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3章 不做主角
至尊，每個時代萬靈爭先恐後、血灑山河爭奪的目標；也只有成為真正至尊后才明白平凡的可貴，高處不勝寒的寂寞幾人能懂？
——《中天宇宙秘典辯證卷得失篇》
碧波盪漣瀝，碧荷爭紅蜓。
輕舟破浮萍，白霧掩寒星。
早年青絲長，嘆今枯發鬆。
知別紅塵遠，恨不做白丁！
韻穗谷，紫光潭。
九千年過去了，耶和華在白一凡的符咒鎖鏈中越陷越深，無論他怎麼掙扎都無法擺脫這玲瓏剔透的符紋。不過他一點都不着急，他在等！等待着符文鎖鏈上的法力自己消散。
因為當初與自己對陣那個可惡的人族，在施展出這詭異的道法之後，再也沒有什麼後續的手段；並且隨着紫光潭中的光芒暴漲，他！居然被吞噬了……。耶和華被困，白一凡被吞噬得毫無氣息，怎麼看都是耶和華佔據了優勢。畢竟活着才有一切的可能！哪怕已經被困九千年……
突然，韻穗谷中的道韻一陣顫抖，緊接着紫光潭那源源不斷、生生不息的紫光居然猛地暴漲起來。在紫光暴漲到韻穗谷的邊沿之後，彷彿達到臨界點，“嘙！”的一聲輕響，如煙花四散、又似水泡崩裂地炸開。一陣星塵拂過紫光潭千萬年來第一次讓外人看到他的真面目。
“這……”被困於符紋中的耶和華莫名的一陣心悸。
“原來如此，唉！”回應耶和華驚訝的是一個似蒼老、似年輕、似憐憫、似恍然、似平凡、似至尊的一聲微嘆。
“這不可能~！不！”那一聲微嘆就讓耶和華靈魂顫抖的節奏，一暗回眸就使他精神崩潰的人影慢慢滴在紫光潭中心的位置凝實；只是望見一個輪廓，耶和華便聲嘶力竭地在絕望中瘋吼起來。
一步一步走來，行走之中那個衣衫襤褸的男人，緩緩地抬起頭來；其垢頭蓬面中露出一排整齊、雪白的牙齒。是那麼的溫和、那麼的善解人意、平易近人。恍然之間八方六合、九天十地萬界生靈都是他的親密夥伴一般。當然也有例外，例如眼前的耶和華，在耶和華此時的眼中，這個腰板挺直的“乞丐”，已經視己為盤中的一根“豆芽”。什麼時候吃掉“豆芽”，要看“乞丐”的心情與饑飽。
“白……白……白一凡！”耶和華強作鎮定，但那來自靈魂深處的威壓；讓他使出全身力氣也只能結結巴巴地表達。
“好久不見，你怎麼還在這？”白一凡似乎剛剛看到耶和華一般，聞言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不解似的問道。
“你……”耶和華不在掙扎，因為他已經明白；對方要殺自己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再對他施展的符紋爭鬥？那又有何意義？
“哦，忘了。”白一凡像是被提醒了一下，話音剛起；渾身便化出一道白光。隨着白光消散，原本的乞丐已經回到九千年前的模樣：一襲白衣勝似雪，滿頭黑絲隨風舞。
“你是怎麼做到的？”耶和華泄氣地問道。不在掙扎之後，他說話倒是利索了，也許這便是心中“放下”之功。
“我有幾個問題，我問你答。”白一凡沒有回應耶和華的疑惑，反而開口說道。
“受九幽冥帝帝印影響的六域諸神除去你、大梵天、毗濕奴、科俄斯外，還有誰？”白一凡平和地問道。
“毒龍尼格霍德，清福神柏鑒還有……路西法……還有……”白一凡那在外人耳中平和的問話，在耶和華這裏卻變成一個不可逆反、不可違背的法旨，只是在說完柏鑒之後，一個暗紫色的印記在其識海中微微一閃，接下來的話語便成了結結巴巴的景象。
“哼！現在還來造孽？”原本平靜地等待耶和華回話的白一凡突然一聲冷哼，雙目之中閃爍過幾道白芒，直直地穿透耶和華的肉身直接抹除那道暗紫色的印記。
“嘙！”一聲輕響，耶和華化着點點金光便要消散。
身為一個剛剛踏入天尊級別的聖神耶和華根本無法抵擋着兩位準帝的餘波。更令白一凡意外的是對別人九幽冥帝只是下一個帝者印記加以干擾，對耶和華卻是施展了自毀手段。也就是說抹除別人的也許對當事人有一定地影響，不過絕不會像耶和華一般，一抹除便自毀而令他爆裂。
“聚魂！”白一凡見狀，緩緩地伸出右手，向眼前的即將散盡的金光一抓便把那風燭殘魂抓在手中，意念一閃，一個蒼茫的寶珠現身與他的面前。
“念你修鍊不易，去這混沌珠中靜養吧。如你再有機緣，切記收斂一些！”白一凡微微一嘆。
“多謝帝尊慈悲垂憐……”被從新聚攏的金光化着一個小金人在白一凡手中頂禮叩謝。
“去吧！”白一凡一揮手，耶和華的殘魂飛入混沌珠中。
……
崑崙域，南天門。
白一凡九千年前被混沌珠招入混沌幻妙境，混沌珠只是稍微的交代一下便開始動手。白一凡會的，混沌珠全會；並且因為他是元力，混沌珠把修為調整到高他一階的水準。
打！整整九十萬年，白一凡的處境就是一個“慘”字。
身為混沌珠邊揍他，還邊訓教……
什麼你還真是弱啊……
什麼別說主人，就算我這個寶貝都把你虐這樣……
什麼一代人不如一代人了……
什麼帝者們託付的希望還真是失望……
什麼你可是援軍的主角之一啊……
……
沒完沒了，無窮無盡，混沌珠總是有詞。有時候白一凡都想哭：那個王八蛋想做主角啊？
然而，混沌珠從不停歇，不知疲倦地攻擊、攻擊、再攻擊……不給白一凡絲毫的喘息時間。肉身打碎，那就攻擊靈魂、識海。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把白一凡鍛造成不死不滅、不怕挨打的一件“神器”。好在白一凡的識海，不管是在穩固上還是在面積上都遠遠高出他本身的修為。
逆轉時空，撥動秩序。混沌珠把幻妙境的時間轉換成外面的一百倍，一遍遍的凝聚身體，一遍遍的修復識海、元神。如此元力的強大終於體現出了。直到他在抬手之間一片片空間出現，翻手之時道道時光飛逝。白一凡才徹底明白混沌珠的本意，託付之人的苦心。
攻擊識海元神便是給自己喘息的機會，只是做的隱晦而已……
今天，白一凡靈動之間以一個小宇宙又一個小宇宙地轟擊混沌珠，直到體內的元力完全空洞才稍作減緩攻勢。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在邊與這位高手對陣，邊瘋狂吸收各自元素轉化為元力的時候，混沌珠終於撐不住了。
“巨鯨吸水”都快把混沌珠給吸幹了，而他也終於跨入了帝者的門檻。
身體道道裂紋的混沌珠宣佈白一凡試煉完成，開玩笑，再不完成自己就崩潰毀滅了。
出來后，再看耶和華；白一凡已經像小孩看一隻螞蟻一般。聖人不仁以百姓為鄒狗，帝者眼中的聖人同樣如同螻蟻。至於耶和華所言的情報，當然瞞不過他的雙眼。
毒龍尼格霍德？已經被自己殺了。那條被巨人尤米爾養大的黑龍，為何會啃噬尤克特拉希爾的疑惑；現在他也終於明白。要知道毒龍尼格霍德雖痛恨阿斯加德的諸神，但在正常的情況下也不至於會啃噬曾經主人的屍首啊……
後面的幾個名單，什麼路西法，什麼還有的什麼白一凡基本上忽略，因為那是耶和華被九幽冥帝帝印干擾的胡言亂語。路西法？他有足夠的理由、足夠的實力、足夠的信心看透對方。
至於逃走的毗濕奴、大梵天；對於現在的白一凡來說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甚至要抓到他們也不費多少事，只要對方現身就好。那現在只剩一個了——清福神柏鑒。
柏鑒，與卡俄斯、尼格霍德、毗濕奴等人不同，因為他是三清欽點；盤古指定者。也許在其他神域中白一凡可以不管那麼多地直接追殺，但這種手段放到柏鑒身上已經不合適了。畢竟崑崙域中的生靈，下意識中白一凡把他們規劃為“家人”的範疇。萬一那傢伙狗急跳牆……？
“多少年沒回來過了啊！”混沌珠的器靈此時不再是白一凡的模樣，而是化着一個十五六歲的英俊少年。只是那滿天的紫發讓人感到有些怪異。原身在白一凡身上恢復，此時站在白一凡身旁，望着高聳入雲的南天門不由得一聲嘆息。怎麼看都是一副血戰沙場的將士回到故土的感慨。
“是啊，我也很久沒回來了。”白一凡早已收斂氣息，含笑着回應。
“小屁孩，你一共才多大啊？”混沌珠一撇嘴鄙視白一凡。
“萬年之久了。”白一凡不以為意地隨口說道。
“哼哼！”混沌珠聞言更是一陣冷哼，那明亮的雙眼都快斜到自己頭頂了。
“呵呵，你多大歲數了？”
“你猜。”
“猜不出來，不知道。”
“哈哈！”
“笑什麼？”
“沒笑什麼，我也不知道。”
。