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神仙也得背鍋
白蘇蘇都已經準備上演你信‘你竟然不相信我,你肯定是不愛我了’,這種虐戀情深的戲碼,可對方這句話,卻讓她準備好的那一堆台詞瞬間淪為廢紙,好氣。
白蘇蘇瞪着祁敬淵,祁敬淵一巴掌拍在她的腦袋上,“別鬧。”
哼哼了兩聲,白蘇蘇這才開始不情願的開始表演,她先是走到那香粉前聞了聞,然後坐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最後身體忽然後仰,粉色的小舌伸出來垂在一邊,還努力做了一個翻白眼的動作,努力將死演到最逼真。
最初看白蘇蘇僵坐在那裏,祁敬淵還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直到看見白蘇蘇後仰,他伸手去接對方沒反應,這才明白過來,這貓是什麼意思。
將貓抱起來,祁敬淵用毛巾緩緩地擦着她濕漉漉的毛髮,可他的心卻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
白蘇蘇不知道祁敬淵在想什麼,但是走神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糟蹋她的毛啊,白蘇蘇真的要被這兩隻手給逼瘋了。
“喵~”不開心就折騰貓,壞人。
祁敬淵回過神來就看到白蘇蘇一身糟亂的毛髮,不得不說,長得漂亮怎麼折騰都不會丑。
“小白這是生氣了?”
呵,又來這套,男人,你以為我還是之前那個白蘇蘇嗎?她冷笑一聲,轉身背對祁敬淵,來吧,男人,讓本仙女看看你的誠意。
祁敬淵沉默了三秒,才無奈道:“小白,你已經很胖了,小魚乾不能再加了。”
祁敬淵伸手去撈白蘇蘇,被白蘇蘇躲開,渣男,感謝都是口頭的,一點實際行動都沒有,渣男本渣了。
她還在憤怒,祁敬淵已經叫徐海進來處理那堆摻東西的香粉。
過了一會兒,孟擇累提着藥箱呼哧呼哧地跑進來。
祁敬淵抱着貓,冷臉站在一旁等着出結果。
“陛下,您,您別這樣盯着我。”檢測藥物成分本來就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現在還被這尊煞神這樣盯着,孟擇累忽然很佩服祁敬淵懷裏那隻貓,每天被這樣的眼神盯着,不僅存活了下來還長胖了,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祁敬淵冷冷一笑,話還沒說出口,孟擇累便舉起雙手做投向狀,他錯了,他不該要求那麼多。
祁敬淵這才放過他,拿起梳子給白蘇蘇梳好毛髮,又把白蘇蘇放到龍場上,祁敬淵這才回來,“怎麼樣?”
孟擇累擦了擦汗,神情嚴肅,“是西域那邊的慢性毒藥,中毒者會嗜血殘暴,夜不能寐,最主要的是,這毒根本診斷不出來,中了這毒,最晚也就是七八年的時間必死無疑。”
說完后,孟擇累看他的眼神帶着同情,能搞到這樣邪門的毒藥的人定然是大家族的,而在大家族裏,能敢對祁敬淵這麼做的人,大家心裏都清楚。
而且他跟在祁敬淵身邊的時間不短,因此更加清楚,祁敬淵中毒至少有三年的時間。
祁敬淵沉默不言,孟擇累也不敢繼續深說,皇家的事兒,誰敢摻和,是嫌腦袋長在頭上重了?還是覺得人生沒意思了?
不一會兒,徐海回來了,身上帶着血氣,面色並不是很好看,“陛下,如嫿自盡了。”
祁敬淵嗯了一聲,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
白蘇蘇從帳子裏探出頭,能感受到祁敬淵的壓抑,小倒霉蛋那麼聰明,心裏已經有懷疑的人選了吧?
又過了一會兒,祁敬淵吩咐道:“這件事情不要泄露,今天晚上知情人都做一下封口,徐海,你知道怎麼處理。”
祁敬淵沒有半點心情去探究如嫿背後的人是誰,或者說,他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只是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
“是,奴才這就去辦。”徐海轉身又匆忙出去了。
孟擇累還杵在那裏,祁敬淵一眼橫過去,那意思很明顯,有事兒?沒事兒滾。
“不是,你中毒至少有三年了,而且我不覺得你就種了這麼……”
“行了,今天的事情你別對外說,外面如果有人問,就說朕的貓病了。”
蛤?要本神仙背鍋?白蘇蘇做了這麼多年的神仙,還是頭一次背鍋,小爪子憤怒地扒拉着祁敬淵的攏靴子,小魚乾,你這次必須給小魚乾,不然我不背鍋!
祁敬淵低頭看着扒拉自己靴子的那隻小貓,精緻又漂亮,讓人捨不得責罵半句。
一人一貓對視在一起齊齊沉默,眼神中卻都帶着各自的堅持。
過了一會兒,祁敬淵率先認輸,彎腰將白蘇蘇抱起來,“明天的小魚乾加倍。”
“喵。”呵,男人,白蘇蘇繼續冷冷地望着他。
“未來三天的小魚乾都加倍,三天已經是極限了。”祁敬淵再退一步。
“喵!”成交。
祁敬淵無奈搖頭,一轉頭,就看到孟擇累在地上好像在摸索什麼,“你在做什麼?”
“陛下,你看見臣的眼珠子了嗎?它剛剛掉了。”孟擇累站直了身體,還一副沒回過神的樣子,不怪他這般,實在是太驚人了,祁敬淵的字典里竟然也有妥協這兩個字。
“滾。”
“是,臣馬上就滾。”行完禮,孟擇累拎着小藥箱屁顛屁顛的滾了,臨走還留下了一個猥瑣的笑容。
“以後少跟他玩,別被他帶壞了。”祁敬淵理了理白蘇蘇身上的毛,想到自己可能沒多少日子可活,祁敬淵難免有些替這貓擔心,若是他真的死了,這貓該怎麼辦?她這麼嬌氣。
腦子裏裝着事兒,祁敬淵一晚上都沒睡好,滿腦子都是自己若是出了意外,白蘇蘇以後落到別人的手裏,會不會餓着,她那麼蠢,吃的又那麼多,除了自己,誰會喜歡。
祁敬淵一晚上沒睡好,太后那邊同樣一晚上沒睡好。
太後身邊伺候的嬤嬤給太后按着太陽穴,輕聲安慰,“太后,如嫿跟了您那麼久,關鍵時候肯定清楚該怎麼做,她不會出賣您的,您放心好了。”
太后不耐煩地揮開嬤嬤的手,“你叫哀家怎麼放心,祁敬淵那個孽種對那些下人從來就好,如嫿跟了他那麼久,如果不是有確鑿的證據,他怎麼會讓人把如嫿抓起來。”
兩人正說著話,外面忽然闖進來一個宮女,太后不悅皺眉,太後身邊的嬤嬤也準備開口責罵,可看到是紫宸宮那邊來的人後,兩人都冷靜了下來。
“說吧,什麼事情這麼慌慌張張的。”太後面上看着冷靜,心裏比誰都害怕,她現在雖然的太后,但依舊承擔不起謀殺皇帝的罪名。
“那邊,有消息了,如嫿謀害御貓,被下令杖責處死,陛下命太醫給御貓診斷,孟大人在裏面待了好一會兒呢。”
小宮女跑的有些急,這會兒還有些喘。
太后聽到這個消息后,懸着的心總算是徹底放下了,心裏同時也在責備如嫿,好好的跟一隻貓過不去做什麼。
“太后,陛下真的很在乎那隻貓,聽說發了好大的怒。”小宮女以為如嫿做這件事情是太后指使的,覺得自己該提醒一下太后,暫時不要觸怒陛下的逆鱗。
可這話落在太后的耳朵里就變了味,成了祁敬淵為了一隻貓,殺了她的耳目,越想太后越是不開心,“一隻貓而已,也只有那個孽種才看在眼裏,行了,你下去吧,最近都老實點。”
小宮女點頭稱是。
白蘇蘇因為要配合祁敬淵的謊言,每天都被祁敬淵包的跟粽子一樣。
半個月的時間,在白蘇蘇耐心告罄的最後一刻,祁敬淵給白蘇蘇揭了紗布,告訴她,以後不用再裝了。
“小白怎麼還不開心,你不是很想拆紗布嗎?”
祁敬淵讓徐海將那堆紗布收拾起來,自己則用孔雀翎逗弄着眼前這隻失去人生目標的貓。
白蘇蘇揮開面前的孔雀翎,蔫噠噠的叫了一聲,她後悔,太後悔了。
“小白不要不開心,朕帶你去個有趣的地方好不好?”
白蘇蘇抬頭,你奏摺不批了?朝政不理了?那群大臣不見了?
“奏摺無論多少也是批不完的,朕總是批奏摺,處理朝政也是會累的。”祁敬淵扔下那根羽毛,大手托起白蘇蘇。
“陛下,芸小姐在外面說是有要事求見。”芸曇是太后那邊的人,不管皇帝多不喜歡太后,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不見,打發了就行了。”要事?還能有什麼要事。
這半個月,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皇帝曬着太后,半個月的時間,一次都沒給太後去請安,前朝因為這事兒也鬧過,不過最後被祁敬淵幾句話打發了,現在芸曇來,所謂的要事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什麼。
徐海得了命令,看着打扮精緻的芸曇,說了句皇帝公務繁忙,讓芸曇改日再來。
芸曇看着面前的殿宇,心中不甘,她進宮前做足了功課,為的就是能再皇帝面前露露臉,給皇帝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可是現在她連御書房的大門都進不去,傳出去,豈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公公可否再幫忙通稟一番,曇兒真的有要事。”說著芸曇從袖口中拿出一個錢袋子,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