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上門逼婚
祁敬淵剛熄滅的怒火,蹭的一下又上來了。
一旁哭哭啼啼的芸曇也停止了假哭,震驚地看着自己的父親。
“父親,您,您在說什麼啊!”芸曇上前去拉扯芸述驊的衣袖,明明之前父親不是這麼說的,不是說好了,皇后的位置給自己的嗎?父親為什麼會變卦?芸杏,又是你!
芸曇控制不住地怨恨起了芸杏兒,如果沒有芸杏兒,如果沒有芸杏兒,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或者,沒有芸杏兒那張臉……
“陛下,後宮無主,前朝怎能安定,先皇在陛下這個年紀,二公主都出生了。”
兩人早在白蘇蘇來之前就撕了好幾輪,每次芸述驊的理由都會被祁敬淵用各種奇葩的借口拒掉。
白蘇蘇覺得芸述驊這邏輯挺有意思,我爹二十齣頭戀愛結婚生孩子,我就必須二十齣頭結婚戀愛生孩子?若是她沒記錯,芸述驊父親死的很早,那是不是芸述驊這個年紀也該下去陪陪他的老父親了?
“後宮有太後主持,安定的很,芸大人想多了,還是說,芸家出了一個太后還不滿足?”祁敬淵摸着自己的貓,毫不避諱地戳破芸述驊的小心思。
被戳穿心思的芸述驊老臉一紅,雙目瞪得滾圓,跟被踩了尾巴一樣大叫,“陛下!”
可祁敬淵卻不吃他套,“行了,收起你要死要活那套,真想死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服毒還是切腹,隨你選擇。”
白蘇蘇捂嘴偷笑,眼睛彎成滑稽狀,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老頭生命力也忒頑強了吧,從小倒霉蛋登基被懟到現在,竟然還沒什麼大病。
芸述驊捂着頭,裝成被氣的頭疼的模樣。
芸曇不得已站起來,努力挽回局面,“皇帝表哥,父親只是擔心你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她身體僵硬,看得出來對皇帝和芸述驊的爭執很是恐懼,同時,白蘇蘇也看明白了,這姑娘到現在都還沒意識到,這爭執背後隱藏的到底是什麼。
祁敬淵看都沒看芸曇一眼,把白蘇蘇的身體扳過來,不讓它去看芸曇,“你看她也不嫌辣眼睛。”
白蘇蘇沒忍住,笑了,小倒霉蛋毒舌的能力越來越強了。
因為白蘇蘇的那聲笑,大殿的氣氛說不出的尷尬。
芸曇整張臉都羞紅了,尷尬又無措。
不過她並沒有因此記恨祁敬淵,反倒是記恨上了祁敬淵面前的那隻貓。
若是沒有那隻貓,皇帝哥哥怎麼會這麼羞辱自己。
芸述驊也沒想到,小皇帝現在翅膀硬到這個地步,目光再次惡狠狠地瞪着白蘇蘇。
白蘇蘇不怕瞪,反正累的不是自己的眼珠子,他們愛瞪就瞪去吧,將來眼睛懷咯,哭都沒地方哭。
芸述驊瞪了一會,轉頭又去看芸曇,心中鬱氣更甚,他這個女兒怎麼這麼笨,話不會說,也不會勾引男人,就在這裏站着跟個木樁子似得,將來就算做了皇后,只會是第二個芸何花,想到此,芸述驊感覺自己要愁死了。
芸曇收到自己父親的眼神,心中還委屈着,卻不得不繼續做和事老,“表哥,父親,你們都消消氣,咱們都是一家人,幹嘛那麼生分呢。”
她這話一開口,芸述驊都想抽她了。
白蘇蘇也在努力憋笑,上次見這姑娘,小嘴叭叭叭的還挺能說的,這次怎麼跟個蚌精似得,開個口要她半條命。
“是嗎?可是舅舅現在做的,這是一家人該做的事情嗎?”祁敬淵皮笑肉不笑。
芸述驊的臉火辣辣的疼,將那個笨手笨腳的女兒扯到身後,他拉攏着一張臉,“不是一家人,誰在乎你幾時成親。”
祁敬淵認真道:“是嗎?那舅舅何時續弦呀,朕瞧着大將軍的妹妹不錯,人爽快,年紀也合適……”
小倒霉蛋看着慢吞吞的不着急,可魔鬼就是魔鬼,據白蘇蘇所知,那大將軍的妹妹現在少說也有三十歲,長得與那夜叉無異,膀大腰圓,眼裏容不得沙子,上門提親的都給嚇死三個。
可想而知,那大將軍的妹妹,是個多麼厲害的角色,白蘇蘇看着芸述驊一副要氣死了的模樣,捂嘴偷笑。
“陛下,咱們是在談您的婚事,不是在談臣的,況且臣的妻子離世不過月余,臣此時再娶,未免顯得太過薄情。”
“芸大人這話就不對了,那付氏是自己作的,放着芸大人這樣的好丈夫不要,偏去跟一個管家廝混,說來芸大人的事情也算是給朕敲了一個警鐘,朕以後選妃,一定要擦亮眼睛,萬一朕的皇后做出這等事情,到時候丟的就不僅僅是朕自己的臉了。”
祁敬淵一副無比慎重的樣子,嚇得白蘇蘇瞬間僵住了身體。
小倒霉蛋怎麼知道自己的未來?想如果沒有自己,將來祁敬淵那綠雲罩頂的樣子,白蘇蘇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小倒霉蛋會不會自己抽自己耳刮子,為什麼想想她還蠻期待的?
不過,將來這一巴掌祁敬淵會不會扇自己,白蘇蘇不知道,但現在這巴掌,卻是結結實實地扇在了芸述驊的臉上了。
芸述驊臉色黑紫交加,那張臉上,甚至連表情都無法維持,聲音也咬牙切齒,“陛下……”
祁敬淵並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打斷,“行了,朕現在對女人這種東西有心裏陰影,聽着就會頭痛,哎呀,說起頭疼,朕還真頭疼了,徐海,去叫孟太醫來。”
皇帝這不要臉的姿態讓芸述驊有氣沒處撒,憋着一肚子的火,芸述驊沒心思繼續跟皇帝胡攪蠻纏,“既然陛下頭痛,那老臣就告退了。”
芸曇還在一旁有些戀戀不捨,可看父親的臉色,卻也不得不跟上。
礙眼的人走了,祁敬淵頭也不疼了,也不萎靡不振了,立馬開始對白蘇蘇興師問罪。
白蘇蘇不想聽他說教,呲溜一下跳到他的的肩膀上。
對這淘氣又機靈的貓祁敬淵無可奈何了,罷了罷了,反正這貓也沒別的愛好,貪吃點就貪吃點吧。
“小白,這次朕不跟你計較了,下次不能再這個樣子了,知道嗎?別人給的東西,不能隨便亂吃,有些東西吃了,真的會出事的。”
白蘇蘇喵喵叫了兩聲,心中不以為然,能直接毒死神仙的東西,她白蘇蘇讀書少,還真沒聽過。
她看着皇帝懷裏的那隻貓,心裏埋怨,皇帝表哥為什麼寧願整日抱着一隻貓也不願和自己在一起,她長得是差了點……
芸曇戀戀不捨的回頭,看到的就是一幕,那個總是冷着臉的皇帝,此刻對着那貓笑的無比溫柔,芸曇難以置信,堂堂天子,竟然允許一隻貓這樣放肆,可仔細一想,她豈不是連一隻貓都不如?
這個想法讓芸曇更加惱怒起來,對那隻漂亮的白貓心中更加怨恨。
白蘇蘇從來不將這些懷有恨意的目光放在心上,她早就習慣了。
這會兒白蘇蘇窩在祁敬淵的肩頭上,看着小倒霉蛋那俊美的側顏,想着小倒霉蛋每日都被大臣們催婚,心中對他產生了深深的同情,這樣下去,小倒霉蛋對結婚都要有心裏陰影了吧。
不過原文裏,小倒霉蛋好像從出生到死去,都是純潔的處男之身,白蘇蘇沒控制住又笑噴了。
不過這輩子不一樣,這輩子有自己罩着,小皇帝一定可以長命百歲,所以,她要不要給小皇帝先物色幾個合適的人選呢?
白蘇蘇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她要是真這麼做了,和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
“小白又在想什麼?”祁敬淵讓人把外面的燈熄了,眉頭緊皺着。
手指輕輕撓着白蘇蘇的下巴,白蘇蘇喜歡被祁敬淵這樣碰,叫起來的聲音比平時軟了不少。
“朕猜不到,小白,你若是會說話多好。”祁敬淵散着頭髮,微涼的夜風從窗戶吹入,窗邊擺放着的那盆月季散着幽香。
白蘇蘇掀了掀眼皮,沒再叫,只是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祁敬淵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小白想讓自己懂得它想表達什麼的時候,自己會秒懂,就像是腦子裏有一道聲音在告訴自己,她要表達什麼一樣,可若是小白不想讓自己讀懂它想表達什麼,那自己是怎麼都猜不透的。
“小白,你給我說說那夢中仙是個什麼樣子的仙人吧,好不好?”他的手停下,外面月朗星疏,屋內燈光葳蕤,空曠的大殿只有一人一貓互相依靠,畫面說不出的溫存。
白蘇蘇抬起頭,審視着祁敬淵,這人該不會真的愛上自己了吧,雖然她對自己的臉很有自信,但是,哎呀,還是好羞澀呀。
“小白是不想說嗎?”祁敬淵見白蘇蘇一個勁的往自己懷裏鑽,有些搞不懂它這是什麼意思。
過了好一會兒白蘇蘇才坐直了身體,開始給祁敬淵表演她的傳奇貓生。
她先是做了一個美人靠榻的姿勢,又開始筆芯,見祁敬淵理解不了,白蘇蘇小爪子只能反覆拍打祁敬淵的胸口。
“小白是說,夢中仙是一位人美心善的仙女?”
白蘇蘇瘋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