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勇敢追愛
真正在世上沒有了“爸爸”這個稱謂的人,岑博美心裏隱隱飄過一絲難過,可很快又被岑紹雅安然無恙的雀躍所掩蓋了過去。
在奇形怪狀的生活面前,岑博美與齊弈的久別重逢,好歹給岑博美枯燥無趣的生活重新添上鮮活的氣息。
這一次,岑博美無論如何也不願再錯過這個讓自己牽腸掛肚的人。
被史遠志的破事攪一攪,岑紹雅這段時間也沒心思理會岑博美,諸如到學校晚自習這樣的小事也只是由她自行來回。
這下正合了追求自由的岑博美的心思,況且她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實現。
這晚,岑博美精心打扮了一番,校服熨得平整如石膏,頭髮梳得根根分明,還別了個小小的珍珠蝴蝶髮夾,青春中帶着可愛,可愛中又帶點俏皮。
晚飯隨意扒了兩口,岑博美就背着書包說要回學校,可出租車下了山,就徑直往舞室駛去。
岑博美抱着胸前的書包,心情既激動又緊張。
儘管家到舞室的車程不過半小時有餘,可她卻覺得如同又過了幾個春秋。
今晚是齊弈和他的小舞團的表演之夜,舞室里早已坐滿了垂涎他“美色”的花痴少女們。
岑博美如果不是要合上上學的時間,估計也是早早就佔好最佳位置。
此時,岑博美心急如焚地從出租車上跳下來,一透過落地玻璃窗看到舞室內的情景,頓時像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來。
這樣火爆的情況,她的最佳觀賞位置算是沒戲了。
岑博美好不容易擠到最後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聽着兩旁花枝招展的姐姐妹妹們嘴裏念叨的都是她心心念念的齊弈,她心裏相當不是滋味,彷彿什麼私人物品被別人侵佔了一般。
岑博美恨不得用眼神給齊弈划個伏魔圈,好讓那些蜘蛛精白骨精琵琶精都被擋在圈外知難而退。
可現場的氛圍也不容岑博美多作無謂的遐想。音樂一響,舞室里的氣氛瞬間被點燃了起來。
隨着齊弈和一眾顏值在線小哥哥的帥氣起舞,圍觀的女生們情不自禁都站了起來,人人翹首以望,誰也不願錯過齊弈的任何一個動作。
岑博美怔怔地看着站在舞室中央的齊弈,在國外生活了一年多的他,人高了瘦了,皮膚也曬得比之前黑了一點,不過愈發顯現男人的成熟魅力。
在那麼好看的男生堆里,齊弈仍毫不遜色,一下子就能吸引住旁人的眼光。
齊弈配合著搖擺的角度無意中看過去的方向,那個片區的女生就尖叫起來,岑博美忍不住“哼”了幾聲,心裏不屑地噴了一句“矯情”。
可齊弈一向自己方向看過來,岑博美又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發出的尖叫聲在片區合奏中顯得尤為突出。
一曲終了,曲盡人不散。
一群女生百米衝刺般蜂擁而上,將齊弈堵在中間圍得水泄不通,大家爭相遞水遞紙巾遞毛巾遞鮮花,極盡討好之能事。
舞室老闆在一旁看着這般盛況,不由在心裏暗暗後悔:今晚的表演憑什麼免費觀看,應該賣門票呀!
岑博美也高舉書包想擠到齊弈身邊,奈何距離實在太遠且力量單薄,嘗試“登頂”好幾次都無法得手。
岑博美不由小腦瓜開足了馬達,突然想起以前好幾次齊弈都進入了舞室內間之後就不知所蹤,那裏一定有可以離開的後門!
岑博美暗暗得意着自己的聰明可愛,戀戀不捨地再看了被簇擁着的齊弈一眼,然後帶着射向他身旁蜂蝶的凌厲視線,快步跑出了舞室。
岑博美繞着這排商鋪跑了一圈,終於繞到舞室的背後。
舞室后是條髒兮兮的陰暗過道,那裏果然有一道相當隱秘的暗門,岑博美眯了眯眼睛對着暗門做了一通洋洋得意的誇張表情,看今晚齊弈還怎麼逃出她的手掌心!
岑博美靠在暗門旁的牆邊,從書包里拿出一封用粉色信封裝着的信。信里是她躲在房間裏嘔心瀝血,花了一整個晚上所寫下的這些年對齊弈的感情。
如果她能將這份心思放在學業上,估計文科狀元非她莫屬。
等了好一會兒,暗門那裏還是紋絲不動,岑博美站直了身子,手裏攥緊信封,難道齊弈已經從正門離開了?
她想想覺得不對,趕緊走去暗門想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聽室內的動靜。就在這時,門“吱”一聲從裏面往外打開,一下撞到了岑博美身上。
岑博美“哎呀”一聲,身子往外倒去,手中的信也從半空飄落,恰巧掉在了地上一個小水窪里。
岑博美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急着將信撿起舉到眼前。
於是,在一臉茫然的齊弈眼前,一個背着書包穿着校服的女生,將一封濕噠噠的紙狀物質隔在了她和自己中間。
“你!”
岑博美見辛勞了一晚的心血真心泡了湯,剛想向始作俑者發脾氣,一移開柔情“似水”的粉紅炸彈,正對上齊弈炯炯的眼神,她頓時像傻瓜一樣呆站原地。
“你沒事吧?你是……岑博美?怎麼站在這裏?”
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齊弈好歹認出眼前之人是舞友岑博美。
看到等了一年又盼了一晚的男生就這麼近距離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岑博美原本肚子裏打好的話稿,如今像死機了一般怎麼也提取不出來。
齊弈見岑博美反應古怪,以為是因剛撞到她在生自己氣,就誠摯道了個歉,然後就關上暗門,往過道一邊出口走去。
岑博美看着他就要離去的背影,一股熱流從肺腑升騰到眼眶,衝口大喊:“齊弈,我喜歡你!”
齊弈愣了一下,轉身看向聲音的源頭,岑博美已甩開濕漉漉的累贅,飛奔向前,一把抱住他的腰,並將頭埋在他胸口。
這下輪到齊弈呆站原地,腰被岑博美箍着不能動彈,一雙手則僵硬尷尬地懸在身旁。
岑博美抱着齊弈的手愈發用勁,彷彿一鬆手他又會飛走不知到哪裏去。
“我喜歡你很多年了,哪怕這一年你不見了,我還是一直想你、等着你,我不想再失去你了!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岑博美說到動情處,這些年埋藏心底的苦澀被發酵成泡泡漫上心頭,然後又被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心錘擊落心田。
良久,不發一言的齊弈才扶着岑博美的肩膀,將她微微推開。
感覺不到齊弈的體溫,岑博美轉而忽閃着含情脈脈的雙眼,眼神一直粘着齊弈的臉。
齊弈的衣服被岑博美的眼淚打濕,粘粘的不太舒服,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得你錯愛,我……深感榮幸,只是一切都太突然了,我還從來沒想過這些,或者……”
齊弈一個平日乾淨利落的人,如今吞吞吐吐,彷彿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或者什麼?”
岑博美聽了前半句,心本已涼了半截,陡地有了個“或者”,她心裏又“嚯”得騰起一陣希望之火。
“現在已經晚了,或者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岑博美眼裏先是一剎驚訝,后又迅速被黯然所侵蝕。他這說的是什麼跟什麼呀?隨便兩句話就要打發她?
“齊弈,我一個女孩子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相當不容易,本來我還沒有勇氣當面和你說的,就寫下來,誰知……”
岑博美回頭無奈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一團東西,引得齊弈也探頭張望了一下。
岑博美轉過頭來,再度堅定地盯着齊弈的眼睛。
“你現在可以不喜歡我,但是你必須要給我個機會,讓我可以——讓你愛上我!”
在霸道這條路上,岑博美也是頗得表哥岑博文的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