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流言蜚語
“灼兒！你是府中的嫡出小姐，身份尊貴，可月兒也是老爺的親生骨肉是你的親妹妹啊，都是一家人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啊，你這讓月兒往後怎麼活得下去！”
一大早柳姨娘的哭喊聲便傳了過來，霎時間華灼的院子又熱鬧了，周圍的下人全都湊了過來，只見柳姨娘像撒潑一樣坐在院子裏抽泣，華旺和碧兒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這位姑奶奶又鬧的哪一出。
“柳姨娘，三小姐抄寫佛經是老爺下的令，與我們大小姐可沒幹系，您就算心疼女兒也該去找老爺，坐在我們院裏像什麼話啊？”碧兒只以為柳姨娘是心疼華月兒才來此大鬧，不免心中無奈。
誰知柳姨娘一聽哭得更凶了，拿着手帕抹着淚說道：“老爺下的令我自然清楚，月兒也老老實實地在屋裏抄寫着呢，這幾日人都瘦了一圈，我雖心疼倒也沒抱怨，可灼兒是月兒的親姐姐！怎可如此不顧月兒的名聲呢，我的月兒還未出嫁，白白的被毀了名聲讓她以後如何是好？”
華灼坐在屋子裏把玩着茶杯，耳邊傳來柳姨娘的哭喊聲，平靜的眸子裏浮現出冷意，不一會兒她便起了身，朝着屋外走去。
“我竟不知我的院子跟外頭的酒樓一樣，隨隨便便就讓人闖了進來。”
華灼冷冽的聲音響起，眾人聞聲皆是一驚，急忙垂下了頭，柳姨娘抬頭看着華灼，也被她眸子中的寒冷嚇了一跳，踉蹌着往後退了一步。
華灼掃了一眼四周的下人，冰冷的目光如冬日裏的烈風一般，刮的人生疼。
“華旺，將這院裏伺候的下人都領出去打二十板子。”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好好的怎麼罰起下人來了？
“上次二小姐來鬧事後我便說過我的院子除非老爺和大少爺，其餘人來一概攔住通報，如今讓人大搖大擺地闖進院子裏，你們倒如沒瞧見一樣，如此健忘想是你們的記性不好，既然這樣就出去領罰，也好叫你們都長長記性，清楚我院裏規矩。”
華灼的話讓一干人等都驚了，之前大小姐的確下過這樣的令，可其它院子裏都不曾有這樣的規矩，而且來的人是柳姨娘，都是府中的主子，他們自然不敢往上攔，只是沒想到大小姐會因此罰他們。
“愣着做什麼，想等我親自動手？若我出手，你們一干人的命恐怕都得交代在這兒。”
話落，院子裏的下人們齊齊走了出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凄厲的慘叫聲從院子外傳了進來，此起彼伏，聽了都覺得毛骨悚然。
華灼讓碧兒搬了張椅子，柳姨娘既然這般興師動眾地過來鬧，想是一時半會兒消停不了了，她便坐着瞧瞧。
“柳姨娘方才說什麼，再仔細說一遍吧。”
此時的柳姨娘已經被嚇傻了，哪裏還想得起之前的話來，她來本是想討個公道，誰知這人一出來就直接罰了院裏的下人，她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
“趁我現在還有心思聽你說話，開口！”
華灼的聲音突然一冷，柳姨娘嚇得抖了抖身子，結巴地說道：“灼兒，你是府中的嫡出小姐，月兒雖是庶出，但你們到底是血親，你就算不喜歡她也不該造謠毀壞她的名聲啊。”
華灼聞言挑眉：“我如何毀壞她的名聲了？”
“外頭都已經傳遍了你還要抵賴不成？你造謠月兒與蕭小侯爺私會親近，這不就是有意毀壞月兒清譽嗎？她還沒許人家，你這讓她如何婚配？”
柳姨娘又急又氣，她家月兒雖是庶出，但也是相府的小姐，以後不愁好姻緣，可如今鬧出了這樣的事，恐怕人人都心存忌諱，月兒的後半輩子可就毀了。
華灼有些詫異，她雖懷疑過華月兒和蕭鄞的關係匪淺，但還沒有閑到拿這種事造謠，柳姨娘一早便來她這兒問罪，想必是聽了什麼消息。
“你的女兒是否與人私會我怎麼清楚，若柳姨娘覺得三妹妹被污衊了也應該去查查這背後的事，怎麼一股腦地來我這兒問罪來了？”
“你還不承認！外邊街上處處都在傳，那日你與月兒在明月樓發生口角，你便說月兒與蕭小侯爺私會，這麼多人都聽着呢！不就是你造謠污衊嗎？”
華灼冷笑了一聲，眼底閃過一絲精光，道：“柳姨娘糊塗了？你既說了明月樓這麼多人都看着的，我要如何造謠？況且那日三妹妹的確去蕭公子在一起，若真傳出了什麼風聲也是外人瞧見的，與我何干？柳姨娘與其同我怪罪倒不如問問三妹妹那日為何會與蕭公子在一起。”
“你！我的月兒一向潔身自好，怎麼會同蕭小侯爺有什麼關聯！況且蕭小侯爺與遇雪是有婚約的，月兒絕不會做出什麼不光明的事！”
“三妹妹的為人如何不關我的事，我也沒這個閒情逸緻去造謠，柳姨娘若是要問罪請拿了證據再來，若往後再無緣無故往我院子裏闖，可別怪我讓人將你丟出去，華旺！送柳姨娘出去。”
話落，華灼便轉身回了屋子，柳姨娘還想再說些什麼，華旺便找了幾個下人將她攔了下來，無奈之下柳姨娘只好哭着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哭訴華月兒有多可憐，惹得一眾下人側目。
華灼看着窗外，眉頭緊鎖，那日華月兒和蕭鄞在明月樓交談是許多人都瞧見了的，但旁人並不會將他們往私會上牽扯，一是兩家交好，二人來往也是常事，二是兩人都不是尋常人家，旁人也沒這個膽子去胡說，再者若真傳出了什麼風言風語，蕭侯府定會立刻鎮壓下來，消息絕不會傳進柳姨娘的耳朵里。
可如今不光傳進來了，甚至愈演愈烈，顯然是有人刻意將此事擴大，只是究竟是何人要廢此功夫？為何要傳出這樣的消息？
“大小姐，四小姐來了。”
突然，碧兒從屋外走了進來，華灼聞言一愣，華念？她怎麼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