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皇后心態失衡
“對了,以後你好好養身子,後宮的事情你不要理。”玉瑤準備離開的時候,雍正突然說道。
玉瑤一愣。
雍正伸手握着玉瑤白皙纖細的手,漆黑雙眸鄭重看着她:“朕一定會讓你平安誕下我們的小阿哥。”
玉瑤怔愣地聽着這話,忽然甜甜一笑,回握雍正修長的手,輕聲應道:“嗯。”
玉瑤提供的改制的薄荷香方子不錯,雍正很喜歡,此後竟是改用了薄荷香,將龍涎香這等珍貴無比的香給棄用了。
雍正不經常進後宮,也不經常召見妃嬪,即使召見,或者去後宮了,也是找的玉瑤。
一時間,玉瑤竟似有了獨寵的架勢。
除了初一十五,雍正記着規矩,去了皇后的坤寧宮。
但也不是每個月的初一十五皇帝都會去皇后那裏,比如整個九月皇帝只去了一次,十月也只一次。
但也就這麼兩次,皇后還是察覺到了雍正的改變。
很明顯,用的香變了,竟是薄荷香。
一開始,皇后還不覺得這有什麼,畢竟她聞着皇帝身上染上的香味,有種微微的清涼舒爽的感覺,只以為皇帝是為了提神才換了這香的。
但當玉瑤身體好轉,開始重新來坤寧宮向她請安時,她才察覺倆人身上染的香味,竟是一模一樣。
那一瞬間,她是不可置信的!
那一瞬間,她是有些惶恐不安的!
皇帝從來不曾如此親近過後宮的女人們,即使“眾所周知”的,曾經的寵妃年氏,說皇帝獨寵她許多年,以致於那十來年裏,她獨佔了皇上的子嗣。
其實,她也覺得皇帝雖然沒有傳言般那般寵愛年氏,但比之其她后妃,應該算是寵愛了的。
但,如今的瑾嬪瓜爾佳氏和曾經的寵妃年氏不一樣。
年氏都不曾能得到皇上如此獨寵,也不曾和皇帝親近到共用一種香,更不曾像瓜爾佳氏那般如此經常的得到皇上的賞賜。
更何況,那些賞賜都很不一樣。
從前的那些漢服,後宮的妃嬪們從來不曾被皇上賞賜過。
如今這些皇上親自設計讓人燒制的瓷器,雖然皇帝也曾賞賜過後妃們,但從來不曾像賞賜瓜爾佳氏那麼頻繁,那麼多。
更為重要的是,無論是潛邸,還是如今的紫禁城,皇帝從來不曾叫女人去過前頭的書房或者養心殿。
但瑾嬪瓜爾佳氏就是個例外,而且,養心殿這兩個月,都去了有六七次了。
本來,一直告訴自己皇帝重規矩,囂張如熹嬪,自己都不擔心。
要不是顧忌着娘家,怕後任皇帝小心眼,算舊賬算到娘家頭上,她壓根不會讓熹嬪囂張到她跟前,早就收拾了她。
畢竟,皇帝對於熹嬪的囂張肆意也是知道並且看不上眼的,也總是幫着她彈壓。
可如今的瑾嬪瓜爾佳氏,皇后遲疑了,擔憂了。
即使瓜爾佳氏一直對她恭謹,從來不逾矩,但她就是擔憂,比之熹嬪囂張到她頭上還更加擔憂。
因為她發現皇帝最近更加關注後宮,不,應該是關注翊坤宮的瓜爾佳氏。
她發現,皇帝似乎在保護瓜爾佳氏,而且,不是暗地裏保護,而是明擺着的保護。
最近後宮竟是有了大變動,不少宮人被調走打壓,重新換上了皇帝的人,而這些人明裡暗裏都在保護着翊坤宮的瓜爾佳氏。
作為管理後宮的一把手,皇后是最先發現的。
“主子,夜深了,該歇息了。”張嬤嬤看着銅鏡里皇后模糊的影像,小心翼翼的勸道。
有一下沒一下梳着胸前頭髮的烏拉那拉氏頓了頓,似是詢問又似是自言自語:“皇上沒來?”
“皇上太忙,應該沒空。”張嬤嬤小聲的勸慰着,可那語氣中的遲疑,顯然她也不太相信這話。
皇后“啪”的將紫檀木梳拍在梳妝枱上,嗤笑:“沒空?那去翊坤宮的是誰?總是被召去養心殿又是誰?”
“娘娘!”張嬤嬤嘴唇蠕動了下,卻說不出什麼勸慰的話來,畢竟皇后說的是實話。
“別叫本宮!”皇后臉色非常的不好看,“也別用那說的好聽的謊話來騙本宮,初一十五,一個月兩天的日子,祖宗規矩皇帝該來本宮這裏的,但兩天而已,皇上居然只來初一,十五居然不來。”
“呵呵,若是皇上和以前一樣,忙的連後宮都不怎麼入,也不召后妃去養心殿,那還初一或十五沒空來還情有可原。”
“可這個月他都去翊坤宮五次了,也召瑾嬪去養心殿七次了,如此頻繁,卻抽不出空來本宮裏兩次,初一十五這規定的來本宮的日子,十五居然不來!”
“皇上他是不是厭了本宮,想要騰出位子……”
“娘娘!”張嬤嬤忽然大聲呼喊打斷皇后越來越激憤的話語,甚至伸出手不斷撫摸着烏拉那拉氏的後背,替其順氣。
“娘娘,您或許是多想了,皇上或許真的是太忙了”,張嬤嬤絞盡腦汁,乾巴巴的解釋道:“皇上也想來的,或許真的是恰巧遇到了事,來不了。”
說著,還看了看侍立一旁的海蘭、晴兒。
海蘭和晴兒會意的跟着附和。
“娘娘,或許就是如張嬤嬤說的那般。”海蘭最先附和。
晴兒也附和着:“奴婢也覺得張嬤嬤說的極有可能。”但心裏,卻忍不住翻白眼,她覺得娘娘擔憂的更對,她其實也有些擔憂皇后位子坐的不穩。
當然,更擔心的是自己。
畢竟瑾嬪瓜爾佳氏,是她助力其進宮的,若是皇后察覺這事,那恐怕……
想着,忍不住心裏一哆嗦。
但是隱隱的,她覺得若是皇后沒有發覺,若是瓜爾佳氏越來越受寵,甚至越過了……那她這個助力其進宮的,就是其功臣,那瑾嬪應該會對自己好的吧?
那自己就不會因着主子失寵失去名分等等而過的不好。
想着,晴兒是又擔心又有些安心,挺複雜的。
“呵呵”,皇后嗤笑,顯然不相信張嬤嬤的話,但也沒再說什麼。
皇后當然也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不妥,但此“不妥”非彼“不妥”,應該是不能說出來,而不是她話里意思不對;她覺得自己想的說的話對極了,但不能說罷了。
張嬤嬤聽自家主子這笑聲,不禁心疼,雖然她勸自家主子別擔憂,但實際她更憂心。
這不,開始轉動腦子替其分憂。
“娘娘,要不咱們……”
張嬤嬤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后叫住了,“嬤嬤,算了。”
“算了,主子,您若是擔心,您就將一切推到老奴身上。”張嬤嬤一向對皇后忠心耿耿,當即表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