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洗乾淨,送上門
秦鳶捂着額頭跑上樓之前,還特意對保姆交待,一會兒無論誰過來找她,統統攔在外面。
鏡子裏,她五官精緻,纖眉鳳目櫻桃唇,美得濃艷熱烈。
額角的傷口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血順着鬢角往下淌,染紅了半邊臉。
“嘶——下手真狠。”
秦鳶將沾着酒精的紗布按到傷口上,疼得表情都裂了,一腔怒火蹭蹭地往上冒。
這兩年秦鳶在國外帶孩子修身養性,脾氣軟了不少。
家裏擅作主張宴請賓客給她訂婚,這麼大的事,她也不過當著她那“未婚夫”萬少爺的面掀了張桌子,還換來她爸劈頭蓋臉一煙缸。
這事要在秦肆出生前,以秦鳶的火爆脾氣,砸場子都是輕的,不把人氣進醫院這事兒不算完。
秦鳶着急去接秦肆,低頭卻見白T上都是血跡。
剛把衣服脫了,就聽“彭——”的一聲。
浴室門撞到牆上又彈回來,一陣冷風呼嘯而過。
秦鳶面色一變,伴着一陣冷香,一隻大手鉗住她的手腕,屬於男士清冷厚重的煙草氣息籠罩過來,將她面朝下壓在浴缸邊沿上。
秦鳶呼吸一窒,氣的臉色鐵青。
——萬少安。
關鍵時刻秦大小姐能屈能伸,心裏中英法三國髒字輪番刷屏,捏着小奶音軟綿綿的:“討厭,你就不能等人家把澡洗完。”
話音里的委屈勁兒像帶鉤子似的,把人戳地心口直發酸。
頭頂灼熱的呼吸滯了滯。
男人低沉喑啞的聲線壓下來:“還真委屈你了。”
“那可不?”秦鳶心想一會兒姑奶奶揍不死你,嗲着音嬌嗔,“我知道錯了,這不就準備洗乾淨好送上門么,你猴急什麼。”
掙扎間,浴巾墜到腰后,她波濤洶湧的胸口卡着冰涼的浴缸,香艷春色毫無遮掩。
章台凜聽見動靜進來找人,可沒想到還能瞥見這風景。
秦大小姐寡婦喪名在外,外頭關於她的傳言不少,也有說她浪的沒邊的。章台凜並不在意這些虛名,可沒想到能親自遇到秦小姐約炮現場。
秦鳶不自在地扭了扭:“嗯……你壓疼我了,你先出去。”
赤裸的脊背蹭上男人腰腹,對方呼吸驟然重了幾分。
章台凜沉着臉在洗手池裏捻滅煙蒂,目光深邃,冷硬的唇角勾出一抹邪肆笑意。
秦鳶只聽沉穩的低笑從背後的胸腔里傳來。男人粗糲的大掌順着腰線往往水裏滑,似笑非笑:“還沒進去呢,往哪兒出?”
“……”
“你你……你討厭!”秦鳶表情猙獰,聲音跟表情分裂了似的,小嗲音溫柔得喪心病狂,“這會兒跟我開什麼黃腔,今天不就訂婚了,晚上還不隨你怎樣都行。”
“怎樣都行?”
章台凜笑意一斂,幽暗目光盯着手下女人浪出新高度。
“制服蠟燭小皮鞭,你說怎樣就怎樣。你要是再不出去,等把爺爺吵醒,咱們的婚事可就黃了,不僅婚事不成,對我們兩家的生意也不好,你說是嗎?”
秦大小姐不僅作風坦蕩。巧舌如簧、玩弄人心在大院裏也是出了名的,滑得連狐狸都要讓三分。
可惜這次碰了個硬角色。
章台凜獰笑一聲,眼角一條猙獰疤痕兇悍懾人。
他的閑心也就只夠陪她玩到這兒。
男人一手壓着她的後頸,遒勁有力的大手揩油似的在水下將她摸了個遍,逼得秦鳶泥鰍似的在水下躲來躲去,綳在臉上笑臉面具都裂了。
“放手放手放手!!!萬少安你他媽……”
男人無動於衷,拖着氣喘吁吁的她轉了個身,沉着臉一把撩起浴簾。
——裏面空空如也。
章台凜臉色一沉:“把人藏哪兒了?”
他面沉的能滴水,玩鬧可以,但秦鳶要敢把他家小公主藏這種地方,讓個五歲的孩子目睹他們船戲,看章爺不廢了他們的作案工具。
“說!”
秦鳶氣地吐血,連對方臉都沒看到,就被壓着脖子懟回水池上。
怎麼著,姓萬的竟然還懷疑她偷人?!
水流的嘩嘩聲成了背景樂,秦鳶感覺到遮擋身子的水平面在往下,這才意識到剛才這男人揩油時把塞子給拔了。
艹!
水到了腰線以下。
浴缸里沒機關,不可能藏人。
沒有了水流的遮擋,瀲灧春色無遮無攔地撞入男人深沉的視線內,他微微一哂:“抱歉。”
他聲音低沉穩重,誠懇動聽,手上力道卻一點都沒松,毫無悔過之意。
秦鳶這才覺出不對來,這人怕不是萬少安!
不是正主還跟她演了半天的戲,秦鳶肺都要氣炸了。
“玩我?”秦鳶鐵青着臉抬頭,被男人一把壓了回去,只能從鏡子裏看到對方微揚的唇線。
他的唇很薄,顯得薄情又輕佻,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
秦鳶氣到極致,繃著二十多年修鍊的冷靜氣度,才把嘴角扯出個弧度:“你想找誰?你先放開我,我帶你去找。”
手機嗡嗡的震動聲突兀打破氣氛。
男人接通電話,隔了不足半米的距離,秦鳶隱約能聽到電話里說什麼“找到了。”
不等她有所反應,男人已經壓了下來,炙熱的氣息拂在耳畔,低沉的嗓音蠱惑:“你那位未婚夫不適合你。”
秦鳶氣的七竅生煙,她咬着牙冷笑:“他不適合誰適合,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