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宗師的實力
饒是五百年仙帝心境，許辰也是被唐小晴這舉動給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可是縱橫寰宇幾百載的九皇仙帝啊，愣生生給一個凡間黃毛丫頭給下了戰書……
“沒想到有生之年，我許九皇也會遇到這等好玩之事，哈哈。”許辰心頭訕笑，微微搖頭，並沒有應戰。
雖說現在的修為大不如上一世，可面對一個黃毛丫頭，他還是抹不開面子。
他聳聳肩，淡淡說道：“我只是對於吐納氣息，懂點皮毛，真動起手來，不是行家，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這話他說的面不紅氣不喘，實則心頭在搖頭，真要動手起來，別說區區海州，就是整個華國，恐怕也難尋敵手。
“另請高明？說的輕巧！你剛剛不還一副隱世高人高高在上的模樣嗎，怎麼，我這要動真格了，你就慫了？”唐小晴眉頭一挑，頗是有些咄咄逼人。
在她看來，許辰肯定是會兩下子，不至於那麼不堪，但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只不過自己正好想挫挫對方的鋒芒，沒想到這少年就“慫”了，她當然是有些不甘心。
一旁的林先生嘴角一揚，很快就收起笑意，將了許辰一句：“這位小兄弟，武道一途浩瀚，想要進一步提升實力，難免是要跟同道中人切磋比試，難不成小兄弟就沒有師門師兄弟，就沒過切磋？”
這話許辰如何聽不出來，不過是在暗貶自己罷了，他聞言眉峰微微一冷，只是瞥了一眼這位林先生。
要說這三人裏頭，他最不喜的就是這位所謂的林先生了。
“許先生，我這孫女博百家之長，最近尤其鑽研九州拳，內息根基尚淺，也許不入許先生法眼，還請先生不吝指教。”唐老也是順口回應了一聲，內心多少是犯嘀咕了。
他自認自己並未看走眼，只不過也只是在許辰吸納這一點上，至於許辰的其它武道實力，譬如拳法之類的，他並不敢確定，畢竟武道精深，單單靠內息強大，長久看的話，前途飄渺。
不得不說，出於私心，自己孫女能否戰勝這位他看好的少年，暫且不說，“納為己用”才是他最能觸動他內心的一點，可這一切都要建立在許辰的表現上。
“既然如此，也好，就讓你們開開眼界。”許辰懶得再作糾纏，淡淡回應一句。
“大言不慚……”
唐小晴聞言秀眉一蹙，話還未說完，已經合不攏嘴。
只見許辰中指抵在拇指之上，輕描淡寫一彈，一道白光疾射而出，還沒等唐小晴反應過來，已經越過她的頭頂，伴隨着一聲長“嘶”，一切戛然而止。
整個空間瞬間凝固一般，爾後不遠處傳來一聲悶響，那株幌傘楓的樹桿上，清晰可見一道刀痕，刀氣撕裂空間，落向遠處的江面，劃開兩道長長水痕，直至消散……
這一切從許辰彈指而出起，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卻讓眼前三人的內心震撼不已，久久不息。
此時唐老等三人的目光，已從江面收回，再落在許辰身上，神情早已是大為不同。
“爺爺，這…這是暗器？”唐小晴俏臉微僵，言語已是不太利索。
如果真是如此，對方出手時稍有調整，恐怕自己已經倒下，她如何不驚。
大驚之後乃是大怒，她正要發難，畢竟這跟她想像中的切磋不同，對方這是在“使詐”。
可還沒等她再度開口，唐天明已經跨前一步，鄭重抱拳，微微躬身朝許辰說道：“老朽有眼不識泰山，不知許先生乃封武宗師，之前有所冒犯，還請宗師見諒！”
此話一落，頗是語出驚人，莫說唐小晴，就連一旁見多識廣的林先生，也是瞠目結舌。
可這兩人如何驚詫，也只是半懂不懂的狀態，哪有他唐天明清楚，正因為如此，他此刻的內心，震撼仍舊是排山倒海襲來，綿綿不絕。
他清楚許辰露這一手是什麼概念，氣息外放，御氣成刀，非封武境武道宗師不可為。
整個海州，武道宗師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更別說如此年輕的武道宗師，便是整個華國，他也想像不出還會不會有第二個。
“唐老，當真是宗師？！”垂釣之人仍是一臉震驚，聽了唐老這話，更是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
他知道此前自己對許辰的態度並不好，如果對方真是封武境的宗師，這根本就是等同於自殺行為，越是到修武之人，越是明白武道宗師的恐怖之處。
唐老點點頭，並沒有心思多看林先生一眼，目光變得有些灼熱，滿臉微笑看着許辰，以他的閱歷目光，早是想到了更加長遠的方向，只不過暫時還算控制得當，並沒有顯得太過急躁。
“爺爺，他是武道宗師？”唐小晴只覺得腦子有點繞不過彎來，即便她已經知曉眼前的少年實力強大，可宗師是什麼概念，她多少還是明白。
唐老再度鄭重點頭，目光一凜，臉色一板，說道：“小晴，冒犯宗師，還不趕快致歉！”
一旁的林先生聞言，心中篤定了這個事實，額頭早已滲出了冷汗。
唐小晴心頭再次大駭，她爺爺可是最寵溺她這個孫女，何曾會這般對一個外人客氣恭敬，甚至不惜讓自己致歉，這……
“無妨，雕蟲小技罷了。”
許辰本就無意糾纏，見自己露了這麼一手，對方沒了再切磋的想法，也就打算見好就收。
而這也絕非虛言，對於他這堂堂仙帝而言，這點御氣成刀的本事，可不就是雕蟲小技。
剛抬腿欲離開，身後傳來急促的聲音，唐老這次再也淡定不來了。
“許先生留步！”唐老喊了一聲，語氣無比恭敬。
“哦，還有事？”許辰眉頭微皺，猜不出對方的心思。
“許先生，許宗師，現在有空嗎，如果不嫌棄，可否抽空到寒舍一趟，唐某還有些武道瑣事，還請宗師不吝指教。”
唐老並非妄言，他拼搏一生，如今退居二線，但在海州仍舊是大佬級別的大人物，可要說起武道天賦，他自認連給眼前這少年提鞋都不配，而之所以這麼開口，也是想趁此機會與這少年宗師結識，納為己用。
除此之外，他修武幾十年，要說沒有半點在武道一途更進一步的想法，那也是假的，而眼前活生生站着一個武道宗師，這對他而言，簡直是上天眷顧。
許辰聞言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的，畢竟他雖然不在意凡間的武道一途，但這老者多次提及宗師這個字眼，難免讓他有所聯想。
“你所謂的武道宗師，也能如我這般控氣於無形？”許辰思罷，問道。
這下子唐老有些愣住了，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堂堂一個宗師，難道連這些都不清楚？況且在華國武道，宗師御氣殺人，可以說是最基本的手段，而這少年卻是換了種說法，“控氣”。
轉念一想，對方畢竟是宗師，想必是怕麻煩，假裝不知，為了敷衍自己罷了。
想到這，唐老熱情不減，說道：“宗師要是還有事，唐某也不勉強，只是唐某希望宗師能留下聯絡方式，改日唐某也好邀請宗師光臨寒舍，再好好討教一番，如何？”
此時唐老不敢冒然再叨擾，只想着先要到眼前這百年難遇奇才的聯絡方式，至於後續的事情，他一個海州大佬，自然是能展開手腳，目的無二，那便是無論如何，都要籠絡眼前之人。
他根本沒有絲毫擺架子的想法，一心想着，要是能跟這少年成為忘年之交，再不濟也得是讓對方成為唐家的武道客卿，至於其它，都是浮雲。
一個十七八歲的武道宗師，要是錯過了，就跟當年他老領導錯過那位崆峒派真人無異，他依然記得那位老領導痛心疾首夜不能寐的場景。
一旁的林先生噤若寒蟬，但看到唐刀的舉動，內心不禁讚歎，這唐老在海州是怎樣的大人物，他當然清楚，那可是連海州市委書記都得給三分面子的存在，可在武道宗師面前，一切都是那麼的合情合理，毫無矯情做作，換作是他，恐怕只會更甚。
“你的氣息游轉不夠順暢，這應該就是你所謂的武道瑣事吧。”許辰掃了一眼唐老，淡淡說道。
這話一落，唐小晴不禁嘆服，要說之前還有半分不服氣，此刻已經是心悅誠服，她爺爺這病不同普通疾病，乃早年修武時，強行想踏入封武一境，落下了舊疾，此事也就唐家人知道，而這少年竟是一看看穿，如何不讓她刮目相看。
唐老則是目光一滯，隨即大喜，非但沒有心思其一看穿的窘迫，反倒是激動不已。
武道宗師是何等人物，對於氣息的掌控，自然不是他這種徘徊在封武一境門前的人所能比擬，而許辰這話一出，不禁讓他心生期待。
“氣息不穩不暢，怕是早年到達突破邊緣時，犯了急躁的毛病吧。”許辰似問實答說道。
唐老連連點頭，此時的許辰刷新了他的認知，此前許辰的御氣本事，已非宗師不可達，但在他看來，多少還是缺了些歷練，此刻早已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瞞你…不瞞許先生，我爺爺曾是華國傭兵界的旗幟人物，早些年面對國外一支由古武派武者組成的部隊，為了拖住對方而為本國部隊贏得作戰先機，迫不得已閉關尋求突破，不料事與願違，從此落下了病根。”
唐小晴解釋了幾句，許辰只是靜靜聽着，再看一眼這位老者，不由的多了一絲敬佩。
為國效力之人，即便他五百年心境，也是生出了一絲漣漪。
這種武道修鍊帶來的舊疾，若是武者在年輕時期，突破藩籬，倒還有癒合的希望，可如今唐老年近古稀，這事就不屬於現代醫學的範疇了，頂多也是治標不治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此時唐小晴俏眸盈盈，目不轉睛地盯着許辰，對方畢竟是武道宗師，說不定能給爺爺斷了這折磨了他幾十年的舊疾。
許辰微微思忖，畢竟他正愁着修鍊一事，要是答應了幫忙唐老療傷一事，難免耗費時間精力。
“許先生，凡事都有代價，我爺爺在海州算是能說的上話，你要是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口。”
見許辰沉默不語，唐小晴畢竟沒有唐老的心境，終究是按捺不住了。
許辰聞言，微微搖頭，淡淡回道：“救與不救，在於我的心念，跟你爺爺在海州能不能說的上話，沒有關係。”
這話讓唐小晴吃了癟，可在知道了許辰的實力之後，她也只好乖乖閉上了嘴巴，只是粉唇卻是不受控制，微微地撅了起來。
唐老心中略感失望，但舊疾只是他的目的之一，所以並沒有表露出什麼，反倒是給許辰台階下：“許宗師說的是！”
“這樣吧，我這幾天着實有些事情，過幾天有空了，我準備準備，到時再幫你解決這舊疾。”
唐老聞言一怔，沒想到許辰竟是答應了，反應過來后，一臉欣喜，連連說好。
“許先生，有機會的話，我九州派的拳法，也希望您能多多指教。”一旁的林先生適時開口，早已是一臉恭敬，萬萬不敢再造次。
許辰只是瞥了此人一眼，沒有吱聲，單單這一眼，林先生連忙低頭，大氣不敢出。
“真的嗎？許先生，你真答應替我爺爺治病？！”唐小晴沒想到峰迴路轉這麼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俏眸閃爍着，幾欲滴出水來。
“多謝許先生！”唐老何等眼見，趕忙道謝，隨後朝唐小晴使了個眼色。
這一來，唐小晴連連點頭，二話不說跟許辰要了手機號碼，臉上的笑意掩飾不住。
許辰臨走時，唐老擲地有聲說道：“許先生，以後在海州，你有需要我唐天明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絕不說個不字。”
許辰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徑直瀟洒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