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要上戶口

第3章 我要上戶口

時間匆匆而過,大概又過了一個月吧!警察來了,他們中的一些人跑了,一些人被抓了,還被判了刑。我被送回家了。

我終於回來了,我的故鄉。剛到了縣公安局就有人認出我來了,

“這不是那個向陽鄉的丑娃嗎。這回給找到了啊!”

“這孩子命是真大呀”

“他不是也去啥門了吧”

,,,,,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我當時無地自容的,給人點起碼的尊重就那麼那難么。大家都好奇我在外面做了什麼事情。七嘴八舌的問這問那的。我真不想搭理他們,就發揮我裝傻的本領,就一個人在那楞楞的待着。

我被拐之後老爸老媽按步驟找了兩天並報了案。之後就在家一直等消息了,再後來就等到我被送回來了。

我失蹤的這兩年多,老爸和老媽試圖再生個孩子來減輕他們對我的思念。這個想法倒是也不能說錯,他們呢也都付出了艱苦的努力。我回家那年老李太太終於懷上了,可就在我回家一個月前她流產了。孩子在肚子裏就不行了,三個多月吧,是個女孩。

想想那是不是我被蛇咬的時候呢。世間有太多的偶然也有太多巧合了。

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吃了,我記得我吃了好多肉,可能是吃最多肉的時候了。你可以問為什第一件事情不是洗澡呢?在外面那麼久身上回很髒的才對。

原因是我在縣公安局洗過了,剛回來時特別邋遢,有人給我錄了像,之後我就洗澡理髮換衣服。這些都結束后又給我錄了像。還在錄像前特意讓我又洗了一次臉,我多抹了香皂,就怕他們嫌我磕磣。

沒等我把香皂洗乾淨呢就開始錄我。我眼睛被香皂水浸的睜不開,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等眼睛不太疼了,錄像也錄完了。

現在看電總會有一些新聞或普法節目啥的,總有關於失蹤人口被找到或被解救。那畫面真的很感人,我總是看的淚流滿面。周圍的人看到我這樣總是說我哭的像個傻逼,說我比那些被解救的人還激動呢。

其實他們知道個啥,我是被解救過,不過看看人家的經歷,可是比我的經歷強多了,也感人多了。

你還別說,當我上大學時真的回頭找過我當時被解救的新聞資料。視頻沒找到,只是在市資料館那年的省報上的頭版右下角,,衛生巾廣告前面有一張模糊不清的圖片,圖片也不是單獨的,是幾張照片拼湊出動來的,我看到了一個穿的像是道袍的孩子,樣子像是在捂着臉在哪兒哭呢。

我就想不通了,為什麼要讓我捂着臉哭呢,我長得雖然磕磣,哭起來多有畫面的質感啊!

真是人丑,啥都不行啊!

說實話,我回家真沒給爸媽帶來什麼喜悅。我回來前老媽不是流產了嗎,直接的結果就是老李太太認為是我給方得,是不是這個“方”我也搞不大清楚,總體來說就是妨礙的意思吧。這事我見老媽一回老媽就和我嘮叨一回。

我老爸呢,對我被找回來這件事情也不太感冒,雖然孩子回來了,除了長高長得壯了之外沒啥大的改變。說話還是遲緩,還是那麼磕磣,還是不受待見。我想最要命的是我回來了影響他再和我老媽生個孩子的事情。怎麼說老爸也是個有單位的人,那時候計劃生育開展的很好。放到現在生個二胎國家鼓勵呢!可那時候不行。違反了政策後果很嚴重。

過了些日子我被找回來的事情也被人淡忘了。

不過回家後生活對我來說那是相當的不錯。雖然爸媽不關心我,我也還能自己找樂子,可是比我當道士強的多了。

怎麼說呢,我們家當時還是算富裕的。在那個時候,就是八幾年時,人們普遍不富裕。我爸呢他是個工人,是個有技術的工人,他掙得錢完全夠我們一家三口花了。鄰居有事了還向我媽借過錢呢!

我媽是有地種的人,不過我媽不用那麼辛苦,人家種糧食啥的,我媽就種些時令蔬菜。白菜,蘿蔔,菠菜,韭菜,西紅柿,,,因為她長得漂亮,買她菜的人也多,一年下來比那些種糧食的掙錢還要多。

我回來后她就更如魚得水了,基本上我能幹的她都不用插手了。你們沒見過八歲的孩子自己挑水吧,我能。那時農村還沒有自來水呢,開始我能挑兩個半桶水,幾個月後就能挑多半桶了。那時是鐵皮桶,比現在的塑料桶要沉多了。

老媽原來做的事情我給做了個七七八八,於是她就閑不住了,就在我爸工作的縣城的農貿市場裏弄了個蔬菜攤點。攤點主人是我媽家的一個遠房親戚,老兩口年紀大了干不動了就把攤位出讓給我媽了。我媽呢就跟他們說合夥干,我媽負責進貨和上午賣菜,下午他們老兩口看攤兒。這麼一來誰都不累,還能照顧到我,也能給我和我爸做晚飯。到第二年時老媽掙得錢比老爸掙得都多。

本來家裏這點活兒也不多,我沒啥事兒干時還是練練拳,丟丟石子啥的。師傅給我說的運氣的流程還能記住,他說的法子是不是運氣我都不清楚,總之習慣成自然,也就這樣自然下來了。

就在我們鄉也有放羊的,我對放羊也有親切感的,好久沒喝過羊奶了,對那個味道不知是想念還是懷念。放羊的人姓劉,叫劉全寶。他家有二十多隻羊,可比我當年放的羊多了。劉全寶的老婆叫尹小霖,個子矮,挺胖的,也不白。身上總有股羊味兒,對,是羊味兒。

尹小霖不放羊,她賣羊奶。每天很早就到縣城賣羊奶,她的羊奶在那裏有固定的客源,不愁賣。

每天看着全保叔趕着羊從小河的橋上緩緩走過,我的心就隨着羊脖子上的鈴鐺一盪一盪的不知走到哪裏去了。

老爸上班不管我,老媽又忙她的生意,我一個人也挺無聊。那天老媽走的早,放羊人出來的也晚了些,我就追了出去。

“全保叔,放羊去啊!”

“哎呦,木墩兒啊,你這個丑孩子,一人在家沒女孩子陪你玩了,想跟我放羊去了是不是。”劉全保揶揄道。

“你咋知道,在家閑的蛋疼,我和你去放羊咋樣?”我看他有接納我的意思,就湊了過去。

“哎!你這個丑孩子,來,讓大叔摸個雞兒。”劉全保趁我不注意伸手向我的襠下摸了一把。

我沒料到他能來這手,待我反應過來卻也讓他抓了個正着。

“嘿,別看你小子長得磕磣,蛋蛋還是不小的啊,這長大了得禍害多少大姑娘小媳婦啊!”劉全保手是鬆開了,嘴卻沒閑着。

“是啊!要禍害就先禍害你媳婦。”我毫不示弱的說。

“你才多大點兒啊,等你長大了你要還想禍害我老婆,那你想禍害就禍害去吧,那時候我是禍害不動了。”

…………………………

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拉近了我們的距離。也是從那天起,我又開始放羊去了。

由於我和全保叔去放羊,家裏的事情自然也不太用心了。老媽對此也很煩感。可我除了放羊也沒別的技能啊!

其實人要去做什麼受環境影響很大,習慣就成了自然。以前在道觀放羊是迫不得已,現在如果不讓你去放羊了就好像缺了點啥似的。儘管在那裏和壞道士好道士相處的不盡如人意,可這事跟放羊沒什麼大的關係。老媽說歸說,看我這麼愛放羊也就不太管我可,可是老爸就不同了。

老爸怎麼說也是讀過書的人,雖然上的是技工學校,也算是半個文化人。他是不喜歡我,可也沒放鬆對我的要求,覺得我應該學些有用的知識。其實那時我是到了應該上學的時候了,就對我媽說看看能不能讓我上學去,不能總在家瞎胡混。

提到讓我上學,這夫妻倆人還真的認真討論過。我媽的意見是就近在鄉里的小學上。我爸呢,認為我應該去縣城的小學上學。他們研究了半天,最後的結果是我還沒上戶口呢!

提到上戶口他們都犯了難,當初我丟了之後,我的戶口都註銷了,如果再辦理的話,麻煩事也是不少。我不懂得流程,就看他們一天只要見面就叨叨個沒完。

最後這件事卡在了縣公安局上邊了。我一想,這公安局我熟啊。於是決定第二天去公安局問問。

我第二天誰也沒和誰說,自己一個人吃了點東西就上路了。走出家門才感覺到事情沒那麼簡單。首先的難題就是我不認識路,我媽帶我去賣東西時我太小了,啥也記不住。只能憑着感覺往外面走,走一段土路后看到了柏油路,這時才放下心來,還好沒走錯。我一邊走一邊打聽,又走了將近半個多小時,終於找到了縣公安局。

到縣公安局時快到中午了,那時候公安局不像現在,沒有門禁檢查啥的,進出人員管理的也比較寬鬆。我問門衛的老警辦戶口該找誰。老警告訴我要找戶籍管理科,在二樓右邊挨樓梯口那個辦公室。

辦公室其實是個接待間,就像火車站售票處似的,只不過沒有上半部分的大玻璃罷了。我那時個子不算矮,我小學畢業時體檢時身高是168cm,初中畢業時170cm,現在是172cm,感覺有點兒長着急了。

我看到裏面坐着一個四十多歲的女警,就湊了過去“同志,我能辦戶口嗎?”我心裏沒底,硬着頭皮說。

“你是哪兒的啊?有介紹信嗎?你多大了啊?有父母讓父母來。”我話音未落,那個女警就連珠炮似的嘚嘚沒完。

我就像個斗敗的公雞,耷拉着腦袋腦袋從戶籍室走出來。

“這門衛都是幹嘛吃的,這一天天,,,”

隱約聽到女警嘟囔着,我就想趕緊走掉。

我走到公安局門口,看到那個門衛老警似乎在等着我呢,見到就湊過來問我事情辦的咋樣了。

如果他不問我也就罷了,他這一問就讓人感覺到被愚弄了似得。可能是年紀太小,我沒思考就隨口說:“你們都不是好人,就知道欺負我。”

老警說:“你個小兔崽子,我好心你還當成驢肝肺了是不?你看我不抓住你的。”老警說著就向我撲了過來。

我當時也急了,隨手撿起一顆石子他投擲過去。我當時沒考慮過真的能傷到他,也許是我專門練過擲石子。情急之下也沒想到那麼多。好在石子貼着老警的左眉飛了過去。把他上顎劃了一道口子,口子不大,不過出血了。

老警也是驚出一身汗冷汗。這回是真的惱羞成怒了。拿着警棍就追過來。

我不知道他傷啥程度。心想這回惹了大禍。我沒敢跑,就在那裏等他過來。

老警跑過來就給我兩個耳刮子。打得我眼冒金星,當他還想繼續處理我時。後面傳來“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襖。”

“張副隊,不不不,張大隊,這個小崽子襲警他,你看他給我腦袋打的。”

老警抱怨着。

“你說啥?再說一遍?”那個張大隊說。

“也沒啥,就是這小子太野了。”老警嘟囔着,氣勢也就弱了下去。

“嘔,你看我這耳朵,哎!你看你這也打他了,他膩,也沒跑,讓你打了。趕快去醫務室包紮一下吧。我看你額頭的血也幹了吧。”張隊說。

“哎哎,好嘞。我這就去,小傷,沒啥沒啥。”老警應承着。

“以後別瞎說襲警啥的,你說說你被個孩子給弄襲警了,不好聽襖!這小子交給我處理吧。”張隊說道。

張隊把我弄到他的辦公室,踢了我一腳。我能感覺到他踢的不認真。

“你個丑娃子,叫木墩是吧,說說吧,說說是個咋回事,手挺黑的啊!你要是把人眼睛打瞎了,我看你咋整。”張隊說。

“我本來是來辦戶口的,可是他們一個不給辦,一個笑話我。”

“你說那麼快乾什麼,說啥了,再說一遍,我這耳朵啊!”張隊說。

之後我把事情大致說了,張隊說他知道了,之後張隊還讓我和他去附近的飯店吃了點東西。

吃飯時我問張隊怎麼認識我的,張隊說是他把我解救回來的。

我就央求張隊要對我負責任,既然解救了我就應該讓我能上戶口能上學。不然還不如不解救我呢。

張隊沒說什麼就只是讓我吃東西,吃過飯後,他讓一個姓謝的警察把我送回家了。臨走還和我開玩笑,說我雖然長得磕磣,可有一點好處是讓人打了別人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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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蔥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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