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各有打算
“說吧，我洗耳恭聽。”鍾恆微笑道。
“哈哈，教主痛快。”鏡塵沙倒也爽利，直接說道：“兩百七十八年後，道尊鴻鈞將會在天庭開講太一道境，你可知曉？”
“這倒是頭一回聽說。”鍾恆裝模作樣的地說道。
“那就請教主記好這個時間。”鏡塵沙也不知信沒信鍾恆的話，但還是順着他的話說道：“我希望到時候無生老母或者青谷國的那位青童天君，幫我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鍾恆饒有興緻地詢問。
“此時還不能說。”鏡塵沙卻是搖頭，道：“兩百七十八年的時間產生變數的機會不少，你若答應下來，我會準備給你們弄一個聽講的位置，屆時自會告訴你。”
“那我們的報酬呢？”鍾恆也順着鏡塵沙的意思，用了“我們”來代稱自己這邊，而實際上都只是他自己……
“一個先天神聖的尊位。”鏡塵沙斬釘截鐵。
“你能讓後天生靈逆轉先天，執掌大道權柄？”鍾恆神情愕然，這次他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後天生靈逆轉先天做神聖，是無數天生夢寐以求的事情，若是這樣的方法真的存在，只怕早已引起軒然大波。
可從未有人提起過這種事情。
“我有一至寶，可轉後天為先天。”鏡塵沙笑道：“你我還是少談這隱秘之事，說的多了，就可能在天地間留下痕迹，為人所知，教主現在可否給我答覆？
“還是說要先回一趟真空家鄉，再作商議？”
“不必，我可直接答應你。”鍾恆直接應了下來，然後道：“不過我需要看到你的誠意，以及你真能逆轉後天為先天的手段。”
當然，這鐘恆並非是真的想要與鏡塵沙合作。
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現在應下來是為了穩住鏡塵沙的心思，讓鏡塵沙以為自己已經上了道。
這一來才好做接下來的事情。
“沒有問題。”鏡塵沙爽快答應，笑道：“你將一件物品給我，待你從安陽城回來之後，我就將逆轉為先天的它還你。”
“那就它吧。”鍾恆翻手取出來一朵凈白蓮花，上面散發著濃濃祭祀願力，他將這朵白蓮交給鏡塵沙，“這是真空家鄉中生長的白蓮花。”
“好。”鏡塵沙點頭。
隨後，這做宮殿中的迷霧逐漸散去，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先前鏡塵沙施展的幻術也都消失不見，木靈書也從幻術種退了出來。
不過，鏡塵沙的幻術與現實銜接十分的完美。
木靈書根本就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異樣，直接就以為剛才的交談已經結束，在幻術結束后，就與鍾恆一同離開了宮殿。
……
鍾恆與木靈書離開之後，這座宮殿裏就又只剩下了鏡塵沙一人。
原本他臉上堆砌的笑容逐漸變冷，很快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副淡漠無情的樣子，彷彿高高在上的神明，沒有任何人類的情感。
“白帝化身？”鏡塵沙心裏冷笑，眼睛微微迷了起來，翻手取出了一枚蘊含著濃郁淡紅色光芒的玉符，啪的一聲將其捏碎，“無生教也不過如此。”
與此同時，大地東境西方的一座座蓐收神殿裏，驟然泛起了淡紅色光芒，彷彿黃昏的光芒降臨到了神殿之內，這讓一眾地上神使以為神跡顯現，連忙跪在地上虔誠禱祝。
在大地西境中央有一座彷彿永遠都凝固在黃昏的巨山，這座山名叫泑山，在上面修建着一座赤明宮，是天神蓐收的居所。
隨着東境西方的蓐收神殿內產生重重異象，泑山上的淡紅色的黃昏光芒似是受到了什麼的呼喚，往山頂上的赤明宮匯聚過去。
赤明宮內，原本在沉睡養傷的蓐收忽然睜開了眼睛，瞳孔里的太陽光輝一閃而逝，而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祂的身上甚至出現了大道交融的氣息。
而僅是這一股氣息，就把糾纏在他身上的那一道濃烈的太陽光輝吞沒，徹底消融了祂神域中殘留的太陽法則。
數年前，在青谷國的時候，祂被鍾恆的青童化身以太陽法則洞天之力震傷，自那之後祂就回到了赤明宮修養。
天神層次的傷勢，通常是法則乃至神域層面的損傷，蓐收當初是被太陽法則侵蝕了自己的神域，正常情況下，至少要十萬年的時光才能完全恢復。
可現在祂轉眼間就恢復了全盛狀態。
蓐收從寶座上站起身來，目光透過重重虛空，望向了東境中的一座開滿白色蓮花的山峰，沉聲道：“無生教……真空家鄉……”
……
鍾恆和木靈書離開鏡塵沙所在的宮殿之後，便在壤鐵安排的一處住所中休息，只待明日一早就隨安陽城來的使者前往人族都城。
房間之內，鍾恆沒有進行任何多餘的思考，也沒有進行任何多餘的動作，只沉入定境，打磨自身修為。
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異狀。
可與此同時。
在大地西境的一座無生教分壇的神殿中，鍾恆的真空法王化身正在淬鍊元神，忽然他睜開了雙眼。
“蓐收有異動，金行大道也似乎有威能降下，但極其隱秘。”
鍾恆以真空法王化身的視角望向天空，透過日光，他可以看到西方有淡淡的紅光閃爍，“若非先前青童化身證道天仙的時候，發現了金行大道的異狀后，我就以秘法關注，只怕還發現不了。
“其他的先天神聖，多半也難以察覺這樣程度異動……青童化身侵蝕蓐收神域的法則力量被消除了，祂應該很快會出現在人前，這會讓人以為是白帝出手幫祂。
“為了隱藏自己的真實狀態，金天氏還會真實費勁了心機，不過只是這樣的話，恐怕無法讓祂安心。
“接下來祂多半要讓蓐收對無生教動手，嗯，應該還會在某些方面提供助力，不然的話，只蓐收的話都打不過青童，更莫要說覆滅無生教。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真以為你是化身？
“你的表現反倒是讓我確定了你的確有問題，甚至可能已經失去了對金行大道絕大部分的掌控能力！
“正是我的機會！”
先前鍾恆在青童化身成就天仙時發現的事情，就是——
白帝金天氏狀態詭異。
先天金行大道疑似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