿。

她甚至還皺着眉頭,對着他調皮一笑,說道:“噓,你可千萬不要說話,如果阿遠他,他知道我把自己喝醉了,一定會責怪我的。”

這話說完之後,她直接就睡了過去。

初遠有些無奈,但還是親自抱着她走向了後殿,然後親自放到了榻上,把棉被蓋在了她的身上。

而燕雲湛一直就在那裏看了個清清楚楚,他覺得自己真的很糟糕,簡直就是糟糕透頂。

這場宴會,真的是別樣的宴會。

明面兒上是為了自己和初遠接風洗塵,可是實際上,卻是皇帝要拉近和自己心中真正喜歡的人的距離,所以才會有這場宴會做幌子。

多麼悲哀啊!

他明白了一切,但終究不重要,畢竟何星遙對他只有朋友之情,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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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寄起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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