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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訓練結束后,即使是姜曜這種一早上就憋着股勁的這會也沒勁兒了,整個人好像散架了一般。
連續揮了幾個小時的斧頭后,他們終於摸到了槍。不過並不允許射擊,只是不停的讓他們熟悉槍的構造。
姜曜現在不管睜眼閉眼腦子裏都是那些槍支的零件,紀彬拿手在姜曜面前晃了晃,這傢伙愣愣的,眼珠連轉都不帶轉的。
“哎,別拍我的臉了,我知道該走了。”姜曜揉了揉額頭,把腦袋裏那些零件的樣子扔到一邊去,起身準備離開這裏。身後傳來一陣亂鬨哄的吵鬧聲,“你聽我說……告密的不是我……真的不是!”
不知誰從姜曜身後撞了一下,姜曜一個沒站穩竟然撲倒在紀彬身上。而撞了姜曜那人也沒站穩,兩手在空中胡亂劃了幾下,踉蹌一步,便直接摔在了姜曜身上,頃刻間,三人跟疊羅漢一般的倒在了地上。
紀彬在最下面,姜曜在中間,那個冒失鬼則正好壓在他們身上。姜曜跟紀彬算是貼了個嚴絲合縫,臉對着臉,只差了不到兩公分便要碰到對方的唇。兩人的呼吸交纏着,有些分不清你我,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靠的這樣近。姜曜只覺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面上微微發燙,看着紀彬那飽滿的唇瓣,有點緊張的側過頭,低聲道:“你沒事?”
紀彬勾起嘴角道:“沒事,只要你趕快起來。”
“我沒舉報你們,沒有!”壓在姜曜身上的那個冒失鬼不知對誰喊着這樣一句話。
姜曜心中黑線,不管是不是你舉報的,麻煩先從我身上下來。卻不料上方傳來一股更大的力度,姜曜背上那人悶哼了一聲。
“把你告密得來的工分票老老實實都交出來,否則今天你就別想走出去。”
“沒錯,m的,老子辛辛苦苦在外面打喪屍,你個兔崽子敢去告密,插老子一刀。”
“我真的沒告密,大哥,你們就信我一次,那事我跟誰都沒說過。”
“狗p,昨天有人看到你去指揮所那裏了,要不是告密,你一個人偷偷摸摸去那裏做什麼!”
姜曜此時已經聽不下去了,一個用力,將壓在他背上的那人翻了過去,從紀彬身上爬了起來。
紀彬有點可惜的嘆了口氣,也跟着一骨碌起了身,他們跟那人並沒有什麼關係,想離開自然也沒人攔阻。
“這是怎麼回事?”姜曜問一個看熱鬧的。
“狗咬狗唄,那個被打的小子,跟那些打人的原本是一隊的,每天出去打喪屍掙工分。但是那個隊裏有人想了歪主意,打喪屍的時候做了假,把喪屍衣服換了換,多拍了不少假照片。結果昨天有人去告密,這個隊裏的工分票幾乎被扣光了,現在這隊裏的人正到處找那告密的叛徒,準備好好教訓一番。”那看熱鬧的幸災樂禍的笑着。
“告密的能拿到什麼好處?”沒有利益的事不會有人去做,姜曜很清楚這一點。
“隊裏扣掉的工分票,告密的人能分走一半。”那人說著,就是一臉的羨慕,一個小隊十來個人,一天能掙兩三百個工分,加上造假的工分就更多。這個小隊忙活了三四天,工分票可是不少,這一半的工分票足夠一個人在城裏安安穩穩的居住上不少時日了,要換了是他,他也去告密。
姜曜搖了搖頭,“難怪。”有這樣一個告密的機制,難怪政府放心的讓他們出去獵殺喪屍計算工分。除非這個隊伍是鐵桶一般,否則只要有人動了貪心,造假的事根本就瞞不住,人的貪婪是什麼時候也無法改變的。
那些人將那個所謂的告密者狠狠的打了一頓,搜了一下身上,並未找到想像中的工分票,最後只能罵罵咧咧的走了。地上那人躺着一動也不動,一身的血污,如果不是他胸口那點微微的起伏,恐怕真會被人當成死人。
“麻煩誰扶我一下。”那人的聲音非常微弱,不過卻沒人願意理會他。那個隊伍造假不是什麼好貨色,這個告密的也不是什麼好玩意。況且誰知道那隊裏的人還在不在,萬一扶了他,再被誤認為是一夥兒的,那就划不來了。
老實說,姜曜和紀彬都認為這人並沒有什麼錯,告密並不是什麼缺德事,那些人若是沒弄虛作假,這人也沒法去告密。說謊的,就要有被拆穿的準備,不過他倆也沒打算去替那人打抱不平,那些人畢竟是人多勢眾,他們才剛來,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姜曜和紀彬去了趟民兵食堂,這算是民兵的福利,其他的人想吃個熱食還要自己去找爐子,找燃料。
一大碗稠糊糊的熱粥,裏面扔了點菜葉蔥花,撒了點鹽,配上一個喧軟的白饅頭,算是極好的飯食了。兩人呼嚕吃完,便分了手。
姜曜拎着他給父母換的幾個饅頭,腳步輕快的朝着居住的那座大廈走去。路邊的不少建築已經被拆了,一些年紀稍大的人正蹲在那裏撿磚頭,這樣撿一天的磚頭不過能賺兩三分罷了。干這種活的都是些老弱病殘,靠着這點工分勉強度日,如果不是自己手裏有些工分保底,只怕父母也要來做這種活計了。
回到屋子裏,姜曜如前兩次一樣,先遮住眼,再將父母放了出來,不過這次他摘下眼罩后,發現屋子裏多出來兩件葉子裝。那葉子眼熟的很,很像他的絲瓜葉子。
原來薑母覺得空間裏一直光着太彆扭,就算和姜父是幾十年的老夫妻了,也不能整天這樣光着,乾脆扯下來幾根絲瓜藤,纏了個簡單的葉子裝。
姜曜把食堂帶來的飯拿了出來,老太太還有點彆扭,不過卻比昨天好上許多,頓了半天,問了一句“吃過飯了沒?”
“吃過了。”姜曜有些高興的回道,雖說他能理解母親的心情,但是心中還是會難受,如今看母親已經有放下的跡象,姜曜心中終於緩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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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裏繁華的街道上如今到處是喪屍,它們尋找着任何一點能入口的肉食,只是那些少的可憐的活物早已被搜颳了個乾淨,不少喪屍甚至跳入了海中。它們慢慢下沉,將水裏的魚,蝦,甚至包括海星通通塞到口裏。
只聽‘嘭’的一聲重響,不少喪屍被這聲音吸引,紛紛圍了過去,地上躺着一個摔的稀爛的屍體。那人大概是從喪屍病毒爆發的那天便躲到了天台上,一直沒被喪屍發現,等到食物吃完,救援卻一直沒來,在日日夜夜的驚嚇中,飢餓中,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死亡。
這人的死亡為喪屍們帶來了一點難得的食物,在街上遊盪了太久的喪屍們彷彿都嗅到了這股血腥味,紛紛聚了過來,享受過食物的喪屍們繼續遊走着,尋找着新的食物,它們身上已經有些許腐爛,有的面部已經爛的看不清原來的模樣,只是這些腐爛着的喪屍卻並沒有一隻蒼蠅去叮。
喪屍們走着,移動着,它們只是無意識的行走着,移動着,尋找着血肉,它們的這種移動現在並沒有什麼人會去關注。當數億具喪屍無意識的朝着北方移動的時候,會發生什麼或許只能想像。而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喪屍們不是有目的的移動,它們的移動速度很慢,經常會岔路,但是無論如何,這些喪屍始終還是在朝着北方行進的,不管它們有無意識,在這裏已經沒有食物了,它們渴望食物的本能會將他們帶到所謂的安全區,在那裏有它們渴望的食物在。
——————————————主線劇情以外的番外——————————
此番外由阿麥所寫,多謝阿麥同學,算是危機爆發的起因
番外
“我總覺得有些奇怪。”助手雷斯本這麼說道,“教授您看,這次探測器拍回來的相片里的生物我們一個都不認識。”
“唔,所以我才說海洋的知識是無窮無盡的!一定也不比宇宙的秘密小!而且比起虛無的宇宙,海洋的秘密的探索更靠譜一些。”白髮蒼蒼的教授摘下自己的老花鏡,慢悠悠的擦拭着,“你想想,人類探索海底的歷程橫豎不就那麼幾次。所以我們的無知也很正常。”
“也對...”雷斯本壓下心中的怪異感應和道。
低頭繼續研究着手中那張所謂深海8000米的生物照,那詭異的血盆大口正大張着對準攝像頭,看樣子似乎是哪生物想把攝像頭給吃掉。
“不過為什麼這張照片特別清晰呢?就好像有閃光燈在似的...嘛,按道理來說深海探測的儀器一般是用紅外或者光感來拍攝...閃光燈之類的強光會驚嚇到生物所以不予以採用...算了,還是想想這種生物究竟屬於哪一科...唔,看牙齒很像肉食生物哦。”
雷斯本自言自語一番后,放下手頭的照片,隨後看向自己的桌子。
“哇哦哦~一大堆啊...真是麻煩了。”
“哈哈~真是又麻煩又好玩的研究生涯啊~”雷斯本一邊哼着小調一邊繼續翻看照片,忽然他看見一個他能辨認出的生物,“這不是燈籠魚嘛!居然在8000米處還能生存啊...真是想不到呢。果然我太無知了!呃,對了!光感攝像頭!”
雷斯本急忙打開自己的電腦----那裏有源圖像,更加方便瀏覽。
“嘿嘿~我真是聰明,光感攝像頭碰見光就會跟正光源自動拍攝...既然看見燈籠魚就表明光感攝像頭是跟着它走了!啊----找到了!”
雷斯本調出一個文件夾,那裏顯示一共有一千三百五十三張相片。
“唔,攝像頭每一秒傳五張相片...這麼說它跟蹤這個燈籠魚270.6秒后就失蹤了...哈!我明白了!我剛才看的那張相片應該就是燈籠魚把攝像頭吃掉的畫面!可是...不對啊,燈籠魚的牙齒不是那樣的...難道是變種?”
雷斯本點開了文件夾。
“這個是....!”
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些雜亂的,沒有任何可觀性的石頭、石洞和一些根本無法辨別的物體。
“難怪沒有打印出來,裏面根本沒有任何海洋生物的痕迹。”雷斯本感嘆了一聲,然後默默看着這些奇怪的相片,“嘛,畢竟是一條魚曾經游過的地方,看一看也好。”
突然,一些古怪的念頭闖入他的腦海並且揮之不去----
雷斯本調出一個軟件,它能把一些可能有關聯的圖片檢索出來並且自動在資料庫里尋找是否記錄在案。
然後...雷斯本顫抖着手運行了這個軟件。
如果。
如果這個想法是真的----那麼他說不定,說不定----
“呵...甲骨文..楔形文還有....”雷斯本咽了口唾沫...“三大...三大最古老的文字,全出現了...”
這一刻,雷斯本的大腦根本無法運作。
因為,回蕩在他腦中的,只有四個字----【海底遺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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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些實在太過詭異。為什麼世界上最古老的三種文字會出現在8000米深的海底呢?或許更深的地方還有!為什麼最近的深海探索到得生物站在世界巔峰的教授會完全不認識呢?不,不是不認識,而是太過熟悉所以發現了過多的不同處。瘋狂的教授根本沒有多想,他把這些生物統統重新編類而沒有考慮過這些生物可能是原本生物的亞種!或者,是變種。
雷斯本猛然打了個哆嗦。
他知道的,深海的環境,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那是一個人類目前無法涉足的地方,那是一個純凈的大自然。那樣一個環境,在沒有地殼運動的前提下,可能幾千年都不會變化,所以變種這個設定根本不成立!
況且,拿之前那個疑似燈籠魚的生物來說,即使他的外表和燈籠魚再像,雷斯本也不可能相信它是燈籠魚!為什麼?因為那生物有着和食人鯊一樣的鋸齒!
唯一的可能性...唯一的可能性....
雷斯本的眼神逐漸變得深沉起來----海底遺迹,那個海底遺迹裏面,有什麼東西泄露了出來。
但願是他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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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小子,你看過那個視頻了沒有?我還真沒有想到世界上會有那樣的生物!而且是在淺海、淺海!”教授對着自家的助手笑嘻嘻道。
“什、什麼視頻?”
“哦,我調出來給你看。”教授打開投影屏,片刻后,一段漁民自拍的視頻出像在上面。
大概是像素不夠,所以視頻很模糊,但大概還是看清楚了----一條普通的食用魚居然長出了鯊魚具有的背鰭!
雷斯本瞬間腳軟跪倒在地。
“大概是最近工業污染太嚴重了所以才會出現的。”教授攤手道,“可以漁民把它吃了...而且還說味道和魚翅一樣哦!”
雷斯本勉強一笑,慌忙跑了。
其實教授大概也覺得怪異...背鰭啊,那可是...那可是...
雷斯本猛然搖了搖頭,然後捶了捶牆,他明白為什麼教授那麼惋惜了,如果那條魚送來給他們研究的話,他們就會知道發生了什麼!光是背鰭可能不代表什麼的,但是如果那條魚有...某樣東西的話,那可是代表它變種成為哺乳類生物了!
不,教授他們大概不會想到變種,而是興奮的歸為新發現的生物。
糟糕了...這個世界,大概只有他知道會發生?如果,如果他的想法是正確的話。
雷斯本回到自己的研究室,調出電腦里的資料核對----然後,猶如泄氣的皮球一般,雷斯本瞬間萎倒在自己的電腦面前。
那個淺海變種,正是深海探測地的上方!也就是說,是在那個海底遺迹的上方...
雷斯本打了個哆嗦。
【逃逃逃...這個世界就要發生變化了。】
“上報?上報到哪裏?教授一定不會允許我這麼做?他是多麼希望這些生物統統是未知、未知、未知!變種什麼他不會這種說法的!”
“深海遺迹?哈?!別人還當我是發瘋呢~哈哈哈哈...”
“嗚...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偏偏是我發現了這些!”
“啊!上帝,告訴我!”
“嗚嗚嗚嗚.....”
雷斯本哆嗦着手,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把槍。
呵呵,手雖然哆嗦,可是槍卻能穩穩的停在自己的太陽穴
-----上帝,果然你是贊成我早點回歸到你的懷抱?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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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
教授收到了一個視頻。
那個視頻例舉了海底遺迹的存在以及一些變種的猜想。最後這個視頻警告道,“既然已經有人類接觸到這些變種,那麼就應該馬上上報,否則可能會發生無可估量的後果。”
此時,教授看到一些漁民拍來的,一些最新出現得“怪病”視頻,比如說得病的人會變瘋,會咬人,身上會出現大量的血塊和膿。
教授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瘋狂佔了上風。
“開玩笑,明天,明天就是新物種發佈會!我怎麼可能讓這些東西破壞我多年的心血?海洋...海洋...我的海洋她是多麼迷人,她擁有這麼多這麼多未知!”
第二天,教授在學術會上公佈了自己的發現,引起了世界的震動。但是悲劇發生了,教授的研究室居然在他演講的時候被人惡意破壞!整個研究室被炸毀,什麼也沒留下。
但教授知道后,並沒有什麼。
反而他一臉輕鬆的對媒體說道,“沒關係,反正我所知的一切,已經公佈給了大家,我相信大家會幫我記住這些的,不是嗎?”
媒體人員笑稱是的。
誰,也沒有發現教授眼下的瘋狂。
一個月後,生化危機,全面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