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密室取血
余小歡被黑衣人緊緊地箍着,飄過花海,略過樹梢,很快就到了古樹城堡。
到了城堡的大廳,黑衣人一把將余小歡和火麒麟丟下,余小歡還沒來得及哎呦叫疼,正想給火麒麟解開外面裹着的黑布,黑衣人就扭動牆上的一個燭台,大廳正前方的一個佈滿灰塵的藤椅後面牆壁就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黑衣人一下子閃過來,再次拎起余小歡和火麒麟,閃身入了石門。
經過一段暗黑、冗長的通道,余小歡嚇得連尖叫都不敢了。幸好黑衣人身法極快,忽閃幾下就到了密室的主室門外。
他單手放下余小歡,再次擰動牆上的開關,一面高大的石門緩緩打開,一面寒氣撲面而來。
這麼冷!余小歡心裏猜想,他該不會是把他心心念念的紫衣冰封在這裏吧?
黑衣人不再控制她,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就先一步走進了寒氣逼人的密室。
火麒麟在他手中,他知道余小歡肯定會跟進來的。
余小歡怯怯,在對火麒麟的不舍以及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走了進去。
這密室,簡直就是用寒冰砌起來的一樣,四面都是四四方方的寒冰塊,地面鋪砌的也是一樣。整個密室里,唯一的物件,就是室內正中間擺放的一個水晶棺。
黑衣人站在水晶棺前,漠然的目光里,突然有了希望和幻想,嘴角也微微地上揚了一下。
這黑衣人口中的紫衣姑娘,到底是怎樣的天姿國色,竟讓黑衣人心心念念了幾十年都不曾忘記?
余小歡靜靜地走到水晶棺前,終於得以一睹紫衣姑娘的容顏。
水晶棺里,靜靜地躺着一個身着紫色綾羅衣裳的女子,衣裳雍容華貴,顯然是黑衣人給她精心挑選的。余小歡視線上移,看到終於看到了那張給了她很多幻想的臉。
這一看,還真是……普普通通。
五官說不上驚艷,只能說是端正,皮膚跟黑衣人的一樣,慘白慘白的,最令人難忘處,應該是眉宇間的淡淡憂愁。即使長眠,這鬱郁的憂愁都不曾放下啊!
哎,居然有點小失望。
還以為是何等國色天香,讓黑衣人念念不忘至今,怎麼也沒想到,只是一個憂愁的鄰家女孩模樣。
不過,也該是如此,若是美麗非凡,那個故事裏的司馬長風怎能不憐香惜玉,將她得那麼慘?
黑衣人與她青梅竹馬,從小到大嚴重便只有她一眼,自然滿眼都是她的好。而且,總有那麼一個人,總有一種深情的愛,是不被外貌的美與丑左右的。
黑衣人俯身,輕輕地摸了摸她微蹙的眉宇,滿眼儘是情真意切。
“紫衣,你等着,我馬上就可以讓你醒過來了。”他輕聲地喚着,滿眼便只剩下紫衣一個人。“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余小歡趁黑衣人不注意,偷偷摸了一下紫衣的手腕,只覺得那隻手腕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哪裏還有什麼脈搏?余小歡又伸手去探紫衣的心臟位置,指尖剛觸及紫衣的衣裳,就被黑衣人一把抓住手腕,給遠遠地甩開了。
“她根本就沒有脈搏!”余小歡叫道,“她已經死了,對不對?”
“胡說!”黑衣人喝斥一聲,似乎對她的話諱莫如深。
黑衣人將手中的黑布一扯,就將火麒麟放了出來,不等火麒麟逃開,他又手臂一張,捏住火麒麟的脖子后,將火麒麟提了起來,然後手中亮起一把匕首,遞到余小歡面前,命令的口吻說:“取它赤焰之血!”
火麒麟被他拿捏住脖子後背,氣息瞬間不暢,張嘴掙紮好幾下都無法噴出火焰來。
“開玩笑!”余小歡心裏雖然焦急,但還是冷哼一聲,說道,“我憑什麼聽你的?”
“否則,你死!”卻聽黑衣人補充一句,手中的匕首倏忽而至余小歡的喉嚨處。
“在這個世界,我一點都不怕死!”余小歡目光灼灼地看着黑衣人的眼睛。
“那就讓它死!”黑衣人手腕反轉,猛然一下就要刺向火麒麟的心臟位置。
“你等一下!”余小歡趕忙喝止,黑衣人握刀的手戛然而止。
“你為什麼要我來取?”余小歡不由的納悶道,“你明明有能力自己動手。”
“你要在它平靜都狀態下取血。”黑衣人說,“我不希望紫衣醒過來都時候,還帶着驚恐和不安。”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得知自己的生命是別人的生命換來的,又會怎樣?是否會愧疚?若是含着愧疚,她又怎能安心?”
黑衣人目光一寒,手中的匕首又往前推進半分,“若是我自己動手,它便再無半分活着的可能!”
又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可是,余小歡實在沒有堅決對抗的本領。
那就讓刀握着自己的手裏吧,但凡有可能,她都會手下留情的,只有這樣,火麒麟才有活着的可能。
既已打定主意,她便擺出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對黑衣人說:“把刀給我,我來動手。”
從黑衣人手中接過匕首和火麒麟,余小歡小聲跟掙扎着的火麒麟說:“小麒麟,對不起了,你就乖乖的別動,我要從你身上取一點血救水晶棺里的姐姐,你動着的話,我怕會傷你很深。”
火麒麟看着余小歡手裏寒光閃閃的匕首,可憐巴巴地縮着腦袋,委屈得都要哭了。
余小歡於心不忍地安慰說“我會盡量小心點的。”她想說盡量不讓它那麼疼了,可是自己想想都疼,她連自己都騙不了,又怎能欺騙這明明已經委屈得不得了卻還是對她頗為信任的小傢伙呢?
“動手吧!”黑衣人催促道。
余小歡舉起手中的匕首,劃到火麒麟心臟的位置。
真的要動手么?我又不是醫生,萬一弄巧成拙,一刀把火麒麟刺死了,那我豈不是成了兇手?
可事到如今,她還有得選么?
糾結中,匕首入,鮮血流。
火麒麟目露淚光,發出一聲哀鳴。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類親手在胸口紮上一刀,那種滋味肯定很難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